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六十五章 明德太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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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
    半年前鳳陽國將落霞城輸給了邪神教,邪神教教主邪帝夜殘夢自此下落不明,副教主連夜涵接管邪神教成為新任教主。上任邪神教教主已為這任教主鋪平道路如今武林之中暫時無人敢於邪神教作對,邪神教也安心放開手腳整理剛到手的落霞之城,甚少再在武林中有所行動。整個江湖武林安穩平靜的渡過半年時光,邪神教未再掀起新的風波。
    而現今最哄動江湖武林朝堂,武林人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坐在炕頭繡花的老太太都知道的事情,非是某某少俠劫富濟貧,也非是某某門派出叛徒,而是鳳陽城首富之子瀟湘劍陸風兒娶妻一事,若隻是娶個門當戶對,貌美如花,端莊賢淑的千金小姐也就沒有什麼問題和話題可言。但他娶的女子的確是出身名門,當朝宰相之妹,這身份夠響夠硬的。可真正的問題就出在這位小姐身上,當朝宰相之妹加紫晴王王妃的身份上,王妃啊!顧名思義就是已嫁作人婦,從未聽聞王爺又對王妃不好的傳聞,也沒有任何兩人不和的傳聞。又是為了何種原因?王妃拋棄她心愛的丈夫另嫁他人呢?還是陸風兒使了什麼手段脅迫王爺與王妃?
    如果隻有這些就沒什麼好爭論的了,最最惹人爭議的便是紫晴王爺之表現,先是王爺親手為王妃準備嫁妝,帶著一臉的祝福笑容將新娘送上花轎,沒有一分不甘與不願也無悲傷。而那新郎官陸風兒成婚當日還與王爺勾肩搭背好不親熱,沒有一絲搶人老婆的愧疚與害怕。而王爺懷裏抱著如一尊精致瓷娃娃般的少年,王妃在上花轎之前非要抱抱少年才肯上。而少年在眾人的勸說下才勉強讓王妃抱了抱,然後王妃就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容嫁人了。
    就這樣這件嫁人喜事在眾人的傳言下,變成無數版本在江湖武林朝堂之間傳播著,而一向低調沉穩的紫晴王爺的一舉一動,在經過武林大會那一次後再度成了眾人意欲探詢的目標。
    而此時話題的中心人物正身處一座裝飾典雅高貴的大殿內,站在一位坐在殿中央躺椅上衣衫華貴的美麗婦人麵前。
    美婦人美麗高貴的容顏之上沒有半絲歲月留下的痕跡,看來歲月待她極好沒有狠心在她身上留下半絲蒼老的痕跡,依舊高貴典雅,美豔非凡。頭戴金釵,一身金紅色的衣衫襯著她的膚色晰白,仔細觀察她之麵容竟有五分與軒轅晴痕神似,此美婦人正是鳳華國昭陽帝之母,當今太後明德太後。
    抬手輕輕接過侍女遞來的葡萄一顆一顆放入口中品嚐著,明德太後一雙美麗的鳳目盯著站在身前不遠處的軒轅晴痕思量著。
    被太後目光盯的很不自在,軒轅晴痕低頭躬身行禮,“不知母後傳兒臣所為何事?”話完一滴冷汗自臉頰滑過滴到地麵。內心有不好的預感升起,軒轅晴痕站在那裏背後卻是冒出一片冷汗。
    將手中的葡萄遞給侍女,明德太後雙腳落地向軒轅晴痕一步一步走去,緩慢的移動到他身前半步距離站定,伸去一指玉指挑起的他的下巴,鳳目在他麵上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後,出口便是數落之詞,“二皇兒,哀家懷胎十月將你生的這般一表人材,儀表堂堂,為何還是會被人將王妃給搶走了呢?搶了也就搶了,哀家也斷不會叫你前來,但是二皇兒,你可知曉外麵那些人是怎樣傳言你的嗎?”
