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八十六章話不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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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剛露魚肚白,幾聲雞鳴過後,黎明降臨,朝霞漸漸染紅東方半邊天空。
“汪--嗚--汪--”
犬吠?
好吵,昨日深夜才睡下,是何人將狗放到驛館附近任其嘶鳴?
“碰--碰--”“開門--房裏的人將門打開,我等奉旨要搜拿欽命要犯。開門--”敲門聲伴隨著吆喝聲傳入床上之人耳中。
床上之人睜開雙眼,坐起身搖晃著睡迷糊的腦袋,手放在額頭上撐著被吵醒所引發的頭暈不適感。
欽命要犯?難道是為藍楚漪。想到此腦袋清醒不少,下地將衣衫大體整理好朝門邊走去,還未動手開門,門外之人已是等不及了,將門給撞開強闖進房間之中。
急忙後退數步,閃開門板波及範圍,被吵醒加上這些人的無禮行徑讓他麵色暗沉極為不悅的看著進入房間中的當前一人,竟是藍原國國主藍楚朝。視線越過他,將其身後所跟著的人數默數於心。
隨著他的進入,幾條體型較大獵犬跑進房間之中,對著站在門前的他呲牙裂嘴,一陣猛吠。軒轅晴痕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正是夢夢給他用來驅趕蝴蝶所用之藥。不知對獵犬有沒有用呢?想著將瓷瓶打開丟向幾隻獵犬,聞到瓷瓶中所散發出的刺鼻氣味,獵犬們哀嗚幾聲跑了出去。
“國主,不知您親臨驛館,強闖本王房間所為何事?”壓住心中不悅的情緒,軒轅晴痕力持沉穩的問。
見獵犬被熏跑了出去,視線搜尋整個房間未發現那人的行蹤,也未有任何關於那人之物品留下。他並不在房中,為何獵犬會對著這間房間狂吠?沉吟片刻後,藍楚朝溫和的回答道,“朕是為捉拿刺客而來,冒犯之處,望請紫晴王見諒。”
“刺客?國主難道認為本王會窩藏刺客,為自身找麻煩嗎?”刺客?難道是為藍楚漪而來,昨日夢夢剛救人,今日就找上門也隻有這種可能可以解釋了。藍楚漪所受之傷是國主所為,又是為何?
“孤,並未質疑於紫晴王,昨夜宮中出現刺客刺殺於孤,聽禁衛軍統令來報刺客進入驛館之中。禁衛軍不敢私自打擾眾人搜查,隻好孤親自前來,搜查完整座驛館沒有找到刺客行蹤,孤心中焦慮,見獵犬對著你的房間狂吠,敲門又是久無人應,是孤枉下判斷莽撞了。”藍楚朝再度歉意的道,目光深沉,看不出其中有任何歉意。
獵犬,氣味,龍精歡,這藥另一個特性就是使服藥之人身上散發出奇特的香氣,解毒之後仍繼續存在,至死久久不散。是製藥之人專門研究出來的特性,用於追捕服藥之人。對著我的房間狂吠?想著想著,軒轅晴痕將衣袖放在鼻下嗅聞,酒氣之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甜香氣息從衣袖上散發出來。這是?上次我誤服之藥所產生的後遺症,還未散去令獵犬誤認為是龍精歡所產生的氣味,因此對著他的房間狂吠而忽略了真正的氣味。一時之間可以誤認,但以獵犬之靈敏嗅覺隻怕遲早會發覺身在隔壁的藍楚漪,要將他們之注意力引開。
“紫晴王,可是想到什麼與刺客有關的事情了?”見他將衣袖放在鼻下嗅聞,麵露沉思之色,以為他想到關於那人之事,藍楚朝心急的詢問。打量著他的衣著與麵容,找尋是否存在易容的可能。俊挺出色的麵容,淡色的唇微抿略帶紅腫,神色沉靜平穩,身形纖長衣著簡便,發未束可見是剛被吵醒未來的及整理儀容。
