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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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後我們便退了房間,本想就在這裏將就著吃飯好了,可是沒想到這家的客棧生意還蠻好的,已經沒有位子了,我和小閂隻有另尋他處。
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算太短,偶爾我還是會想起在另一個世界的軒一,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想我呢?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沒有了馬車的局限我們走在大街上,這裏不愧是京城,很熱鬧呢,小販們的吆喝聲一陣比一陣高,雜耍的賣東西的應有盡有,我和小閂也一路走著一路好奇的摸著那些東西。
終於,我和小閂的肚子已經耐不住饑餓了,就隨便找了一個人問了她這裏最好的茶樓,然後按照她指的路線往那間茶樓去,走的時候那姑娘還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有那麼奇怪嗎?
當我和小閂走到的時候才看清楚這家茶樓的真麵目,真是高大雄偉啊,高高的門檻上方掛著大大的一個金色鑲邊的牌匾——‘鳳滿樓’。
就連名字也起得這麼大氣,當我和小閂走進去後,便看見裏麵的麵積可真是夠氣派,好大哦,喝茶的、看書的、唱曲的,就是沒有鬧事的,隻是女人不多見,明明叫鳳滿樓,難道不應該都是女人嗎?可相比下來倒是男人多了些。
小閂恐怕也是第一次來這麼氣派的地方吧?要說氣派可真的比王府裏更華麗,真不愧是京城呢,我帶著小閂來到櫃台前,隻見一雲鬢如霧、滿身青綢,約莫四十來歲的女人,她估計就是老板娘吧?
那老板娘本來正在打著算盤珠,嘴裏還念叨著什麼,當我們站到櫃台前時,她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頭來開始打量我們,本是輕皺眉頭,在將我們打量了些許後才將眉頭展露開來,朝我們笑笑。
“請問姑娘需要些什麼?”她等待著我的回答,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來到這裏當然是吃飯了,還能幹什麼,居然還問我需要什麼。
我笑笑,看著這個同樣也對著我笑的女人,慢慢的道出兩個字:吃飯。
那女人先是一楞,眼神裏瞬間劃過一絲鄙夷,還是被我看到了,隻是為什麼呢?本來還算熱情的她聽到我說的兩個字以後變得冷淡了些,叫了另外一個夥計過來招待我們坐到了飯桌之上,我告訴他隻要是好吃的都可以上上來,他聽後看著我,卻沒有走開,我一想,對了,錢!
趕緊讓小閂把錢拿出來,那小二接了小費才走開,看來錢在這古代還真是萬能的呢。
我悠閑的看看這裏又看看那裏,又抬頭往上看了看,這座茶樓其實還很高呢,有三層,一會兒我們便被一門口進來的人吸引了。
他一進來,那老板娘就跟安了警報器一樣立馬抬頭,笑臉相迎,圍著他打轉轉,恨不得貼到他身上一樣,隻見他一身青衫,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及後背,一雙鳳眼居然比女人還要美,還有那薄屑的嘴唇活像是一碰就要碎了的水晶娃娃,修長潔白得近乎沒有瑕疵的手指握著扇秉搖啊搖,身後還跟了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夥子。
一看就是一個招蜂引蝶的主,估計是我注視著他的目光時間有點長了,驀地他的眼光看向了我,那黑白分明的瞳孔就像能把人吸進黑暗但又無法預知黑暗的邊緣是什麼樣的盡頭一樣迷人但又朦朧。
是我失態了,連忙收回自己的眼光,看向桌麵,不知何時,桌子上的菜已經上好了,看向小閂示意她快吃,小閂似乎也被來人晃了神,經過我的提醒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臉立刻紅了,連忙低下頭拿起碗筷一點一點的吃起飯來。
這丫頭,可真好笑,還是是一個純潔的小丫頭呢,我笑笑也拿起碗筷,沒有再去注意那個人了。
正要低頭的時候,一道陰影映照著陽光直照到了我眼下的桌子上,我抬頭,卻迎上了那黑白分明的瞳孔,是那樣近在咫尺,也是那樣美麗動人,隻是,他過來幹什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並不是欣賞他的美貌而是很好奇他幹嗎要盯著我看呢?然後感覺衣角被輕輕扯動了一下,我才從那雙瞳孔上轉移開來,原來是小閂紅著臉低著頭扯動著我的衣角。
“怎麼了?”我伸出手揉了揉她軟軟的頭發,她還是沒有抬起頭來,隻是小聲道:“小姐……,不要在這樣盯著除了姑爺以外的……,不然對小姐的名聲不好。”
從陰影之外射進來的陽光的餘輝將小閂紅紅的臉撲照得更加紅豔了,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小閂就是要說這個啊,難道女人就不能盯著男人看嗎?隻準男人娶一大堆妻子天天看,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姑娘,請問在下可以邀請你到三樓一敘嗎?”頭頂上傳來細膩而柔軟的聲音,老板娘一聽‘三樓’,那兩隻眼更是閃爍著無比的光芒,簡直把他當上帝一樣看待,就連周圍的人聽見這兩個字也瞬間平靜下來,望向這裏,可是……
我看向他美麗的麵容燦爛的笑了,輕輕的學著淑女的語氣,然後稍稍低了低頭,裝作害羞的麵容道:“對不起,這位公子,我、拒、絕。”
當說到我拒絕三個字的時候我用冰冷的語氣回答他,然後繼續坐下準備吃飯,那老板娘一聽我拒絕了她的‘上帝’,一下子窩火起來,指著我喊了一聲:你!
