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等不到
    開學兩個星期後，葉可生日，往常每年她生日前一個星期，都會收到一份快遞來的禮物，第一次拆開知道是誰郵寄的後，葉可毫不猶豫地把它拋進垃圾桶，第二年不用拆開直接仍，第三年也一樣。
    今年的還沒來，明天就生日了，還沒來。
    葉可不肯承認自己是在等待，但是她忍不住頻頻地看手機，看有沒信號，有沒電。上課的時候，把它調回震動，又忍不住調回響鈴。
    去飯堂吃飯時，生怕太響聽不到鈴聲，把手機從包包中拿出，放在口袋裏。
    等了一天，沒有動靜。
    晚上睡覺時，瞪著手機，不肯關。
    十二點過後，收到不少祝福的短信，都是以前朋友發來的，每一個號碼都有名字。
    整夜無眠。
    第二天好友李長悠專門請假過來幫她慶祝，看葉可沒什麼心情，拉著她逛街，走過一處又一處，葉可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
    李長悠看她不對勁，問也問不出來，隻好不斷地講著趣事逗她開心。
    葉可配合地應一兩聲，突然聽到電話響。接電話的速度快得打電話的對方也嚇了一跳。
    果然是快遞打過來的。
    葉可叫了宿友去幫忙拿後，又和李長悠逛街。
    買了蛋糕和水果回去晚上和宿友吃，和李長悠回到宿舍的時候，兩人已經有說有笑。
    張秀紅為她們開門的時候，張秀紅興奮地說，[這次的特別大份，拆開看再扔啦。]雙手合十地拜托著葉可。
    葉可裝作不在意，放下手裏的東西，慢吞吞地才去看大箱子。
    [可能是大公仔。]張秀紅道。
    [應該是，要不也不能這麼大。]李長悠附和。
    [竟然知道是什麼，那就不用拆了。]葉可說。
    [不行不行。]張秀紅立刻拿了水果刀遞給她。
    葉可接過刀，顫抖著割開。
    是一個半人高的泰迪熊，葉可一直想要的東西。
    張李兩人驚歎。
    [如果扔掉太可惜了。]張秀紅扁著嘴說。
    李長悠看葉可直直地望著泰迪熊，愣著也不說話。
    突然手機響起，李長悠拿過來一看。
    [你哥打來的。]
    葉可放下水果刀，接聽。
    [哥。]
    [小可，生日快樂。]
    [嗯。]
    [禮物收到了嗎？]
    [什麼禮物？]
    [泰迪熊啊。我網購的。]
    葉可愣住。隔了一會，才輕輕說[收到了，我很喜歡，謝謝哥。]
    葉星在那邊高興地說他就知道葉可會喜歡，又跟她說了好好慶祝的話。
    葉可一合上手機，對李長悠笑說，那東西我哥送的。
    晚上葉可又鬧胃痛，喝了點粥，水果蛋糕都是宿友和班裏其他同學分了吃。
    李長悠帶著她看了校醫後還不放心，想留下來陪她，葉可把她趕回去，說自己沒問題，李長悠隻能吩咐她準時吃藥不要胡思亂想什麼的。
    晚上要睡覺時，張秀紅突然擠上來，抱著她睡，葉可趕也趕不走，張秀紅不斷地跟她說著話，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講，脫線的話語，終於把葉可逗笑了。
    張秀紅說著說著，終於忍不住地打著哈欠，又迷迷糊糊說了一陣，終於沉沉睡去。
    看了看身邊的張秀紅，又望了望陽台上空的彎月，葉可眼一閉，一滴淚滾了出來。
    等不到就算了，不是自己的，等到了又怎樣，還不是要扔掉。
    可是，是誰又在夢中一遍遍地笑著，叫著小鬼，是誰在陽光下牽著她的手說永遠。
    是誰是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