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一百一十二章囑咐·約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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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陽自樹葉的縫隙間透射出點點光點照耀著在密林之中行走著的身影,一身黑色長袍與周遭的蒼翠之色格格不入,成為樹林中唯一突出的異色。俊美精致的麵容默然,雙唇緊抿著,汗珠自麵頰上滑落,眼神痛苦似在忍耐某種痛楚,長長的發絲被汗水沾濕粘貼在臉頰之上,手中所持的棍形物體不時閃爍出紅色的光芒。如同背負千斤重物,連夜涵一步一步艱難的邁出步子,腳步沉重找尋著應去的方向。
    每邁出一步就像要將全身的力氣用光一般,隨著時間拖的越久,手中的兵器越是沉重,失去邪神的幫助憑我一人的力量要想將兵器送給殘夢,癡人說夢。
    沉重,沉重的重量,我所不能駕馭的兵器,是他不能成為邪帝的證明。
    那一日,在他終於肯接受他的感情時,對他講的話如同預示著將發生的一切。寒兒,邪帝是無心的人,無心的人易操縱,無心就不會有心痛的感覺,也不會對傷害他人感到任何的痛苦。邪帝,血印,邪神教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邪帝又是為了什麼而活著,注定的命運代代邪帝都無法逃脫嗎?殘夢我以為你能逃脫,結果你也再重蹈覆轍,走上與他相同的道路。
    血印,血印,子明,如果當年是我親手殺了你,現在繼承血印之人將會是我。
    腦海中那一日一直是一片血色,血色之中,熟悉又陌生的人,最心愛的人的死亡,最疼愛的弟弟,最痛恨的人,最無情的話語。血印,我已繼承,寒寒,他希望你活的快樂。
    快樂,快樂,殘夢,失去他我怎麼能夠活的快樂。那日那地他痛苦的問著殘夢,抱著殘夢的身體流下苦澀的淚水。
    邪冷的聲音回答他,殘夢用那雙沾染鮮血卻冰冷的手捧住他的臉龐,用與他近乎相似的麵容訴說著束縛。為我們活著,寒寒,為我與他活下去。
    活下去,我當然會活下去,眼看著你們一個一個離我而去,也會好好活著。諾言下的容易,要做到卻很難。
    活著,活著,失去重要的東西,活著已經是奢侈。
    自手中的兵器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顫動,將他從往日的記憶中拉撤出來,神情憂傷的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前行進。
    樹林之中刮過一陣無聲的風,被風吹下落葉飄然飄落而下,林中一棵大樹之後顯現一道灰色身影,一片落葉飄然落下落於灰色身影伸出張開的手中,灰白色的長發自兜帽之中垂下,僅露出半張麵容,淡粉色的唇逸出歎息之聲,手中的落葉被他握成碎屑灑落地上。“這一次我再也無法阻止你要做的事了,皓炫。”近千年的等待,千年一次的機會,這一次不能再度錯過,明知你要做什麼,這一次我卻無法開口阻攔。我願與你相見,相守,但有些事情並不隻是希望,便能按照期望那樣發展的。
    清幽的翠綠竹林因不速之客的到來,沾染了冷幽詭冷的氣氛,手中兵器在地上拖拉著行進,遵循手中兵器的指引來到舞塵山莊外圍,竹林之中風吹竹葉,風聲瀟瀟,竹音渺渺,肅寂的心情中是無可奈何的不願。
    腳步沉重,一步一步踏出的是一條未知的道路,來到這裏他已無退路。
    自竹林兩邊顯現出兩道身穿勁裝,手持利刃的人影,兩道人影阻擋住他的去路,手持兵器指著他異口同聲喝問,“來者何人,為何擅闖舞塵山莊。”
    “舞塵山莊?”手中兵器指引他來到此地,就證明殘夢身在此處,舞塵山莊從未在武林中聽聞過,殘夢為什麼會身在此地?“我要見山莊主人,我是來此尋人,勞煩二位為我通報一聲。”冷沉的嗓音淡漠,手中兵器橫在身前。如果不答應,隻能硬闖,我需盡快找到殘夢。
    “閣下來曆不明,我們不能為你通報,請閣下速速離開山莊範圍。”兩位山莊護衛不肯為他通報,抽出兵器阻擋他的去路。
    此地主人不明,我隻能硬闖了。連夜涵麵色一沉,功力運於手中兵器之上。
    “發生了什麼事?”一聲疑問之聲傳來,從竹林一邊走出了一個人,急步來到三人身旁。當那人看清連夜涵的容貌後,麵露懼怕之色。這,這不是主上帶回來的那位公子,咦,不對,這人比那位公子年長。問話之人正是護衛頭領風安仔細的審視著來人,同樣精致的麵容,有五成神似的麵容,看樣子是那位公子的親戚吧!