    被太後的氣勢壓倒,神情錯愕地後退兩步躲過太後的手指,軒轅晴痕忙行禮假裝不解地辯解,“母後,兒臣一心處理政務,實在有所不知……”
    “恩……二皇兒你有所不知,好個有所不知,對生你的母後也要欺瞞嗎?真令哀家心寒,想當年……”太後聞言神情一冷,鳳目含威,唇角微彎冷笑地以手指戳著他的胸膛,明德太後開始抱怨起來,話很多講了很久,直講得軒轅晴痕頭腦昏沉,腦中一片空白,到最後竟然連太後訓示了些什麼都沒能聽進去。就因為這一點,一直以來事實上軒轅三兄弟,很怕來麵見明德太後。因此他們也盡量凡事做到最好,不被太後給抓到小辮子喚來殿內問話。
    “母後,請您饒過二皇弟,他最近幫朕處理朝政已很辛勞了。”為他講話的聲音傳來,一人進入殿內,明德太後聞聲轉頭看向進入殿中之人軒轅昭明。總算停止了訓話,放過了神情已經僵硬,眼神呆滯的軒轅晴痕。
    頓時鬆了一口氣,軒轅晴痕回過神,對進入殿中軒轅昭明悄悄地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並未言語。
    轉過身來看向軒轅昭明,明德太後怒氣未消,神情氣憤異常,“整日拿國事來當借口欺騙哀家,你們兩個當哀家老了是不是,串通起來敷衍哀家。”
    “母後,朕與二皇弟是句句實言,豈敢有半份假話欺瞞於母後。”安然坐到椅子上,軒轅昭明神情恭敬的回答。
    “沒有欺瞞哀家,那夢家姑娘的婚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二皇兒將他的自己的王妃送作他人為婦,這麼天大的事,你們敢講沒有欺瞞於哀家。”鳳目微冷的瞪視著兩人,明德太後一手指向軒轅晴痕方向接著數落。
    露出一抹苦笑後,心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怕會被訓到明日。軒轅晴痕忙如實將自身想法道出,“母後您暫且息怒,那陸風兒與兒臣王妃夢雨嫣兩情相悅,兒臣此番做法是為成全一對有情人。再者兒臣心中已有重要之人,若繼續留夢雨嫣在府,也是白白拆散一對有情人與浪費她之青春。既然她有了心愛之人,兒臣隻得放下身份與麵子成全於她,畢竟是兒臣虧欠她在先。”
    “好個成全!!”聽完他解釋的理由,明德太後聲音一冷,話語一頓後,“二皇兒你將皇家的顏麵至於何地,可知外界如何議論你之做法。連哀家久居深宮都已有所耳聞了,更何況是一般凡夫走卒,又是如何看待你這番做法與皇家的威嚴,你這番做法丟盡皇家的顏麵。哀家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不爭氣隻會氣哀家的好皇兒啊!”氣的頭上金釵上的鏈墜搖晃著,明德太後衣袖一甩憤怒低厲聲責備軒轅晴痕,講到最後卻是憤怒消退,竟然哀怨的以衣袖遮住臉頰流起淚來。
    見到明德太後常用的哭鬧招式,兩人對視一眼有默契地歎了一口氣低下頭聰明的做出認錯的態度,不再做任何反駁。
    大殿門口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邁步踏入大殿之中。向三人所在方向緩步走來,看到一抹黑色身影向他們方向走來,明德太後偷偷地露出一抹奸笑,就向來人撲了過去賴在那黑色身影懷裏哭訴起來,“三皇兒,哀家生的這兩個皇兒,怎就不像你這般懂事知道疼哀家,他們兩個成天就知道找氣給哀家受。”黑色身影似是被補來的人所驚嚇身軀僵硬片刻,低頭看向懷中的明德太後,看清她之容貌後垂下了欲將人推開的手。
    未出聲回應,黑色身影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低頭不加反駁的兩人。抬起手輕拍著明德太後背安撫著,另兩人聽到太後這句話以為是三皇子軒轅帝釋也來了。三皇弟一向對太後比較有辦法。太後也特別疼他,既然他來了就萬事好解決了。兩人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黑色身影時,頓時兩人皆怔楞住不動,麵露緊張擔憂之色。他怎麼會來這裏的?