“國主,本王隻是想到一些事情,獵犬隻怕是找錯門了。”一甩衣袖轉身朝房間的桌邊走去,倒了一杯茶壺中的沉茶,軒轅晴痕觀看著褐色的茶水皺眉沉思。
“找錯門?孤的獵犬是經過專門調教用來抓捕刺客使用的。”沉吟一聲,藍楚朝對其解釋。專門用來抓三皇兄所訓練出來的獵犬,怎麼會找錯門。你是要與孤做對將人隱藏到底,紫晴王。
“國主的獵犬既然是專門調教出來用於抓捕刺客,為何卻是對著本王房間狂吠一番,難道本王就是刺客,國主是要捉拿本王回去審問嗎?”回身麵色一沉,手持茶杯一甩手將茶水向房間相隔牆壁潑去,軒轅晴痕沉穩的質問於他。
雙眉一皺,思慮少許時間後,向軒轅晴痕身旁走去,藍楚朝卻在這時伸手抓上他的右肩,功力一運輸入他體內竟是泥牛入海,頃刻間消失無蹤。這種情況隻有三種可能,一種是紫晴王不會武,第二種是紫晴王有意隱藏自身之武學修為,不想被他人探測出他的武學修為,第三種是紫晴王練有與他相似之武學內功心法,功力在其體內運行一周並未遇到任何阻攔後收回,思慮過後與三皇兄之情況不同,確認他並非自身所要找之人,藍楚朝收回手,“看來其中是有誤會,孤的獵犬隻能帶回去重新調教,否則難保不會再發生今日之誤會。”
垂目沉默不語,軒轅晴痕拿起茶壺再倒一杯茶水,繼續相同的動作向牆壁潑去,水潑牆壁的水聲清晰入耳。三杯茶水潑完,軒轅晴痕將茶杯放下,神情沉靜平穩,“國主,本王房間無好茶可用於招待貴客,隻怕要怠慢於您。若無其他事情請國主與眾人離開吧!本王要繼續歇息。”
一直看著他潑茶水的動作未語,隻當他是惱火沉茶不足以待客才有此動作。深思過後察覺無不妥之處,但心中不願放過任何能抓到他的機會。“這恐怕不行,紫晴王,你不是刺客,並不表示,紫晴王你沒有窩藏刺客的嫌疑,”伸手再度握上他之肩膀按住他的身體,藍楚朝緩緩的冷聲質問。隨行的侍衛將房門關了起來,隻剩下房間中的兩人對峙著。
抬手運氣於掌擊向身後之人,成功甩脫肩膀上的手,麵色暗沉不悅,眼神沉靜,軒轅晴痕轉身背對他,冷沉回應,“國主,還是在懷疑本王,請國主派人搜查本王房間,若真有刺客窩藏在此,本王願任憑國主處置。若無,請國主搜查過後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睥睨一切的氣勢,暗沉冰冷的氣質,自信傲然的態度。一時之間所散發出的威嚴氣度竟是與藍楚朝不分高下,絲毫不落下風。
閃躲過他這一掌,見他如此之轉變,藍楚朝眼中閃過震驚,但他也是善於控製自身情緒之人。片刻失態之後,“紫晴王,非是孤不信你,隻是事關孤之安危,孤隻得冒犯了,來人,搜。”話完,房外衝進十數人,在房間中翻找搜尋著。
“何來冒犯,請隨意。本王等國主事後的解釋。若解釋不合理,國主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嚴詞犀利以對,轉身大步回到床邊,軒轅晴痕傾身躺了下去,看著衝進房間之中搜查的侍衛,神態安然悠閑,雙手交疊枕於腦後靠在牆壁上,手指不時輕敲著身後牆壁。
隔壁房間中,躲在衣櫃中成功躲過搜查的武清,抱緊懷中昏睡之人,緊密貼合的身體無一絲空隙,他窩在狹窄的空間中等待帶人逃走的時機。
“唰啦--”水潑牆壁的聲音聲,從隔壁傳來的,這是?“淅瀝--”接著又是兩聲。
這是藍原國密探用來相互之間聯絡所用的暗號,這裏有密探不成,隔壁之人難道是以前的同僚?三聲潑水聲,代表要我三更方可帶人逃走,現在還不是時機?