那濃豔的臉上頓時因麵容的扭曲難看了許多,他旁邊的那個清秀的小夥子伸手攔住了欲上來和我大罵的老板娘,微笑著看著老板娘,真是笑裏藏刀啊,我還沒看出來呢,那老板娘狠狠的瞪我了一眼。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幹嗎老瞪我,我裝做沒看見的樣子繼續吃飯,隻是我覺得周圍真是寂靜的可怕啊,向周圍看了看,周圍的人還在看我們這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輕輕拍了拍桌子,表示我正在吃飯。
他將手輕輕一斜,嘩啦一聲,他手中的扇子和起來了,原本美麗的眼睛也因為笑容而成了彎月,然後向我靠近了一些,用空出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看著他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突然,他彎下腰來,一瞬間他的麵容離我的很近很近,我才注意到原來他的睫毛是那麼的長,而且皮膚真的好白哦,不知不覺竟然脫口而出:“是假的睫毛嗎?還有皮膚哦,為什麼那麼白?”說完我就後悔了。
隻見他眨了眨長長睫毛,用戲謔的口吻道:“天生的。”
嘩啦一下,桌子上的菜盤搖晃了起來,然後發出叮叮聲再平靜下來,眶當一聲,小閂身後的凳子倒了,她猛的站起身紅著臉微微低著頭用力將手攢成拳,堅定的對著他說:“這位公子……,請、請放開我家小姐!”
沒想到他卻嗬嗬的笑了兩聲,放開了我的下巴,然後在我耳邊悄悄道:“下次再見咯。”鼻前忽然多出了一股淡淡的令人舒心的像薄荷一樣的香味,有那麼一會我居然沉浸在了這股縈繞在我身邊的味道,等回過神來,看見他已帶著那清秀的小夥子朝樓上走去。
那老板娘還是像奉承上帝一樣的奉承著他,哎……,我歎了口氣,轉過頭看見小閂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我拉了拉她,她才反映過來。
摸了摸嘴唇,該出發了!OK,我笑著看向小閂,她卻還是一臉憂鬱的樣子,付了帳以後我拉著小閂走向門外,太陽似乎很溫和的散發著自己的體溫,陽光下我拉著小閂,用另一隻手揉著她的頭發。
“小閂,很勇敢哦,走吧現在我們要去你心中的‘姑爺’家裏了哦。”看來還是沒有辦法不關心她人呢,隻是,是我嫁人還是我娶人哦?哪有新娘子自己找上門說要嫁的,她聽了我的話後本來憂鬱的麵容也有了一絲笑容。
“恩。”她抬頭看向遠方的太陽,太陽的光芒籠罩著我們。
鳳滿樓的最高層的品茶樓中,左邊廂房裏站著兩個俊美的少年,在看她們,一個劍眉朗目寐子深幽,唇薄齒白滿身的驕冷,冰冷的黑衣,腰係金絲軟玉帶,襯托著他那張酷臉,似世間所有情都打動不了他。
還有一個腰係金絲玲瓏玉,腳蹬黃色繡龍的黑底靴子,白衣飄飄,眸清似水顧盼生神,唇若丹霞粉麵含春,站在地上顯得氣宇軒昂風流瀟灑。
看著小閂紅撲撲的小臉我忍不住伸出雙手揉了揉,她無奈的叫著小姐,滿臉通紅,真的好可愛呢,本來紅紅的小臉被我這麼一揉反而更加紅潤了,這才放開了我的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單手一舉,看向遠方的人群,大聲喊道:“哈哈,加油!”
