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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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頂山據說是一位富豪送給過10歲生日寶貝女兒的禮物,讓她在此山上隨心所欲的在山上種植她想要表達的東西。此女怪哉,偏愛向日葵和鈴蘭以及薰衣草。一生隻在山中種植這三樣東西。
    向日葵一路向陽,圍於山腰,燦燦灼目;薰衣草如紫色裙帶,垂於山腳;而山頂終日如白雪蓋頂,霧氣朦朧。
    富豪愛女擁有此山近20年,卻在出嫁時贈於一家福利院。
    安家的宴會就開在霧氣環繞的山頂之巔。
    淺淺下車時受到萬眾矚目,那時她一腳正踏出唯一停在大門口的士。世人皆好奇,又轉過身瞄了一眼,便再也不想移開眼。
    她入無人之境,走向大廳主桌。Waiter碰倒了香檳,司儀開始結舌,保安蠢蠢欲動又不知所措,而她隻對主桌的兩個男人而來。
    她說:“下個月,我和你在這裏舉辦婚禮。”
    全場靜默如針。
    前2小時還在她身上的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他是安氏目前唯一的孫子——安染月。
    她對主桌上的另一個男人笑了笑,挺直了脖頸。
    那是個快要遲暮的男人。再風光一世的男人也敵不過歲月的摧殘,然雄鷹已老,卻也牟利。
    安家家主身板依舊直直的坐在位置上:“你憑——”
    她伸手撫摸了下小腹,猶如一隻沒有吃飽的孔雀。
    安圭大笑,揮了揮手,她後頸一麻。
    夜幕降臨。
    淺淺到底還是把時間算的太完滿一些了。
    3個月後,她穿著最昂貴的婚紗步入霧頂山禮堂,芊芊玉手被安染月握著,帶向紅地毯那頭精神抖擻的老人——安圭。
    “賤人。”安染月舉目微笑,弧形優美的薄唇吐出了兩個字。
    她的臉被蒙在白家動用3名頂級繡娘手工繡製的頭紗中,晶瑩剔透,姿色無雙。
    十八名童男童女托舉著她19米的婚紗,5月的身孕被很好的隱藏著,亦被詛咒著。
    原因無它,安家唯一的正統血脈在她的肚子裏攝取著精華,而安圭不想再等個10年。
    無論男女,她可以含笑踏入這個世紀家族。
    5個月後,淺淺生下一子。
    無須驗證,男嬰的鎖骨正中朱砂血痣,豔麗奪目。
    安圭的笑聲響徹雲霄,他抱起男嬰舉向世人——安氏唯一之繼承人安承!
    她從此享盡榮華,周圍之人開始恭敬。
    安家血脈原一分為三,安圭生有三兒一女。
    大兒早夭,二兒弱智,三兒遺有一孫,乃染月。女兒嫁於白家,白家女兒亦嫁安家三兒。
    白家繡品天下聞名,非機械,而是手工。
    安氏之孫原本應地位尊崇,但鎖骨正中無安家之血痣,雖形似安家人,卻不喜於安家人。
    28年來多少猜忌與苦楚,惟有安染月自己明白。
    安圭初見他時,歎了口氣:“先養著吧。”
    安母被廢,送回白家,三兒車禍而亡時手捏安母照片,世人嗟歎。
    三年後,安氏內亂,星月無光。
    淺淺站在病房的窗簾前,陽光射進來,層層疊疊的塵埃在光束中跳躍。
    安圭臉色暗紅,眼眸半垂,病房裏靜得隻聽得到鹽水瓶中顆顆滴落的水珠。
    安承站在病床前,蘋果臉上露出絲絲困惑,水晶葡萄般的黑眸直直盯向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幹枯的嘴唇半歙半合:“賤人。”
    安承轉頭看向淺淺:“媽媽,什麼叫‘劍人’?”
    淺淺抱起兒子,走出病房,至此不歸。
    外道傳聞,當年安家二男爭一女,卻是祖孫相爭,聳人聽聞!此女背景單薄,卻姿色無雙,被安氏之孫藏於金窩。卻不知為何竟然懷上安圭的骨血,手段非常。
    安染月在黃梨木桌前扣著手指:“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上天入地,把勾淺這個賤人給我找出來!”
    他等那些戰戰兢兢的人員都走出去後,一揮辦公桌上所有的物件,連同原安家家住的照片皆落入地毯中,如抹塵埃。
    安染月靜默半宿,緩步走入辦公室隔壁房間。
    雪白的大床上,玉人海棠春睡。他狠狠撲了上去,5年前的那天黃昏未完之曲從今夜開始重奏。
    他重重喘息,淺淺抬起了依舊晶瑩的臂彎,如蛇般把他的臉圈進酥胸。他饑渴的半轉臉,啃齧上那櫻紅一點,淺淺道:“安圭為什麼會認為承兒是他的?你知道嗎?”
    他沒回答,繼續轉向另一邊,攻占山頭。
    “他和你乃一條血脈,DNA檢驗你與他幾乎是同等概率。”她顫顫巍巍呼吸,“孩子是誰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呢?”
    他啐了一口:“老頭子年紀大了。”
    說完又揉身而上。
    淺淺無語。
    又是三年,時間從不會等人,如同安氏不會永遠風光下去。
    安氏的資金流斷截於金融風暴,太大的企業擁有太大的黑幕。一步踏錯,步步皆錯。
    安染月上台太快,安圭死的太快。
    雛鳥離巢,父母總有叮嚀,而安氏沒有。
    所以它注定墮落,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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