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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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洪河父親住院之後,洪河的廚藝就越來越好了,到現在都學會煲湯了。洪河把煲好的雞湯,放在保溫桶裏,然後便出了門,騎上自行車往醫院的方向駛去。洪河剛騎上車,還沒駛出小區門口,就看到了在一旁躲躲藏藏的小師妹。
洪河一個急刹車,險些將煲好的雞湯給弄灑了。洪河拿著保溫桶走了過去,小師妹見自己躲無可躲,便有些尷尬的走了出來。
“你。。。。。。你怎麼在這裏啊?”自從洪河發誓不再下棋之後,就不告而別的離開了戰隊,隔了好幾天,當洪河再次見到小師妹的時候,也難免尷尬了起來。
小師妹欲言又止的回答道:“我。。。。。。我就是路過。。。。。。對,就是路過。”洪河朝著小師妹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雞湯,嚐嚐嗎?”小師妹看著洪河苦笑的模樣,又生氣又心疼,想安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隻好逼問道:“你真的不下棋了嗎?”洪河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師妹見狀心急的說道:“你說啊,是不是不下棋了?”
“小師妹,你說就我現在這樣,還怎麼下棋啊?”小師妹不甘心的說道:“怎麼不能下棋啊,你現在就是狀態不好,隻要。。。。。。隻要。。。。。。”還沒等小師妹把話說完,洪河就打斷道:“我爸的病,能不能康複先不說,根本就離不開人,就算。。。。。。”
這次輪到小師妹打斷洪河了,小師妹直接說明來意,對洪河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爸想見你。”
洪河想著,也確實應該去見林老師一麵,畢竟自己是一聲不吭從戰隊離開的,就算是以後再也不下棋了,也應該跟林老師當麵道個歉。洪河把保溫桶放在了自行車的車筐裏,然後將自行車騎到了小師妹的跟前說道:“走吧,我帶你。”
洪河騎著自行車,帶著小師妹來到了林曆(九段)家。林曆正在院子裏澆花,餘光看見是洪河帶著女兒來了,便放下了水壺。洪河自知理虧,所以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林曆坐在棋桌的左側,低聲對洪河說道:“來都來了,不打算陪我下一盤嗎?”洪河聞聲走了過去,坐在了林曆的對麵。林曆拿起黑子對洪河說道:“老規矩,我讓你四子。”
才下了零星的幾步棋,林曆便覺得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因為洪河的心根本就不在棋盤上。
其實林曆早就知道洪河不告而別的原因了,原本還打算臭罵他一頓解氣,但是現在看洪河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忍心了,於是安慰道:“洪河,你父親的事,我都知道了。”洪河依舊低著頭,對林曆道歉道:“師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
林曆伸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然後接著對洪河說道:“洪河,我信你,你是我林曆的徒弟,我堅信,我沒有看錯人。行了,多餘的話你就別說了,我隻有一句話。”洪河抬起頭看著林曆說道:“您說。”林曆沒有著急回答,隻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洪河見林曆遲遲不說話,還以為是打算開除他呢,反正自己也打算離開了,開除就開除吧。
“隻要你想好了,我的戰隊,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這句話,大概是洪河在這段時間裏,聽過的最溫暖的話了。洪河忍住想流淚的衝動,對林曆說道:“師父,我。。。。。。我還要去醫院給我爸送雞湯呢,我。。。。。。我就先走了。”為了避免讓別人看見自己流淚,洪河說完這句話,便飛速的跑了出去,林曆的女兒,也就是洪河口中的小師妹,見洪河跑了出去,便對林曆說道:“爸,我去送送他。”隻可惜,當她跑出去的時候,洪河已經騎車離開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洪河一直流著淚。。。。。。
很多人都勸他,勸他不要放棄圍棋,難道自己願意放棄嗎?縱然父親反對他學習圍棋,縱然自己跟父親有這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那個人,那個躺在病床上癱瘓了的人,是他的父親,如果偏要在圍棋跟父親之間做出選擇,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給他多少次機會,他的選擇也永遠都不會變,因為這是一個身為人子的不可推卸的責任。
今天洪河來醫院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一些,洪河來到了父親的病床前,打開了保溫桶,一口一口的喂爸爸喝雞湯,臨床的病人跟洪河也都熟悉了,對洪河說道:“洪河來了,哎?今天怎麼晚了?”洪河笑著回答道:“雞湯多熬了一會兒。”臨床的老爺爺羨慕的說道:“哎呀,你說我那個臭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孝順,我就是死都瞑目了。”
“對了,聽說你會下圍棋?快,跟我下一盤。”
“爺爺,您聽誰說我會下圍棋的啊?我不會。。。。。。圍棋多難啊,我這個榆木腦袋,怎麼可能會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