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花重錦繡滿風都 第十一章 野徑邊外雲具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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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曬到了屁股,我慢條斯理的起床把自己隨便倒騰了一下,看著玉兒在我身邊忙上忙下。折騰了大半個月,終於睡了個好覺。
“小姐,今兒早大牛過來說是那園子裏的學堂已經蓋好了,那些個紡織啊,養蠶啊需要的設備也全備齊全了,園子裏的人已經有些開始上手了。”玉兒手裏托著這一盅血燕進來。
“這日子也真快,這事我給忘了。”伸了個懶腰,我深呼一口氣。
不由感慨距上次我玩轉醉清風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那等會叫忠叔去請個私塾先生來,給那園子送去。”
“您啊,就先把這燕窩喝了吧,那事我早就吩咐好了。”玉兒將盅內的燕窩盛入碗裏,端到我麵前。“知道上次您從涼城那回來後又忙著陪老爺去祭奠夫人,隨後又去了各地的商行巡視了一圈,還要抽空打理自個的小金庫,早就又忙暈了吧。”
聽玉兒提起老爺祭奠夫人,我不由的歎口氣。整整十年了,可古代爸爸依舊還是老樣子,用情之深跟楊過有的一拚,自從我可以接管他的生意以後,每年清明同我前去祭拜古代媽媽後總要在附近小住一段日子。
“也不知怎的,今年四月的事特別的多。糟了,還有那料子。”我剛給了玉兒一個讚揚的眼神準備對手中的燕窩大快朵頤,卻突然又想起一事,用手敲了一下腦門。“過幾日就是老頭的生日啦。”
“料子選定後我就給玲瓏繡坊剪裁了。”玉兒歎口氣到,她真不明白,天底下怎麼會有像她主子這樣的人,大事精明能幹,小事迷糊不斷。
“壽餅訂了十石,在天香樓也預定了五十桌宴席,還有裝飾門麵的綢緞彩球,字花,燈籠紅燭全下定了,帖子我也差人派了。”
“玉兒,你真是太棒了。”我立馬站起來,往玉兒臉上蹭一臉口水,感慨道,“賢內助啊。”
“要是在這麼不正經啊,看以後誰敢要你。”玉兒一手捂著臉,一邊一本正經的教訓起我來。
我口裏含這燕窩,嘻嘻!就是喜歡看玉兒臉紅嬌羞的樣子。那個嬌俏啊,漂亮!
“不好了,出大事了。”門外一個人影衝了進來。“怎麼了,雪姨?”玉兒忙扶香雪坐下,倒了杯茶。
“老爺,老爺在回來的途中遇襲,重傷。”
。。。。。。。
“查過了,是無憂門做的。”影子一個身影從窗口越入我的書房。
“到底是誰想和老頭過不去,居然花這麼大手筆。”我眉頭不禁緊鎖。“老頭若是出事,最大的受益人會是誰?”
無憂門是江湖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殺手組織,所謂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故名無憂。而且能請的動無憂門出手的都是權勢之人。其門下所有的殺手沒有姓名,隻按入門的先後順序以夜字做姓依次排開。以我這麼強大的情報組織,知道也僅此而已。
“你不覺得奇怪嗎,據傳無憂手下無活口,可老頭雖然受傷很嚴重,卻無生命危險。”我不解。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僅僅是警告的意思。”影子揣測道。
“文家堡?”我有些疑惑。
“何解?”影子問道。
“前些日子,據老頭說,文元翰曾派人上門提親,但讓老頭打發了。”我突然記起了與老頭那日的對話。
“整個南曦王朝,分南北兩方。你爹掌控了近乎整個南方的水運,全朝的米糧和木材生意,而文家堡以販鹽起家,因北狼世家的背後靠山而掌握了全朝的礦產的開采權,在這十年來迅速崛起,按理來說,你們兩家並沒有衝突啊,為何又?”
“就如你所說的易家產業絕大部分置在南方,是因為南方的地理條件,氣候更適合生產糧食和木材,且南方大小河流湖泊也很多有利於水運的發展。這些都是自然條件決定的,與文家將產業置在北方是完全一樣的道理。但文家近兩年以鳳顏城為據點開始致力於發展紡織業,雖然在北方以獨占鼇頭,上好的蠶絲要在像我們這種地方的氣候才能養育的出來,算上每年要付給易氏水運的運費成本就顯得太高了,反而鬥不過南方一些規模較小的小戶了。”我細細道來。
“這也就是你為什麼想壟斷這個王朝紡織的原因。”影子突然想起上次我差給他幫我搜羅各地紡織行業好手的事情。
“單是這個不用靠蠻力且又要比較細致的活計是最適合沒什麼大勞動力的孤兒寡母做了,能很大限度的減少了園子的負擔,也讓那幫孤兒寡母的生計有了著落這一點,就已經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更別說每年靠向周邊匈奴部落販售能賺的銀兩。一箭雙雕啊。”我向影子得意的挑挑眉毛,隨即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再說,你玩了命似的往那園子裏塞女人,現在的人滿為患還不是你害的。如果我要是破產了,你可就要養我了。為了避免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為了培養對風都有貢獻的人,我就再次毫無保留的貢獻出我的智慧,我這是再給你擦屁股。”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小弟給千少爺賠不是了。”影子裝模作樣的給我鞠了個躬。
“那按照你的推想,能讓文元翰甘心娶個瘸子當兒媳,肯定是為了水運一事。不想,你爹居然敢拒之門外。文元翰作風一向陰狠毒辣,而他的獨子文烈與其父比更是過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以你這麼說來,這事是他們做的到不無可能。不過你爹能在商場龍頭位置立足多年,怎麼可能在處理這件事上如此不得當?”
我苦笑,那日的話尤言在耳。
“······但這感情之事向來是兩情相悅才好·······”
一談到感情,那老頭就會表現出一個精明商人難得的糊塗,那個令他致命的弱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天下之大,窺視你易氏家財的,又何止文家。以他們的行事作風,殺了易昊天,然後恃強欺淩身有腿疾的孤女易若一,霸占家財豈不更加方便快捷。反正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何苦繞個彎以示警告呢?明明就是多此一舉嘛。”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會兒,我的腦子裏已近亂成一片了。”我咬牙狠狠道,“不過無論是誰,隻要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