    “頭領。”兩人對他恭敬行禮,喚回風安的思緒。
    “恩。”風安應了一聲,對連夜涵問話,“閣下擅闖山莊,有什麼事情?”
    沉默片刻後,不願多生事端的連夜涵回答,“在下要見此處山莊的主人,勞煩閣下通報一聲。”
    難道他認識主上,既然是來找人,又與那位公子相似,就不多做阻攔了。腦中思慮過後,風安就未在多做盤問。對他身後兩人中的一人下令。“你回山莊向主上通報一聲,講有人找主上,我來招呼他。”
    “是。”一人領命快步離開。
    轉身背對風安,連夜涵神情沉默,觀賞著周圍的環境,清幽的氛圍令他連日奔波的心得到片刻的寧靜。
    去通報的護衛走後不多久就回來了,來到風安身邊將軒轅晴痕的意思告知於風安,點點頭示意知曉後,風安來到連夜涵身後拱手有禮,“閣下,主上同意見您,請這邊走。”
    話完抬起頭,卻見人未有反映。沒聽見?風安好心的再向前一步準備再講一次。剛猛勁風襲麵而來,麵對著襲麵而來的兵器,未想對方回出手霎時瞪大雙眼反映已遲。
    “當--”鐵器交擊之聲,他被人猛力拉到一邊,躲過襲麵而來的奪命兵器,救人之人手中的劍架住了連夜涵手中的兵器,漆黑的劍身與包著白菱的兵器發出共鳴之聲。手腕一轉劍身一低刺向背對著他的人,連夜涵身未轉手中兵器一抽一掃擋住刺來的劍身,劍式被阻,後撤再刺時已刺他手中兵器所不及之處。
    見其劍式走勢變化迅速,出劍極快,每每隻刺他兵器護身漏洞之處,連夜涵不敢再存輕視之意,回身手中兵器一提一擋。看清用劍之人的容貌後,神情驚訝,劍身上傳來的冰冷寒氣與強勁內力令他神色一沉。軒轅晴痕,是你,好快的劍,內力竟然會與他不相上下。
    持劍之人再看清是他後,身形一頓一停,兩人同時收招後退,持劍之人提劍回身一刺,擋住對方未及停下的招式,腳步輕移站定後。兵器被劍抵注意到他手中所持之劍的漆黑劍身與外型。沉默片刻後,突然沉聲大笑出聲,“哈哈…暗凰之影,為什麼是在你的手中?軒轅晴痕。”
    在大廳等候許久,腦中思索著來人身份,想不出是何人會在這時來找他,就踏出山莊來見人,卻不想竟碰到方才一幕。被他一問,劍眉一挑,軒轅晴痕口氣不佳,“連夜涵,此劍為何不能在我手中,你找我有何事?”這已經是第二個認出此劍的人了,他隻是依照傳承繼承此劍,至於這把劍有何用處與來曆卻並不知曉。每次見到連夜涵,他的語氣就不自然的好不起來。長年養成的習慣,想改一時隻怕也改不了,自夢夢口中得到證實,他是夢夢同父異母的兄長,但一時無法改正過來對他的態度。
    “你是舞塵山莊的主人?”手中兵器後扯橫擋,一提橫掃而出,帶起剛猛罡氣,連夜涵怒聲問著持劍之人。
    被他的問話從思緒中驚回,軒轅晴痕回神疑惑詢問,“連夜涵,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舞塵山莊從未在武林中傳開,為何他能找到這裏?來此又有何目的。
    “你竟然會是是暗帝,我與殘夢都看走眼了,五帝之間的約定你違背了。”怒聲責問,連夜涵手中兵器指向他的方向。
    “主上--”風安回神見狀,擔憂的高聲驚喊。
    抬手製止了部下的動作,軒轅晴痕示意屬下離開。擔憂的看了兩人一眼後,風安與另兩位護衛躬身領命同時離開。
    待護衛們離去,神色沉靜的抬起手抓住指向他的兵器,功力運起,冰冷的寒氣在兵器發出反抗光芒之時,竟能鎮壓住兵器自身的反抗,寒冷的寒氣透過兵器傳到連夜涵一邊,極冷的寒氣令連夜涵忙運轉功力抗衡,白色的冰霜卻已蔓延到他的手上。
    “連夜涵,我不論你來此所為何事,若是為找夢夢而來,請盡快離開吧!。”每次連夜涵與夢夢見麵都會發生令他擔心之事,明知兩人是兄弟也不舒服。出言送客,軒轅晴痕收回功力,冰色的鳳凰之影從他身後消散,溫和地對他勸說。
    功力一運,連夜涵麵上邪神印顯,熾熱霸道的氣勁,令他手上的冰霜融化,“我如果現在轉身離開,殘夢將活不了多久,就算是如此你也要將我給攆走?”
