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僵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5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身隨心動,眼見他便立起身來,我迅速的伸出嫩藕似的雙臂纏住了他的脖子,膩聲道:“成哥!不要……”隨即用水汪汪的眼睛斜了聞達一眼:“你們自己難道不會找嗎?
聞達沉下臉來盯了我一眼,便塌下了臉,那種討厭的皮笑肉不笑的神態便不見了。代替的是一種呆滯的神色,躊躇了一會,便一語不發的退出了我們的房間,他的手下愣了一會,雖然不解,但也隻能魚貫而出,一會兒功夫就走的幹幹淨淨。
我垂下眼簾,微微彎了彎嘴角,看來我的迷魂術還是蠻有效的。我的手還勾在成風的脖子上,他竟出了一身的冷汗,粘粘的。我放開了他,準備收回手來。驀地腰裏一緊,我詫異的抬頭,撞入他的一雙深潭似的眸子,亮如寶石。眸子裏有一個小小的香肩半露的我。
他冷聲問:“你是誰?”
我裝糊塗:“我是雨婷呀!”
他半響不語,慢慢的放開我的腰。眼底裏卻滿是疑問。退了一步,眉心皺攏,趔趄了一下,緩緩的坐了下來。
我看他臉色蒼白,倚在沙發上微閉了雙眼。我慢慢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猶豫的伸出了右手,在他額上一試,要命了,頭像一個火爐,燙的厲害。憔悴的神色讓我的心七上八下,忍不住伸出手去撫了撫他的眉心,低低念了幾句咒語,他似乎在昏睡中低歎了一聲。呢喃了一句,便沉沉的睡去。
正當我呆呆的托著下巴千轉百思的時候,我聽到有一個人,正躡手躡腳的靠近了我們的房子,輕巧,細碎的腳步,是個女子,透過牆壁,我一目了然。那是個優雅美麗的女子。細眉含愁,鳳眼含淚。原本盤在頭頂的長發掉了幾縷下來,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風資。我飛上了那盞銀光四泄的吊燈。我並不想接觸他的……女人吧!
她在身後張望了一會,就輕輕推開了那扇本來虛掩的縷花鐵門,高跟鞋的篤篤聲傳進了我的耳膜。在打開客廳門的一瞬間,她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成風,顫抖著嘴唇輕輕叫了一聲,聽他毫無反應,眼淚就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一步一頓的靠近了成風,彎下腰來抱住了成風。哽咽道:“風!你能原諒我嗎?”
成風輕輕哼了一聲,這才漸漸的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眼前金星直冒,好半響才看清眼前流淚的佳人,騰的一聲從沙發上坐起身上,頭重千金,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甩開她抱住自己的的身子。冷聲道:“承姨!請自重!”
那個承姨嗚咽了一聲,跌坐在地上:“風!你就這麼恨我嗎?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欲撐起身子,卻手腳無力。仍舊伏在地上低泣不止。
他的眼底分明有一絲心疼,一絲憐惜,但更多的卻是無奈。猶豫半響,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秀發,柔聲道:“別哭了,以後不要衝動做事,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剛才嚴寬打過你了?疼不疼?”
她愕然的搖了搖頭:“沒有啊!他沒打我,你聽誰說的?”
成風了然,暗暗咬了咬牙齒:“這個混蛋竟然騙我!”慢慢放下放在她秀發上的手。
她像抓住了一根浮萍一樣緊緊抓住他的手:“風!你對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嗎?”
成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過去的,就別提了……”說到這裏,似乎從迷茫中驚醒過來,驀然一驚:“承承!你來這裏會有人跟蹤的,你快走!”
她抬起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抽泣道:“我剛才進來之前看過了,沒人跟著來!”。
他把臉一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什麼事之前你得先考慮後果,不要再任性行事了。”把手裏緊緊攥住的一樣東西啪答一聲扔在她的腳下,我定睛一看,就是那串金色的南洋珍珠鏈子,正疑惑間,卻聽他冷聲道:“回去吧!”遲疑了一瞬,又加了一句:“從今往後,我隻當你是承姨!你……好自為知!那個聞達,你離他遠點,他不是個東西。”
我明明剛才看到他視若珍寶的一串珠子,如今卻視如敝屣,任那一串的金色在腳下孤獨的閃亮。無奈的閃放自己獨特的魅力。
嘀答一聲,一棵水珠滴了下來。落在了那串珠子上,輕輕震顫了一下,複又不動。我分明看到了承承眼眶裏承載不住的珠淚。正紛紛掉落了下來。我也分明看到了成風眼裏無奈複心疼的眼神,但神色之間卻沒有一絲的變化,仿佛連眉都沒有皺一下,隻有那握在沙發把手上的手一根一根的青筋綻了出來,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並發泄到了那張沙發把手。
空氣窒息似的難受。屋子靜的連承承抽泣聲也沒有了,隻有無聲的淚珠紛飛。一串複一串的滾在了珠子上,然後便慢慢滑入了墨綠色的地毯,一切都了無痕跡。靜夜的微風輕叩著窗子,簌簌聲響,天地間仿佛唯有這種靜寂的聲音。成風的身子在這時候也似乎變成了化石,一動也不動。
忽然間,一聲咣當聲打破了這個靜寂,承承驚慌的回頭一望,頓時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身子一縮。成風則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眼裏精光微動,卻頗為恭敬的微垂了頭,叫了一聲:“寬叔!”。
我用手把肩頭的長發撥到後背,坐直了身子,似乎好戲就要開鑼了。
寬叔是一個頭發花白,個子偏瘦,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的半老頭子,穿著軟綢淡天藍的睡衣睡褲,似乎剛從床上爬起來。正麵無表情的反背著手看著眼角猶帶淚花的承承。緊隨其後的幾人帶槍的幫眾齊刷刷的占領了屋裏的四個牆角。
承承打了個冷戰。撫著沙發慢慢站了起來。眼見寬叔一步一步的踱過來。她就一步一步的向後退。直到退到牆邊,一腳踏上長長的垂落在地的水紅色縷花的窗簾,神經質的一把抓在手裏,卻再也避無可避。
寬叔笑了兩聲,正是所謂的皮笑肉不笑,聲音卻如古廟裏的破鍾,極是難聽。伸出一隻精瘦的右手,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隻拇指寬的戒指,鑲嵌著一塊祖母綠的寶石。流光一閃,他已掐住了承承的下巴,低沉了聲音問:“承承,你半夜……到這裏來幹什麼?嗯?----------“
承承痛的吸了口氣。蒼白了臉,微張了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成風眉頭一動,向前跨了一步:“寬叔……。”
見他向前跨近寬叔。牆角的兩個幫眾都抬起了手裏的槍,逼得他隻好立在原地不動。承承雖被寬叔掐住了下巴,但卻時刻注意著成風,眼見幫眾持槍對準了成風,以為他們要下殺手,驚叫一聲:“不要!……。”。
我低歎一聲,正是當局者迷。如今這深更半夜兩人聚在一起,本就令人生疑,她這樣心疼著急那會更讓寬叔生氣。應當想個辦法緩解寬叔的怒氣才是。枉為千年之後的人,卻是這麼愚蠢,想到這裏,心裏一空,一陳酸楚泛上心頭。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想當初……
隻見那老頭手一揚,一個幫眾就快步上前,在他的手裏放了一把手槍,他眼睛一眯,狠戾之氣頓生,直直的把槍口對準了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