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身陷局中渾不知 第四十章 荷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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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驚,跑到淡月身後連聲追問他得罪了什麼人!
淡月又驚又氣,那一箭的目標分明就是你!但此刻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多想,隻聽聞“咣”的一聲,窗子被人從外麵捅破,幾個黑衣人鑽了進來,個個手持利器。進得屋來,便揮劍直往阮星星而去。
淡月邊護我,邊分出身來與黑衣人纏鬥。這黑衣人隻是派出兩人困住他,餘人齊往我攻來,招招殺手,式式毒辣,欲置我於死地。
我用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倒也接下了幾招,但時間一長,我也隻有躲閃的份。我回頭看了一眼打鬥中的淡月,他身旁的兩人已經快解決了,不多一會便可以餘出手來幫我一把,但總是這樣閃躲也不是個辦法,我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將它往空中一灑,大聲喝道:“小心我的迷藥!”
乘眾人分散注意之時,躍至淡月身邊,拉著他便跳窗而出。
黑衣人在身後緊追不舍,我拉著淡月直往人多的地方而去,那黑衣人大概不願鬧出太大的動靜,待我轉過一條街後,便也不再追殺。
我見黑衣人不再追了上來,便鬆開了淡月朝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淡月見狀一把拉住我道:“你瘋了,還想去找死麼?”
我一把甩了他的手,道:“你沒看出那些人是來殺我的嗎?下手那麼狠毒,我就算死,也得搞清楚是誰要殺我吧!”說罷,便展開身形,緊跟上去。
淡月歎了口氣道:“罷了,我今日就舍命陪君子吧。”也跟了上來。
不多一會便追上的那夥黑衣人,我與淡月遠遠的跟著,也不敢靠得太近。隻見他們身形一晃,拐到了一座不起眼的普通人家,便不見了蹤影。
淡月望著那扇門,麵色沉重,像是疑惑不解,又似若有所思。
“你知道這是誰的府邸嗎?”我問道。
“我也不敢肯定。”他沉吟道:“隻是淩束暖曾經在此會過阿月。”
一切皆了然於胸,難怪淩束暖急急退席,原來是著手暗殺我去了,這才隻是我當王妃的第一天,難道這半年的漫長日子我都得在這暗殺和防備中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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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回到王府便徑直往書房而去。
淩麒月早已回來,他行至門邊,湊巧碰見兵部尚書莫道融出得房門,想必是淩麒月方才議事完畢。他同莫道融打了個招呼,便一腳跨入了房門。
淩麒月此刻正伏在案前寫著什麼,聽聞腳步聲,頭也未抬,隻是問道:“玩得開心麼?”
問他,也是問安念昔。
“不開心,差點連小命都玩丟了!”他氣鼓鼓的說道。
“怎麼回事?”聞言,淩麒月不禁抬首問到
他大步跨至淩麒月麵前,將下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末了還補充道:“要不我機靈,隻怕你的王妃今日就回不來了!”
淩麒月低沉的笑道:“下次若再出去讓鐵衛隊護著你!”
鐵衛隊乃是淩麒月府內的私人護衛,專職保護淩麒月的安全,寒煙與夜河便是這鐵衛隊的隊長,這支隊伍由淩麒月親自訓練,全身身著鐵甲,刀槍不入,個個武功高強,連當今皇上的近身護衛都無法與之相抗衡。
淡月一聽淩麒月要將這鐵衛隊給他,連忙擺手道:“這倒不用,隻要不同你那寶貝王妃出去,我一個人出去倒是安全得很!”
“有件事我真的弄不明白,你為何非讓這女人愛上你不可?難道僅僅是為了打擊藍摘星嗎?高高在上的麒王何時需要靠一個女人來打擊敵人?”淡月趁此問出了一直在心中盤璿已久的問題。
“如果我說生活太無聊了,想要找點樂趣,你信麼?”淩麒月懶懶一笑,黑眸依舊深沉。
淡月躺在榻上,雙手枕在腦後,閉目養神道:“你不說便罷了,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隻是這要命的差事以後可別再叫我。”
淩麒月將案上的折子丟給榻上的人,驚得榻上的人往裏頭一滾,淡月單手接住折子,看著那紅色的封麵道:“這是什麼?”
淩麒月隻是笑笑,並不作聲,淡月打開折子,看了下去。
待看完折內的內容,他早已驚呆了,隻是愣神的望著淩麒月道:“你還笑得出?你的死期馬上就到了!”
“你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
淡月皺眉道:“可是母後怎麼辦?至今仍沒有母後的消息,若是你那該死的皇兄拿母後威脅你,你也能不管麼?”