我的好心情算是更加高漲了,但是卻引來了更多人怪異的眼光,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上的頭發,尷尬的看了小閂一眼,繼續往前走。
黑衣美男用那沒有感情的眼神看著紅光下那名歡快的少女,眼神中散發著一種危險的信息,在旁邊的白衣少年也不禁為樓下的少女感到了擔憂,而在這間廂房的隔壁同樣有一雙眼睛看著陽光下的那抹歡快的身影,不同的是,這雙眼睛中包含著的是溫柔的寵溺。
“滄兄,你未婚妻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好生佩服啊。”他笑著對黑衣男子說道,眼光仍停留在那抹身影消失的盡頭。
滄炎眼光犀利的看著遠方,黑發和黑衣隨著從窗口進來柔和的風飄動起來,一抹邪邪的微笑展露在了他的嘴角,隻是他不懂,為什麼她可以這樣自由,為什麼她明明是一個王爺的千金,她的爹為什麼會同意她隻身一人帶著丫鬟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腦海中忽的出現她說過的話……
“哦,我是想先看看他們口中的滄炎到底是什麼樣的,然後再做打算要不要嫁給他,如果不嫁的話我就打算逃跑哦,這樣一來也不會打草驚蛇。”
不錯,她的行蹤他了如指掌,從她踏入京城的那一刻他便清楚的知道她的行動,她在客棧說過的那些話全被門外的他聽見了,本來是想看看這個丫頭為什麼一個人來卻不料聽到了她說的這一番話,反而讓他覺得有趣很多。
他到要看看她怎麼找上門來讓他娶她,他冷笑一聲轉身走向門外。
“哎!滄兄,她真的很有趣哦,哎,等等啊!等等我啊!”他看著他轉身、離開,連忙追上去,嘴裏還嚷嚷個不停,不過自己可有戲看了,臉上滿是期待的笑容看著滄炎冰冷的背影。
我興高采烈的往前放走著,一會兒東瞄瞄一會兒西看看,然後袖子突的被一扯,我回過頭,是小閂,疑惑的看著她,又怎麼了?隻見她眼神中閃爍著擔憂的光芒。
“小姐……,你知道姑爺家怎麼走嗎?”她將我的疑惑解答出來,我頓時傻了,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全身都機械化了一般,是啊,姓滄的住在哪呢?我就這麼亂跑一通最後居然不知道該往哪走。
然後一拍腦門,傻傻的笑道:“不知道哎,嗬嗬,既然他住在這裏,我們找個人問問不就好了麼?”
那個大媽好和藹哦,就問她吧,我很淑女的走到了那個大媽的麵前,然後眨了眨眼睛嬌嫩的說道:“那個……大媽,我……”話還沒說完,隻見她橫眉一豎,兩眼一瞪,不客氣的跟我來了句。
“誰是大媽啊?沒長眼睛也不用瞎說啊。”說罷,她揮一揮衣袖不給我留下一片雲彩,走了。
我向身後的小閂看了看,隻見她正抿著嘴,想笑出來卻努力忍著,小臉都憋紅了一片,這丫頭是不是最近跟著我膽子也大起來了?不幫我居然還笑我,我生氣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尋找過路的人。
啊……,那位大哥看起來很善良呢,一臉的書生氣,連忙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他麵前,剛要開口問他,他卻已經拒絕了我。
“姑娘,在下家中有妻有兒,上有八十老母,我一個書生恐怕高攀不起姑娘,所以姑娘你還是自重吧!”然後對我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我石化般的站立在路旁,小閂已忍不住輕輕的笑出了聲,不過,我是不會就這麼輕言放棄的!正要再詢問一個人的時候,眼睛一亮,看到了坐在路旁的乞丐,對了,問他不是最方便的的嗎?我怎麼這麼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