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身陷局中渾不知 第六章 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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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以為如雪會點頭答應我,畢竟他剛剛也應承過我,隻要我找到了回去方法,他就會不遺餘地的幫我。
沒想到天如雪搖了搖頭:“師門有規定,上得這無妄山頂後,旁邊不可協助下山,除非憑己之力下山,否則就必須永遠留在這山頂。”
聞言,我不禁埋怨道:“這是什麼規定呀,你的意思是說,隻要自己可以下山,那麼山下的事你就可以幫我了?”
天如雪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帶我到下山的路前去,我自個下山,你就在山腳等我如何?”
“你現在的能力是下不了山的。”
我火了,天如雪如此肯定的語氣讓我心裏不太舒服,太小瞧人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下不了山,山路雖崎嶇,總也有個盡頭吧,我不著急,慢慢走,總能走下山的。”
天如雪聽聞不再言語,轉身邁出房門,丟來一句:“跟我走!”
我連忙緊跟著他,一路小跑,天如雪見我跑得吃力,便漸漸慢下了腳步等我,兩人穿過一片竹林,沿著山間小道直走,大約一刻鍾的樣子,一片寬闊的空地出現在我的眼前,空地的前方雲纏霧繞,看不真切。
我疾步跑向霧邊,天如雪大驚失色,長臂一撈,把我抱在懷中:“你不要命啦,那邊是懸崖!”
我掙紮著從他懷中跳下,不悅的望著他:“我讓你帶我到下山的路,你帶到懸崖邊上來做什麼?我現在可沒有心情看風景。”
“這就是下山的路。”
“什麼?”我張口結舌的望著他:“你在開玩笑吧?這就是下山的路,你不要告訴我你平常都是從這邊上下山的?”
看著天如雪正色的表情,我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天如雪不會撒謊,這是他給我的印象。心裏卻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問他:“一定還有別的路可以上下山,對不對?”
天如雪點了點頭,我剛剛燃起了一絲希望,卻被他的下一句話打入了地獄:“別的路比這更陡,更危險,這懸崖是最容易的一條路。”
天要亡我!
“這無妄山傳說是得道升仙的地方。”天如雪開口向我解釋:“我從小就跟著師父在山頂生活,這無妄山頂高聳入雲,地勢非常的險峻,四周都是懸崖,且崖壁非常的滑,繩索之類的工具都無用地,一般人根本無法攀上。當然,這山頂上的人沒有非凡的功夫,也是下不去的。師父從小就教我們獨門輕功,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可以自由的下山了。你放心,你隨我回去我教你功夫,用不了十年,你也可以隨意下山的。”
天啦,你倒是說得輕鬆,要十年?等十年黃花菜都涼啦!
我不死心的連聲哀求:“你就不能破一回例嗎?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
“不行,門規不可違。”這回,他連頭都沒搖,就斬釘截鐵的回答了我。
希望破滅,我不禁心中咒罵起他師父來,什麼鬼師父,製定出這種不人性的門規,傳下這該死的招魂大法,養出這麼迂腐的徒弟,害得我大好青春都得埋葬在這裏。
越想心中越氣,拳手大的石頭被我一腳踢入懸崖中,卻半響沒見回響,可見這懸崖之高,我心中不禁一陣後怕,剛才若不是天如雪及時抱住我,隻怕我現在就如這石子一般落入懸崖了,罷了,我還不想拿自己的的小命去賭氣,我還想留著命去見阿絮呢。既然下不去,也隻有乖乖在這山頂與天如雪為伴了。
幸好這身體隻是三歲孩童,再過十年長成少女我也方便行事,想到這裏,我朝天如雪伸出了雙手:“我走不動了,抱我回去。”
天如雪見我一直伸著手,稍一遲疑,卻還是伸出右手把我抱住,我趴在他的肩頭,感受著他僵硬的肩膀,偷偷的笑了
我知道他不慣與人接觸,雖然隻是一個三歲的女童,卻也夠他僵硬好一會了,你讓我難受,我就讓你不自在,誰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