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身陷局中渾不知 第八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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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的在山頂刻苦修煉了十四年後,我終於可以下山了。
其實,以我的功夫早就可以下山了。
剛開始學習的時候,我的暗器連天如雪的邊都挨不到,但我畢竟有十幾年的手上功夫,先天條件還是非常好的,再加上勤學苦練,不出數月,天如雪已經漸漸的開始中招了。
論內力,我是怎麼也比不上他,但是論速度,我卻是勝他一籌的。
所在十幾年後,我的輕功可謂是青出於藍的。但非常遺憾的是,由於我的偏科,以致忽視了其它的本領,所以至今武功都不咋樣,對付一般的人還行,但要碰上真正的高手,就隻有挨打和逃跑的份了!
至今才下山的原因無他,隻因為下山的路是懸崖,雖然我的輕功早已出神入化,因為當初差點掉入懸崖,所以對它始終存著一份恐懼的感覺,好幾次到了崖邊想把心一橫跳了算了,卻還是打了退堂鼓回來。
經過了好幾次的掙紮痛苦徘徊,終於,對自由的渴望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我來到了天如雪的門外。
“學武之人最忌心神不寧,進來吧,以後要學會控製自己心神。”天如雪在門內淡淡的說道。
剛剛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的心情確實平複不下來,隻覺得心怦怦的跳著,在這山頂上生活了十幾年,早已厭煩,對山下五彩世界的向往,對阿絮的想念,都讓我的腳步失去了往日的輕盈,否則,以我的功夫,天如雪是不能發現我在門外的。
我抬腳跨入門檻,天如雪正立於桌前望著我,桌子上放著一個包袱
天如雪朝我呶了呶嘴,示意我打開包袱。
我把包袱攤在桌上,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封信,一個布包和一粒血紅的果子。
我抬眼望向天如雪,他垂下眼,並不望我,徑自說道:“布包裏是我師門的獨門暗器——萬裏弑,隻要朝目標發出,不管千裏萬裏都會追蹤到底。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這粒果子服下後可以強身健體,你帶在路上吃。至於這封信,你下山後五日方可以拆開。
我有點小小的意外:“你知道要走?”
天如雪稍稍抬起眼角,瞟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以你的耐性來說,算算也就是這幾日了。”
“果然是神算子呀”我不由的讚歎到:“還有什麼寶物要交待的嗎?”
“沒有了,你收拾收拾就可以準備下山。”天如雪的眼睛始終不正眼瞧我,這讓我感覺有點鬱悶,我還以為要離別傷感一番,至少也得說幾句煸情的話呀,就這麼的把我打發下山了,還真有點失落。
我朝天如雪伸出右手:“給我。”
天如雪終於抬起了他那漂亮的眼皮,不解的望著我
“銀子呀,你不給我銀子我怎麼混呀。”雖然在山上生活了十幾年,生活無憂,但我還是知道出去混是要錢的。
天如雪終於笑了,純真的笑容像嬰兒一般潔淨,說出的話語卻讓人氣悶:“我絕對相信你的偷技,未來的天下第一神偷,下山後你就自己弄吧。”
我氣結,沒想到天如雪會如此擺我一道,一邊往包裏塞衣物一邊暗想:真是個鐵公雞,竟然一個銅板都不打發!真是枉費我陪了他這麼些年,連個遣散費都不給!
順道去了廚房裝了幾個饅頭,便直奔山下。其實我對於饅頭這種幹糧實在不太感冒,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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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雪靜靜的站在崖頂,風吹動著黑發,掩住了麵容他也不去伸手拔動一下,直到那道秀麗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眼中,他才拔腿飛往後山山洞。
“她走了?”洞深處,青衣老者靜靜的站著,鶴發容顏。
“是的。”天如雪恭敬的回應道。他的心裏有千般的疑問,為什麼師傅當初要以門規留住她,為什麼師傅讓自己盡心教導她,為什麼師傅要說自己已經仙逝。隻是這些他從未問出口,師傅做事,自有道理。
是的,這青衣老者正是天如雪的師傅,在他口中已經仙逝的妄山道人。
妄山道人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此去無論是好是壞,都是這丫頭的塵緣,如雪,從今天起你就呆在這山上,沒有我的吩咐,不可私自下山!”
“是,弟子遵命。”天如雪依舊恭敬的回應,對於師傅的命令,他向來都是無條件的服從。隻是,星星此去是凶是吉?誰也不知道,天如雪的心中忍不住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