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七十五章 兄弟閹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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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入夜不久,皇宮之中宮燈亮起照亮整個宮殿,站在宮殿宮燈餘光所及之處的一道藍色飄逸身影,在宮殿一角的小樹林中吹著涼爽的夜風,俊美儒雅的麵容上一片漠然之色,眼神淡漠憂鬱,雙手背於身後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仰望著天空一輪新月似在等人,也似在賞月。
“沙……沙……”身後有複數的腳步聲傳來,他身體未動,眼神中的淡漠憂鬱已消失不見換成溫潤淡然的眼神,俊美儒雅麵容上也勾起一抹輕笑。
腳步聲在他身後消失,他轉身手中折扇打開輕扇著看著來到他麵前的三人。折扇收起對著當前一人低頭行禮,“微臣叩見陛下,萬歲萬歲。”
明黃色的衣袍一角落入他的視線中,一隻手緊抓住他的小臂,慢慢收緊抓牢緊緊握住。手的主人溫柔如同輕風吹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鼻息噴灑在他的臉頰上。“三皇兄,你與孤之間何須這般多禮?”
眼神掃過臂上的手,未甩脫他的禁錮,輕笑著抬起頭注視著他神色淡然,“陛下,您是君,我是臣,禮節不可費。何況微臣是帶罪之身,承受不起陛下的厚愛。”
“三皇兄,你與孤是兄弟,你都承受不起,還有誰承受得起呢?還是你做了什麼,心中有愧於孤的事情?”那人手上的力道加重不少,眼神冷了一些。對於他的疏遠有禮的舉動,藍楚朝心中大為不悅。經過五年多的時間,才等到你自願回到我身邊,就是這樣對我講話的,三皇兄。
手臂被他握的生疼,麵上並沒有露出痛楚的表情,藍楚漪依舊有禮地反問,“微臣的私事也需經過陛下您的同意才能做,否則就算是欺瞞?”
聽到此言,錯楞了一瞬,藍楚朝神色隨即恢複溫雅的鬆開手,“三皇兄你的私事?孤今日裏聽宮人回報給孤的是,三皇兄與那紫晴王妃獨處半個多時辰不知在詳談何等私事,能滿足一下孤的好奇之心可否?”
“微臣與紫晴王妃是舊識,久日未見不免多聊了幾句,就是不知陛下,您所聽到的是何種消息。”我不過剛回來就造謠陷害於我嗎?我還真是可憐可悲啊!
“原來事情是這樣,隻不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免不了閑言閑語,更何況那紫晴王妃是難得的佳人。三皇兄下次與她敘舊,身旁要有人侍侯才是,在談結盟之時莫要引起他人誤會。”
有他人侍侯在我身側,你不如直接派人監視於我,省得多做猜疑為難於我。“微臣與紫晴王妃之間清清白白,他人造謠誣陷不是微臣能力所有阻止,結盟之事重要微臣心中自然明白,微臣想紫晴王也不會信這等無稽之談。”
“喔……”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藍楚朝瞬間神情一變冷沉殘酷,另一隻手猛的抓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與他對視,手指在晰白的麵容上留下幾道青紫淤痕,可見用力之猛。“最好不要再對孤有所欺瞞,你應知孤是為何隻留下你一個同父異母兄長的原由,三皇兄。”話完手向下移動撫過他的頸項,在他胸前輕拍了兩下將手放下。
身體細微的顫抖了兩下,眼神淡然無波,輕笑著公式化的回應,“微臣無不可告人之事,也請陛下莫要聽信他人讒言為難於微臣。”
“嗬嗬……三皇兄你可真懂得怎樣挑起孤心中對你的怒火。”麵上重現溫和笑容,藍楚朝伸出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眼神冷沉看不出有任何思緒,須臾將手收回背在身後。
站直身子對麵上的疼痛毫不在意,手中折扇打開在身前輕扇著,輕笑一聲聲音平穩公式化的詢問,“不知陛下夜裏找微臣所為何事,應不是隻為教訓微臣或隻是些無聊小事。”不著邊際的細心打量著另外兩人,腦中思索著他們的來曆與身份。
自兩人身上的服飾來看不似中原人的著裝。紅衣人在兩人談話之時已坐在一棵樹下,一張銀製麵具遮住他的容顏,在宮燈的餘光下可見有幾縷發絲隨著額前劉海落在銀製麵具附近,左耳上別著一枚形狀似花刻著奇怪文字的奇特耳飾。紅衣人低頭看著他的手,上下左右的翻著似是覺的無聊。
另外是一人是擁有著冷豔麵容的中年男子,背負一把古琴恭順的站在紅衣人身側,手中持著火把。是前些時日殿中所見彈琴之人,觀他對紅衣人恭敬的態度,這兩人應是主仆關係。
這兩人是何人?我離開這五年多,五皇弟倒是收攏了不少江湖人士留為己用。我該讓小晴痕迅速帶著他離開才是,再待下去就要再度卷入紛爭之中啊!