“若是不管,我也不必憋屈到今日了。“淩麒月麵色深沉,恨恨道。
“那你要怎麼做?”他相信淩麒月心中早有打算,此番告之自己怕是有事要交予自己去做。
“母後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你此番要做的事,便是替我去尋一個人,也可以說,是尋一段往事。”
“難道,你懷疑……?”
淩麒月點了點頭道:“三日後你便動身,具體事宜待你啟程前我再告之於你。”
“那你?”淡月擔憂的問道。
他心裏清楚,若是自己走了,阿月麵臨的將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惡戰,他若贏了倒便好,若是輸了,便是萬劫不複。淩漫陽定會將母後作為要脅,那時阿月該怎麼辦呢?
“若是擔心我,你更該好好的去辦這件事。你放心,我定會將母後救出來,我們都會完好無損的等你回來。”淩麒月出聲道。
他怎會不知淡月的擔憂呢?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要親,早已有了彼此間的默契。
“好,我必在三月之內趕回來,助你一臂之力!”淡月望著他,眼含堅定,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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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淡月分別後,我並沒有回到房中,隻是在這府內閑逛。這王府內除了屋便是亭,除了花便是草。除了走廊便是過道。
已是傍晚了,從地上散發出的熱氣讓我不禁有些心煩氣燥,我是怕熱不怕冷的人,最受不得熱。走走停停中便不知不覺來到了飛月軒的後園。
飛月軒是淩麒月的居所,當然,現在也是我的。我站在這園子門口,上下的打量。園子門口上頭雕刻著荷園二字,站在院口,便感覺到絲絲的清涼,我不禁大步的跨了進去。
真是奇怪,麒王府到處都有人,唯獨這荷園,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但這又不是一個荒廢的園子。進得園來,所到之處皆潔淨無比,想必經常有人打掃,為何此時卻無半個人影呢?
整個園子除了湖邊的荷花亭外,放眼望去,一片翠白。翠綠的便是那碧翠欲滴的荷葉,潔白自然是那玉潔冰清的荷花。此時正值盛夏,荷花開得正盛,置於園中,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想不到這麒王府還有這麼個好地方,平日裏看到的荷花都是粉紅色,此處的荷花卻都是潔白一片,不得不叫人讚歎不已。
我來到了湖邊,一眼就瞧見在湖中的荷葉下藏著兩扁小舟,施展輕功輕輕的落至舟頭,小舟不長,剛巧容得下一個人,我仰麵躺下,層層的荷葉便將我隱藏起來,陣陣湖風吹來,小舟便隨風微微搖晃,耳邊傳來些許幾聲蛙鳴,數著天上的繁星,吹著涼爽的湖風,小舟輕輕的,輕輕的搖蕩著,有那麼一刻,我仿佛忘掉了天地間的煩惱,隻想將自己融於這美妙的感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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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人還是要有適當的群體生活,像我脫離了群眾那麼久,再次回到群眾中,難免有些許的不周到。我忘了我已經成為了一個王妃,忘了自己有那麼一大家子的人,忘了同大珠小珠打個招呼,結果現在,整個王府找我都找翻了天。
“還是沒找到?”淡月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王妃的貼身丫環也不知道王妃的去向,門口守衛沒有見到王妃出府。有人說在傍晚時分見到過王府,可是我們找遍了整個王府,卻沒找著王妃。”
淡月揮退了管家,轉身對淩麒月道:“你看要不要派人去府外尋找?”發生了下午那件事,他有些擔心。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
淩麒月揮揮手道:“用不著,她必在府內。你且下去歇著吧,我去尋她。”
淩麒月慢慢的走進荷園,這裏種滿了母後最愛的荷花,父皇還在世時,為討母後歡心,便在宮中的陽春湖種了這麼一大片荷花,小時候自己最歡喜的事便是與母後泛舟湖上,母後總是會唱好聽的歌兒,而他總是在那一片甜美的歌聲中睡去。
父皇去世後,母後也失蹤了。他便在自己的府內也種了這麼一大片荷花,每當思念母後之時,便來到這荷花湖中,泛舟靜坐,耳邊似乎還回響著母後那甜美的歌聲!
越接近湖邊,他感到胸口的麒麟玉的溫度開始了變化,她果然在這裏,上次也是這樣,與她第一次見麵之時,便是他感覺到了麒麟玉的變化,才匆匆回房,上次自己將她擄至山頂時,這玉便變得異常的灼熱,幾乎將他的肌膚幾乎燙傷,讓他不禁懷疑,若是這女子死在那山頂上,這玉是否也會熱得融化掉?
麒麟玉呀麒麟玉,究竟誰才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