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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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七月初三
破敗的窗口被熱浪吹開,「吱呀」著留出了細縫,一絲陽光從外射入,微微照亮了髒亂不堪的屋子,為陰沉悶熱的房間帶來了點生氣。然而陽光所到之處皆是煙塵滾滾,一股汗臭混合著變異的黴味漸漸隨著空氣彌漫。一張看不出原樣的沙發上堆滿衣褲,從衣服上的汙漬和異味來看,估計放了不短時間。
沙發不遠就是一張小茶幾,上麵是數不清的方便麵和易拉罐。一隻蟑螂從易拉罐口慢悠悠爬了出來,又鑽進了方便麵食盒裏。
掛在上方的風扇吃力地轉動了下,顯得搖搖欲墜。
看不出年齡的電視機靜靜地被放置在圓木椅子上,「嗤嗤」播放著什麼新聞。
壓抑而淫亂的喘息從沒有關門的房間中傳來,引人遐思的搖床聲隨著頻率的加快而越來越激烈,似乎到了高潮部分。
過了一會兒,搖床聲停,一聲比妲己還要嬌媚的歎息輕輕響起:「巍,你還是那麼棒。比起那幫老頭子,你實在棒多了,我都有點舍不得你了。」
做完床事的徐巍斜睨了女人一眼,習慣性點了支煙就倚在床頭閉眼不語。
女人一見,不以為意,赤裸著身體毫不避諱地趴在徐巍身上,手指頗有興致地撩著他堅實的肌肉,「巍,今晚是誰?」
徐巍對於女人不滿足般的挑逗無動於衷,仍然閉著眼睛,吸了口煙,任煙圈迷了雙眼,淡淡道:「陳彙。」
「怎麼又是那個死胖子。」厭煩地皺起柳眉,撩拔的手指停下動作,女人撐起上半身,露出誘人心魂的動人曲線,豔麗的紅唇勾起,灩笑道:「不過,看在巍的麵子上,我接了。」說完,紅唇湊近,沒有注意徐巍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便想要索吻。
結果可想而知,女人被一把推開了,徐巍叼著香煙,起身撿起散落一旁屬於自己的衣褲慢慢穿上,最後整了整衣領,對著半躺在床上的女人道:「你知道我的規矩。」對於他來說,眼前的女人隻是為他掙錢的貨物,沒有其他。
似乎這樣的情景已經發生過了很多次,女人被推開也不生氣,看著向門口走去的徐巍,仍然笑得嫣然:「巍,我真的很好奇,誰能得到你。」
聞言,徐巍腳步不停,隻冷冷道:「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見到任何人。」
女人聽了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好,隻是那麼冷那麼俊的一個人,恐怕想氣也氣不起來吧,於是隻能看著漸漸掩上的門和那道消失的身影無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走就是。」
徐巍走後,躺回床上的女人漸漸覺得無趣,便也跟著起床穿衣。待整裝完畢,稍微化了個淡妝,抓起提包要走,走了兩步,回頭,隻見床單依然淩亂,淩亂得引人犯罪。深深吸了吸空氣中的那抹餘韻,燦爛一笑,頗為瀟灑踏出房門。
門,關上了。
電視的屏幕卻仍然閃爍著亮光。
「七月二十四號晚淩晨三時二十分,位於Y省S市區的XX酒吧後巷發生一宗毆鬥案件,無人受傷,七人死亡,死狀恐怖,據目擊者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