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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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霞到底是年紀小,在家裏又有父母親和兄長們的疼愛,沒見過什麼世麵,從出生到現在,遇上最大的惡人,就是方臻,而且方臻還沒得逞就被父兄們打回去了,所以她還依舊是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
她一開始被父母叮囑留在屋裏,後來透過門縫看見來人是安向晨,便漸漸起了惻隱之心。那麼好看的姐姐,怎麼能夠受這些罪,嫁給方臻那個大混蛋已經很可憐了,怎麼能讓爹娘繼續為難她呢。
“爹、娘,你們別罵啦,安姐姐也是來道個歉,沒有壞心哩。”方霞再一次聽到安向晨喚她,不顧嫂嫂們的阻攔,從屋裏出來。
“你出來做個啥,回去!”方大福嗬斥道。
“爹~”方霞小聲央求著,走到安向晨麵前去,“你有啥話,說個俺聽聽。”
“方霞妹妹,多謝你肯出來見我一麵。以前是我們不好,也是我沒用,管不住自家相公,如今他已改過自新,我保證他絕不會再起歹心。”安向晨裝作是女子,卻也礙於男女有別,用袖子遮著自己的手去拉方霞的,兩人沒有直接的肌膚接觸,“你瞧,這些天我不也好好的。你且說說,你想要何等補償,我定然盡我所能。”
“俺沒有要個補償,俺就是看你、看你也可憐個,你說他變啦,真的?”方霞紅著臉收回手,安向晨太漂亮,明明都是女子,她單是一看她那雙眼睛,就要喘不過氣來。
“自然是真的,往後你也不用再怕,隻管在村裏子走,想他絕不敢多看你一眼。”安向晨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安撫作用,隻把方霞聽得頻頻點頭,稀裏糊塗地就算原諒了方臻,比安向晨預想的還要容易。
如果不是方臻確實變了,而且他和方臻勉強算是在一條船上,安向晨絕不會為了他去哄一個單純的姑娘。如果他是方霞,不管是誰來說什麼,都不應該輕易原諒一個曾經耍流氓的人。安向晨這一刻贏得了方霞的信心,心裏卻想著以後有機會,定要好好叮囑方霞,做人切不可太心軟。
“我來的確是有事相求,既然你已原諒我們,可否聽聽我的訴求?”安向晨見方霞放下戒心,便點明自己的來意。
“安姐姐說個,得問俺爹的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日方立大哥要借你家馬車去縣裏,我家相公想搭個順風車,不知是否方便?”
這還真不是大事,借馬車而已,而且是跟方立大哥一起借,可算是很穩妥了。方霞於是偎去爹娘身邊,撒著嬌小聲說希望把馬車借給安向晨,而且隻是搭順風車,不是方臻家拿去用的。
方大福的婆娘自然是不願意,架不住方大福心軟,她家閨女心更軟,上次就給出去二十斤白麵,這次依舊不長記性,最後磨不過,隻好惡聲惡氣說道,“俺說好,你們不長教訓,借就借,看他下次還來!個字據白遝章子啦。”說完就扔下相公兒子們回了屋。
方大福也是愁眉苦臉,他就是改不了自己心軟的毛病,連帶著自己的兒子女兒也都跟自己一個樣兒。上次聲勢浩大地和方臻鬧了一場,說是永不來往,結果又讓人家找上門來,還請到家裏。
“唉,你男人縣裏幹啥去?”
“我在家中時讀過幾本書,其中便有關於草藥記載的,這幾日相公進山,料想他沒有方強大哥作伴,定然打不到獵物,便教他辨識草藥,采了幾株回來,恰巧明日方立大哥要去縣上,若是能搭車去賣了,也好填補家用。”安向晨詳細解釋了一遍。
方大福聽完沒吭聲,倒是方霞咬了咬嘴唇,小聲問道,“安姐姐,你們城裏人,話都這麼細個?”
“……”安向晨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最後還是方大福接了話,同意把馬車借給方臻用,不過要看到方立才肯借,要他們明天早上再來要車,說完就把安向晨請出了家門。
那頭安向晨剛告辭出來,方臻也從牆頭跳下,漸漸跟上安向晨的腳步,“你剛才在方大福麵前,叫我什麼來著。”
方臻可得意著呢,安向晨識大體的好處之一,就是他能從他口中,聽到平時絕不可能聽到的“甜言蜜語”。相公?不錯不錯。得意之下,方臻竟然大著膽子去拉安向晨的手,相當有夫妻雙雙把家還的興致。
可他剛一碰上安向晨的衣袖,就被對方大力甩開。他們兩個穿的衣服樣式不同,安向晨的長衫袖子要寬很多,這一甩就沒給方臻捉住他手腕的機會。
盡管隻是一瞬,方臻還是看到了安向晨變紅的眼眶。他好像太得意忘形了,隻記得安向晨叫他相公,忽略了安向晨在方大福家受的罪。安向晨那麼愛幹淨的人,是怎麼才能忍受著渾身不適,還要擺出笑臉替他道歉。
“安向晨,對不起,你有氣衝我來,別自己憋著。”方臻快步追上安向晨。
氣頭上的人走路出奇的快,就連方臻也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可惜不管他說什麼,安向晨都隻是埋頭走路,一聲不吭。直到走到方臻家門口,他才猛地停下,轉身盯著方臻一字一句道,“方臻,你且聽著,我安向晨此生受過的屈辱,皆是因你而起!你……”
你什麼呢,安向晨自嘲地笑了,他也想不出到底要說些什麼,是你給我記著,還是你會遭報應?他是如此無力,區區方家村都逃不出去,他還有什麼臉放狠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是我的錯。”方臻瞧著安向晨滿臉的委屈茫然,將人攬進懷裏,“都是我的錯,是我瞎了眼沒有好好珍惜你,是我做了很多爛事連累你,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更早摔一跤,早點把自己摔醒,都怪我,別氣自己了好不好?”
或許是方臻此刻的懷抱來得太及時,像是在激流中的一棵枯木,抓住了就不會沉下去,安向晨沒有掙紮,額頭抵在方臻肩膀上無聲地抽泣。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安向晨啞著嗓子輕聲說:“放開。”
方臻怕刺激到安向晨,乖乖撒了手。盡管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但他不急著現在解釋。安向晨也並非是全衝著他來的,隻是壓抑太久,方大福老婆的一盆水,成了壓垮駱駝的一根稻草。像安向晨這樣美好的人,本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裏,以前的方臻眼瞎心盲,今後就讓他來守護!
作者閑話:
月初啦,這個月也想要大家的枝枝,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