第二卷 晴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夢中人·水中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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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靜逸之中,水滴的聲音在無邊無際的水麵上響起,泛起圈圈細微的漣漪,在水麵上擴散開去。無邊無際的水麵上方,不斷有水滴自空中滴落,落於水麵之上再度泛起相同的漣漪。清澈的透明水麵上,泛起地最大的漣漪中心,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之處,一人熟睡於水麵之上,紫色泛著紫色流光的長發披散遮蓋住俊美飄逸的輕靈麵容,一身白底紫花紋長袍,一滴水滴滴落在其眉間,熟睡的人劍眉微蹙,緩緩睜開了緊閉的星目,迷蒙地星目疑惑的看著眼前陌生又似熟悉的一切。
“這裏是何地,我為什麼會在此,夢夢呢?”疑惑的回憶昏睡之前的事情,軒轅晴痕迷星目注視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水麵。
靜靜地回憶著,低頭望向身下的水麵,水中映照出的是熟悉又陌生的麵容,一樣的劍眉星目,不同的是麵容多了幾分輕靈,少了幾分菱角分明,手抓過一把劃過眼前的發,紫色泛著點點的流光的發絲令他愕然。
“為什麼會變成這種顏色?”軒轅晴痕神情沉靜,縱使心中疑惑非常,卻未失去冷靜,努力回想這一切不正常的原因。“我先前是昏睡過去的,那我是在做夢。”
煩惱的抱著頭,軒轅晴痕趴下身準備睡一覺,使他自身醒過來。“既然是做夢,那在夢中睡覺應該能醒過來。”抱著這個打算,軒轅晴痕閉上雙眼準備睡。
細微的話語在他的耳邊的響起,劍眉蹙起,抬起手捂住耳朵,但話語還是傳入他的耳中。迅速地坐起身,軒轅晴痕劍眉蹙起,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色已是不同。
居高臨下的是一片虛幻靈動的景色,由近及遠,綠色的零星枝葉,粗壯的突出地麵的樹根,白色的霧氣漂浮於周遭,卻無法遮擋住一池瑩碧清澈地池水,泛著波光的水中碧綠蓮葉中心一枝獨秀亭亭玉立著一朵盛開的金色蓮花,隨風輕輕搖曳著。
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自白色的霧氣中穿越而出,漸漸走近,身影的麵容漸漸清晰。精致魔魅的俊美容顏,冷幽溫潤的氣質,高挑纖長的身軀,身著白底繡滿金色圖騰的長袍。身影在近處停了下來,仰起俊美的臉龐,其上一雙黑色的雙目映入他的眼中,莫名的熟悉感在心中泛起。
落入幽暗黑色雙目中的景象也落入他的眼中,是一枝還未綻放散發著紫色幽光的花苞。
這人是什麼人?這處景色又是何地?種種疑惑與莫名熟悉感在軒轅晴痕心中泛起,使他選擇不出聲,靜靜地觀察著看花苞之人。
靜默無聲的看著花苞,那人靜靜地站立於那裏一動不動,微風撫過吹起幾縷發絲拂過俊美容顏,靜默的氣氛使軒轅晴痕升起一絲疲倦,勉強打起精神繼續看著那人。
靜靜地看著花的那人身後,突然一團紫色光芒飛馳而來,來到那人近處落地凝聚成一道黑色身影,一身黑底銀紋衣袍,出現之人所站立的位置,周圍的白色霧氣掩蓋了他的容顏,使軒轅晴痕無法看清來人的容顏,但他身上的氣質與昏睡之前見過的人很相似,卻想不起來是何人。
並未回頭,看花苞那人口中逸出的是不客氣的邪冷話語,“汝來此做何事?”
輕拍自身衣衫,黑衣人魔魅笑語,“我嗎?來找你自然是有事。”
“吾與汝有何交情?”那人回應他的問話。
“矯情?你與我之間不需要矯情。”黑衣人答非所問地兀然轉身向水中玉立著的金色蓮花行去,動作飄然迅速瞬間一氣嗬成,令軒轅晴痕無法看到他的容貌。
“汝要做何事?”那人問著站立於水邊的黑衣人。
看著水中的金色蓮花,黑衣人冷笑的言語,抬起的手抓向池水中的金色蓮花,“美麗的花總是容易被摧毀。”手碰觸到金色蓮花的瞬間,蓮花化作點點金光,黑衣人放下手,點點金光再度凝聚著一朵金色的蓮花,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著。看著水中的再度出現的金色蓮花,水的波光中映照出的是黑衣人模糊地紫色眼眸,“這朵金蓮是你所做出的幻影,真正的聖蓮不在此地,與邪神皓炫在一起不過是自取滅亡。”
“自取滅亡與汝何幹?”那人問著黑衣人,轉身看向黑衣人的方向。
“的確是與我無什麼關係,可有人卻等不到與我有關係了。”黑衣人笑語著,輕鬆而自信。
那人沉默的聽著他的話,黑色的雙目漸漸幽暗。
“九界的平衡漸漸崩潰,你所做一切無疑是助紂為虐。”黑衣人手中漸漸凝聚出一團紫色的光團。
“助紂為虐,吾並無助靈界之主之意。”那人轉身望著紫色的花苞。
聽到他的話嗬笑一聲,黑衣人手中的紫色光芒中漸漸顯露出的物體形狀。“靜流利用聖蓮來對付皓炫,你明知他的意圖,卻一再幫助那兩人在一起。”
身軀漠然不動,那人沉思片刻後,“他二人想在一起,作為他們之好友吾應助他們。”
“哈哈,自邪氣中誕生的邪神卻作為靈界的守護者,而聖蓮卻是一朵具有淨化之力的花,他兩人在一起可以嗎?”黑衣人笑了起來問著那人。
“一者生,一者滅或兩者皆滅,是他們自身之選擇,無需汝擔憂。”那人淡漠的回應黑衣人的問話。
“作為他們的好友,你這種回答未免冷漠了。黑衣人手中的紫色光團開始消散,光芒散去是一張透明無色懸浮於半空的棋盤與兩個棋盒,棋盒蓋子掀起,露出其中的黑白棋子。
輕勾一指,一枚白子飛起落於棋盤之上,黑衣人轉身笑語,”許久沒有與你下棋,與我下一盤如何?“
那人沉默的一抬手,一枚黑子飛起懸浮於棋盤上方,許久不肯落子。”“汝隻為來找吾下棋,講出汝真正之意圖。”
“有意圖的人是你,卻不是我。”黑衣人手中拿著一枚棋子,回答遲遲不肯落子的那人。
黑色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上,那人清淺一笑,“有意圖之人是吾,汝來猜一猜如何?”