    “你這是何意思?”
    “代代邪帝都不會長命,你身為五帝之一看來是知悉,那場賭局你講你的心性,我這時方明白。”將手中兵器用力插入階梯的石縫之中,兵器的白菱之上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竟然不再有反抗的動作。
    “知悉又能如何呢?夢夢還是在隱瞞我。”甩手收劍入鞘,軒轅晴痕神色沉靜的回應他。夢夢,不願告知於我,要我如何再問。
    “當年五帝之間定下的約定,暗帝一生都不可與四帝正麵相見,隻能以信物為憑借命令四帝做一件事。”連夜涵眼神沉冷的看著軒轅晴痕。“違背約定的一方,將付出殘酷的代價。”兵器再度握在手中指向他的頸項。“你還有話要講嗎?軒轅晴痕,你違背約定了。”
    苦笑一聲,用劍柄撥開他的兵器,軒轅晴痕為自身找借口的回答,“在我決定去落日迷境接夢夢時,約定與生死早已不在我考慮之中了。你現下指責我也無用,違背一次就能違背第二次,殘酷的代價我認為不需要,隻有你、夢夢與我的部下知曉我的身份,其他三帝尚不知曉,約定尚未全部違背。”
    “你倒是會為自己找借口,軒轅晴痕。”將兵器放下後,連夜涵嘲諷對著他一笑。
    “不為自身找借口,我不知如何從將失去夢夢的恐懼中逃開。”手中的劍在顫抖共鳴著,軒轅晴痕審視著他手中的兵器,神色疑惑不解。“連夜涵,這共鳴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再多也無用,已經來不及了。”答非所問,連夜涵走到他身前,“將你的右手伸出來給我一觀。”
    “你看這個是要做什麼?”盯著他放大的麵容,軒轅晴痕疑惑的對他問,正麵看著與夢夢相似的人講出這種話,感覺挺古怪。雖然疑惑還是將右手抬起展開伸到他眼前,掌心中紅色花苞印記竟然不知何時已綻放一瓣。
    “殘夢,已經將血印解開了,血印的另一半夜已經給了你。”遲了一步,殘夢。眼神暗淡下來,連夜涵神色暗淡再無言語。
    心中疑惑更重,本以為能自連夜涵口中知道些事情,未想到被他弄的更加疑惑。看著掌心中的紅色花苞,軒轅晴痕楞在原地沉思。血印,我掌心中的印記也是血印?
    兵器插入地麵的碰撞之聲,沉冷的聲音將他自沉思中喚回,背對著他連夜涵低垂著頭顱,沉冷的聲音之中含帶著莫名憂傷與痛苦。“軒轅晴痕,記住三件事情,這三件事將會決定你是否能與殘夢永遠生活在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武林大會的賭局與那最後一場賭局全是為了這一日而做的準備。”
    一切都是為了血印?血印,夢夢,問了你數次,你都不願為我解答。“你講吧!我會記住,那樣的賭局我不想再重複一次。”回想起的事情,令他將一切壓下凝神傾聽他的話。
    “第一件事,你絕不可放棄生命,你的命屬於殘夢,殘夢不要你死,你絕不能死。”
    “我答應過夢夢的事情,你不需再重複第二次,我不會輕易放棄自身的命。”夢夢對我下的約定,連夜涵你為何要再對我講一次。
    “第二件事,你不可對任何人抱有仇恨之心,因為仇恨對你與殘夢無任何不幫助。”
    “恨,這個字,太沉重,一點小事不足以令我恨一個人。”恨一個人,既容易又簡單,他可不認為恨人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
    “第三件事,邪神之淚,殘夢已送於你,它所具有的護主能力能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能傷你的隻有……”話未完一道邪冷的聲音響起介入他的話語之中,軒轅晴痕感到腰間環上一雙纖細有力的手臂,熟悉的體溫靠向他的背,神情一楞。
    “晴晴,寒寒。”兩聲呼喚,兩個人的昵稱,阻斷了連夜涵告戒的話語,自軒轅晴痕身後探出的是兩人再熟悉不過的精致的麵容,麵上一雙黑色的雙目幽暗莫測的看著連夜涵,看不出任何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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