折扇收起思慮著如何將消息告知於那兩人知曉,扇柄輕擊著掌心沉思著。看著紅衣人的耳飾甚感熟悉,須臾,心中確定了紅衣人的身份,手中折扇放在兩手之間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節。“不知聖尊大駕來到中原,我竟未盡地主之儀招待您失禮失禮。”
聽到他的這句話,紅衣人抬起頭看向他,低柔婉轉的嗓音,分不清男女,“武林盟主天帝墨天情,你果然見多識廣,消息靈通。本座已閉關數年未在江湖武林中走動,你竟然還能知曉我的身份。”
手中折扇打開在身前輕搖著,藍楚漪輕笑的回敬他的話,“聖尊閣下知道的也不比我少,閣下身在西域竟能知曉我這個身份,也令我心中佩服。”
“嗬嗬……藍楚漪,本座所為何事而來你心中自有分寸,何需再問本座。本座有事要找你另一個身份,邪神教左護法流蘇。”嗬笑著,聖尊道出他的另一身份,果然見藍楚朝聽到此言,轉過身來麵色冷沉的瞪著藍楚漪。
麵色冷沉,藍楚朝沉聲逼問於他,“你這次回來是回來效忠於我,還是另有圖謀?”孤當你是想清楚了要回來效忠於朕,沒想到五年多沒見到你,你又多了一個身份啊!三皇兄。
“陛下竟然能猜中微臣心中所思所想,我回來是為我所效忠那一人,他已身在藍原國,非是要回來效忠於陛上。”輕笑著淡定自若的將話講出,看著藍楚朝的神色轉為陰沉冷酷。折扇迅速收起站定,袖中緩緩出現一把閃動著青色光芒的刀。
“三皇兄,要你效忠於我這麼難嗎?那人是誰?是誰能讓你甘心效忠於他--”聽著他的話心中不知名的怒火狂笑,連溫厚的表相也拋棄掉麵露憤怒之色,藍楚朝內力一運一掌向他擊去。
“邪神教教主連夜涵。”聖尊代替他回答藍楚朝的問題。
飛身躲過他的一掌,聽到聖尊的話並未反駁,刀身直指向藍楚朝眼神淡漠,藍楚漪聲音冷漠,“若可以我今生都不想回來再見到你。”
“哈哈……今生都不想見我,你越是這樣講,孤就越想將你留在孤的身邊,看你如那兩年一般痛苦倔強的模樣,三皇兄。”見他躲過自己一掌,藍楚朝心知在武學修為上自身奈何不了他,便有意講出令他在意的話,擾亂他的思緒。
聽到他的這句話,眼神灰暗了一瞬,藍楚漪輕笑一聲,“你要有本事將我擒下,不過你將我擒住,我也不會再重複相同的錯誤第二次,五皇弟。”在武學修為上我與聖尊在伯仲之間,隻要他不插手我就能安然離開。若三人同時圍攻,我要全身而退怕是困難。若再度落入五皇弟手中,我寧死也不願再重溫那兩年的噩夢。功力一運招式已出,招招攻向功力最弱的藍楚朝,隨時觀察四周找尋著能離開的道路。
招式已過數十招,麵顯驚訝之色,藍楚漪急速收刀飛身飄離到三人十數步距離進入小樹林深處。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退路,持刀在手小心麵對著三人警戒著。五皇弟之武學修為比起五年前進步神速。在他手上我也隻能討得少許便宜,進步神速應是與聖尊有關,隻是不知兩人之間達成何種協議。
在他轉動腦筋思索著想出路時,聖尊猛然一掌夾帶陰寒勁氣擊了過來,他回神後退躲過掌勢,腰間卻傳來一陣撕裂血肉的巨痛,利器入體的冰冷感覺清晰的傳達到腦海中,以刀支撐著身體,藍楚漪旋身朝身後擊出一掌。
“嘿嘿,打不到,哈哈…嗬嗬……”孩童嬉笑的嗓音從身後傳來,他身後出現一位年約年約一位十三,四歲的矮小少年,麵容漂亮可愛的少年,少年帶著討賞的笑容朝聖尊身邊蹣跚著跑去。
落地將少年抱進懷中,聖尊誇讚地拍撫著少年的背,“小晴,你做的很好。”
被他三人轉移了注意力,對自身竟未發現少年的存在感到震驚,藍楚漪手捂住的腰間傷處站穩,自傷處突然間升起一股異樣火熱之感,身體搖晃了數下勉強站穩。體內升起異樣的高溫蒸騰著意識,血在體內沸騰著從傷處流出染紅大片衣衫。“你……匕首上……塗了……什麼……”將心中疑問斷斷續續的問出,心知今日注定逃不過這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