“不必猜。”白色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上,黑衣人輕笑的回應。
“找汝前來之人是吾,吾要汝與吾一起來完成這盤棋。”那人再度自棋盒中取出一枚黑子落於棋盤之上。
見棋子落下,黑衣人沉默許久後一笑,“我不想成為你手中的棋子。”
“汝已為棋子。”那人看著最先落在棋盤上的白子回應了黑衣人的話。
聽完他的話,黑衣人抬手指向他的頭頂上方。“那枚白子不是我,同樣第二子亦不是,這兩枚棋子是他與你頭頂上方那支尚未綻放的花苞。”
一枚白子自棋盒中飛出落下,不顧規則地吃掉一枚黑子。“他……”那人看著那枚被吃掉的棋子,失了言語。
黑子飛向黑衣人落於其手中,拿著被吃掉的黑子在手中把玩著,“人若一旦被物欲所困,不堪一擊,如同你一般。”黑子自其手中滑落,飛落於棋盤之上。
“物欲?”那人疑惑的詢問著黑衣人。
“你與皓炫都迷戀上一朵花,不同的是他清楚心中所選,而你又是被什麼所吸引,望著那支遲遲不肯綻放的無用之花?”抬手輕勾一枚白子落於棋盤之上。
那人俊美容顏露出疑惑,“對汝而言,吾隻是迷戀?”
“哼哼,正因為你不是迷戀,眼光差到使我想找桶水來潑醒你。”黑衣人語氣中充滿著莫名的無奈,那人卻兀自自棋盒取出一枚黑子拿在手中,遲遲不落子。
“不必潑醒吾,迷戀有何不可?”那人凝視著棋盤,手中棋子始終不肯落下,問出莫名的問話。
“如此將弱點告知於我,你卻沒有說出你的意圖。”那人將手中黑子落在已不知不覺間落滿棋子的棋盤上,同樣不顧規矩的吃掉黑衣人的白子。黑衣人手指輕輕一彈,透明的棋盤竟是一動,棋子散落一地,全盤皆毀。
“汝可記得方才之幾枚棋子落處?”那人看著毀掉的棋局,明知故問。
黑衣人順著他的台階,“隻顧與你談話,未曾用心記。”
“恩。”那人輕應一聲,散落的黑白棋子飛起落於棋盤之上,棋局已改變,白子卻少了最先落下那一枚。
“你這是什麼意思?”黑衣人看著棋局的問著那人。
“汝與吾之棋局,他不必參與。”那人輕笑回應,絲毫不感有何不對之處。
“你不想見他,為了什麼?”黑衣人語帶驚愕地詢問。
“吾為何要見他?”那人輕鬆反問於黑衣人。
對於他的反問,黑衣人並未回應,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回繞。
“再過不久,靜流會對你下手,為了得到你的心。”黑衣人看著池水中的金色蓮花。
“見招拆招,吾所能做之事。”那人無所謂的回應。
“與其它妖族不同,星心狐一族的妖力盡數凝聚於心,正因此點星心狐一族方會被九界滅族。”黑衣人詫異的詢問著他。
那人仰起頭望向軒轅晴痕所在的方向,黑色雙目中是花苞的影子,“心對身為星心狐之吾而言,並非生存所必須。”
“靈界靈氣所剩無幾,為了靈界的存亡靜流必然會不擇手段想要取得你的心。”黑衣人指著他的心口處提醒他。
那人沉默片刻後,“要殺吾,唯有毀去吾之軀體,隻取走心是無用,失去心吾依舊能夠存活。”
“你要將心交於靜流?”黑衣人背在身後的手悄然凝聚力量。
“不入虎穴,不丟誘餌,談何收獲。”那人對他凝聚的力量視若不見。
手中的力量驀然消散,黑衣人笑了一聲,“我明白你做什麼打算了。”
“吃下誘餌之魚,不知自身已是他人盤中餐。”那人落下一枚黑子,勢在必得的一笑。
同樣落下一子,黑衣人笑語,“既然是這樣,我就幫你來布這場局。”
“吾之心豈會交給靜流,吾已找到寄托吾心之處。”那人落下一子後,轉身望向軒轅晴痕所在之處,黑色的雙目映照出的是紫色的花苞,但卻令軒轅晴痕有一種被發現的錯覺。
“這場棋局開始,由你來入局,而我就做這執棋之人旁觀之人。”聞言,腳步聲響起,黑衣人緩步自白色的霧氣中顯身來到那人的身後,漸漸清晰映入軒轅晴痕眼中的容顏,令其錯愕的無法言語。除一雙紫色的魔魅雙目以外,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