緊接著是敲擊牆壁的規律聲響,三重十輕,有三隊人馬在外麵埋伏,人數大約每隊十數人。這次可真惹了大麻煩了,要安然逃脫看來是難了。認命的微歎一聲,武清忍受著空氣中為遮蓋懷中人身上的氣味而使用的藥物所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將懷中人抱的更緊一些收斂氣息,小心隱藏自己的行蹤靜靜等待時機。
在桌旁落坐了下來靜等搜查之結果,目光所及見桌麵上有一張卷起的紙張,藍楚朝伸出手拿過打開,鋪在桌麵上隨意查看起來。紙張上清晰的地標與注釋,令他神色憂慮起來,將視線調往床上悠閑之人。這張地圖是出自何人手筆,為何會出現在紫晴王之房間中,地圖中所標示的信息過於詳細,就算是對地理知識一知半解的門外漢一眼也能熟知各地的地理位置。
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向他,注意到桌麵上的紙。軒轅晴痕下地朝桌邊走去,看清紙張的表麵與其中內容後,勾起一抹淡淡無奈笑容。能將地圖弄成這副德行的也隻有風映,風映的地圖出現在此就表示夢夢有看過,看來夢夢又私自命令他的部下為他辦事,也難怪那人出現的時間過於巧合了。夢夢現在不在房中,難道又開始在布局要做何種事情?
坐到桌邊看著地圖上的路線與標示,腦中疑慮重重,神色卻是平靜溫和,手指輕敲桌麵,規律的敲打之聲如同心跳的規律,刺激著他身邊另一個聽眾,藍楚朝注視著他觀察著一時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之處。
這條路線也許可以利用一下也說不定。看了很長時間找到一條對己方有用之路線,恰好侍衛搜查完畢,來到桌前不遠處稟報,“稟報陛下,末將等人已將房間搜查完畢,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與可疑之處。”
“恩,你們先退出去吧!孤還有事情要與紫晴王商議。”麵色一沉,藍楚朝甚是不悅的抬手示意眾人出去。
待眾人退出房間後,聲音溫和,軒轅晴痕語帶拒絕意味的開口送客,“本王與國主無事可談,國主請離開吧!本王靜待國主合理之解釋文書,文書一日不送到本王手中,結盟之事就一日不談。恕本王儀容不整,不能出門相送,請吧!”一抬手朝向房門方向,送客之意明顯。
站起身,注視他許久後,視線掃過桌麵上的地圖,藍楚朝神色變換許久後溫雅歉意,“今日是孤冒犯於你是孤失禮了,但孤不希望因此事破壞兩國之間長久之友誼,孤回宮修書一封派人送來。也請紫晴王不計較孤今日之冒犯,孤衷心希望兩國能結盟交好。”
“結盟之事,本王知道輕重,國主莫再多言,請回。”眼睛注視著桌上地圖,軒轅晴痕聲音沉穩中夾帶冷漠地回答。
見他態度明顯不願多談,神色陰狠暗沉了一瞬,隨即收起恢複溫雅的神色,藍楚朝轉身步履沉穩的朝房間外走去。
藍原國國主,先前本王所收集到情報毫無用處,今日與之正麵談話方看出他與情報之中所言甚為不附。兄弟不睦,藍楚漪,有這樣的兄弟,也隻能說你是運氣不好了。想完站起身朝床走去,掃了一眼房中的淩亂,不想淩晨讓下人來整理,歎了口氣躺下睡了起來。
隔壁轉來開窗的聲音,床上熟睡之人猛然驚醒坐起身,軒轅晴痕下地向窗邊疾步走去。打開窗戶一觀,外麵之天色竟是已入夜。
我睡了整整一日,竟已再度天黑至深夜,這樣更方便那兩人離開。
“當--當--當--”三聲更鑼之聲,更夫的聲音傳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更鑼過後同一時間,從隔壁窗戶探出身體的一條黑影背著一樣物體,踩著窗棱翻身下落到街道上朝遠方疾奔而去。
“汪--汪--”一聲犬吠傳來,一條矮小的犬影朝黑影方向跑去,後麵跟著數條手持火把的侍衛,火把的光亮將街道照的宛若白日。
藍原國主看來是不相信本王的話,派人埋伏驛館在之外,礙事的獵犬,那兩人想要安全離開看來是不可能了。將視線收回關窗,背對著窗戶沉思許久,聽著外麵侍衛的奔跑的腳步聲,追喊聲與犬吠。
走到桌前將地圖卷起收入懷中,轉身朝房間一角走去,運氣於掌擊向牆壁,牆壁竟被擊得錯位移開露出一條密道,信步走了進去。隨著他的進入,牆壁重歸原位,房間中已無他之身影,回歸黑暗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