    靠在黑色身影懷裏,明德太後抱怨指責著兩人的不是,黑色身影就隻是聽著不作任何回答。越是如此另外兩人越是緊張越是擔憂,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將太後給怎麼樣了。畢竟以他的性情誰也預料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兩人隻能苦笑著看的還靠在他懷裏哭訴著的太後緊張擔心不已。
    終於哭訴夠了,明德太後終於察覺靠著的黑色身影的不對勁之處。伸出玉手拍拍他的胸膛,“三皇兒,一段時日母後未見到你,怎麼你變矮了也變瘦了。一定是你這兩個不爭氣的皇兄把……”轉過頭,明德太後看向黑色身影的麵容,頓時話也消音了。
    映入她鳳目中的是一張精致的毫無半絲瑕疵的少年麵容,少年麵上半絲表情也無的用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注視著她。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未束披散在雙肩與身後,烏黑的長發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引人去觸摸感受它的順滑柔軟。好精致的孩子,真好像是尊精致的瓷娃娃般安靜純淨,體溫正合適靠著還真舒服。
    這般想著明德太後隨即付諸了行動,伸出玉手摸上少年精致的臉頰撫摸到鬢邊撩起一縷發絲,發絲順滑的自她的手中溜走帶給她冰涼滑潤的感覺。另兩人看著太後這一連串近乎輕薄舉動,暗自替他們的母後捏了一把冷汗,沒瞧見兩人擔憂的表情,摸上了癮,明德太後靠在少年懷裏不想換地方了,玉手閑不住的拿起一縷發絲看著黑色的發絲自手中溜走。
    難道這孩子就是二皇兒在夢家姑娘成婚那日抱在懷裏的少年?很精致的孩子,莫怪夢家姑娘會對他戀戀不舍,也難怪連一向冰心不輕易對人動心二皇兒,都如此珍惜深藏著不想被他人看見。太後鳳目打量著少年,心思紛轉。這份純淨與精致的確能令人心生珍藏之意,但是這孩子若隻有這些,還是不夠資格陪伴在二皇兒身邊。
    幾經思索後,太後微笑著看著少年,心中打定了主意。就讓哀家來訓練訓練這孩子,畢竟要在皇家生存,純淨與安靜是不必要的東西,若繼續這般純淨,幫不上二皇兒的忙,也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孩子。遲早會被人利用,危害到二皇兒的安危。不過比起那人來,這孩子的確要好得多,二皇兒這次你選的“媳婦”,哀家感到還算滿意,哀家不會插手管閑事了。
    要怎麼教導好呢?太後心中思量著,手繼續先前的動作,把玩著黑色順滑的發絲。
    在府中等待軒轅晴痕許久,夜殘夢見人近天黑了還未歸就擅闖皇宮來尋人。尋遍了幾乎是整個皇宮未見他之蹤影,聽到此處有人聲就尋了過來。方進入大殿就被人抱住很不舒服,但晴晴似乎很擔憂他懷中之人應是晴晴很重要之人。不舒服就不舒服先被她抱著好了,她身上有娘親的溫暖氣息令我不感到厭惡。
    另兩人見夜殘夢沒做任何不利於太後之事就放了心,那尊瓷娃娃雖然極端厭惡他人碰觸或擁抱他,但如果是他接受之人就隨便碰觸擁抱都無事。若不接受想碰他一下都宛如登天困難異常,有時甚至可能因為不經他同意碰觸到他陪上身家性命。前車之鑒曆曆在目,不得不令兩人為之憂心。
    苦笑一聲,見太後靠在那尊瓷娃娃懷裏,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舉步來到瓷娃娃身後將人抱進懷中助他支撐太後的重量。軒轅晴痕溫柔寵溺的問著他,“夢夢,你怎能擅闖皇宮,為何不待在王府中等我回去。”
    “晴晴,天黑我見你未歸,特來尋你。”將背依靠在他懷裏,分散來自懷中的重量,夜殘夢清澈宛若孩童的嗓音回答。
    聽到他清澈的聲音後,明德太後露出一抹驚喜喜愛的笑容,自軒轅晴痕懷中將人搶走摟進懷中,人長得精致,聲音也好聽,哀家沒能生個小公主來養,一直是哀家心裏的疙瘩。就將他當“女兒”教導好了。打定主意後,“二皇兒,將他留在宮中陪哀家幾日解解悶吧!好精致的孩子,哀家喜歡。”
    “這隻怕恐有不妥,母後。”麵帶為難之色對明德太後勸說,軒轅晴痕想要打消她將人留在宮中的主意。明德太後的一句話打消了他繼續勸說的念頭,“朝中是你們的天下,後宮歸哀家統管,哀家講可以就可以。”將話放下後,太後也不問夜殘夢的意思,拖著人就向後殿走去,宮女偷笑著跟著太後離去。
    被拖著走的夜殘夢看向伸出手,一臉無奈神情的軒轅晴痕,眼神幽暗冰冷想要反抗,這人是晴晴之母後,若傷她,會令晴晴難做。眼神恢複清澈如水,最終放棄掙紮被太後給拖著走了。
    拍拍他的肩以做安慰,軒轅昭明歎一口氣轉身離開大殿,隻留下一臉呆楞與不願的軒轅晴痕手伸在空中,最終無可奈何歎息一聲將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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