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愣了下，但還是照做了。
    老師在櫃子裏拿出衣服的轉身的瞬間，呆滯了下，隨即看到龍九那張鎮定自若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完全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表情。
    好像這張皮下隱藏著太多太多的不為人知，太多太多的曆盡滄桑，好像。。。永遠都有一層透明防護網，觸碰到就會驚醒裏麵的豹子龍九。
    精湛的眸子閃爍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淡漠，釋然，殺機。
    龍九不加掩飾的看著卓夏，眼中的深情如海洋。
    老師，卓夏，他的名字。
    卓夏為這表情癡迷了數十秒，轉機掩飾中，目光流轉，道：“換上吧，不然傷口濕了，不容易好起來，弄不好你就真的去醫院處理住院了。”
    卓夏的每一個樣子，龍九都看在眼裏，他不是一個很會表達什麼感情的人或許是他從小就沒什麼朋友的原因吧！
    龍九對卓夏那種悸動在心裏悄悄滋生，他很清楚，這種心情是開心的，是興奮的，他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寄托。
    龍九換過衣服之後，執意要回家，老師沒有太過阻止，沒有人能比他這個新任班主任更了解各個學生家中的情況了。
    最後老師還是決定，跟龍九回去。
    特地跟眾多老師中的一個男老師那裏借來了兩套雨衣。
    到了龍九家，卓夏終於知道了龍九家的貧困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兩間土房子，用泥巴一點點堆起來的那種，房上蓋的蘆葦草上麵扣上一層泥。
    經過風雨的捶打，已經受不住凹下去了些，雨水順著房上蓋的一層塑料流淌下來，院子裏泥濘不堪，院子很大，院子圍牆倒塌低矮。
    倒塌的位置用一些木材廢棄物推擠當做牆體來用，院門也是用木板拚接而成，還算結實。
    一個骷老的身軀拄著拐蹣跚的從門口挪出來，龍九顧不上照顧身後的卓夏，飛奔過去阻止奶奶走出來。
    卓夏進屋子裏，屋子裏昏暗，破舊，但很整潔，沒有燈光，很顯然也是為了剩幾度電。
    老太太坐在一鋪大土炕邊上，目光渾濁的說著什麼。
    卓夏的目光在向裏麵看去，一張單人床，一個用布圍著的單調簡易，什麼都沒有，隻有被子。
    還有一張木板訂起來的簡易課桌，上麵斑斑駁駁的木茬兒有些刺手，中間的位置已經磨的有些光滑了。
    桌子上擺放著很多書，從小學到初中，很新，書腳磨掉了一個角，那是經常翻閱造成的，一個簡單的木凳子。
    卓夏坐到書桌麵前，修長的手指磨砂著桌麵，想象著龍九的生活。
    老太太腿腳不靈便的挪過來，沙啞蒼老的嗓子問：“你是晨兒的老師嗎？”
    卓夏被一句問話拉回思緒。
    卓夏麵帶禮貌笑容的回應道：“是啊，奶奶，我是來。。。”話還沒說完，卓夏就看到龍九披著雨衣在外麵向院外走去的背影，雨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刮出一個大口子在肩膀處橫切開。
    看龍九的匆匆背影，他應該還不知道。
    卓夏一個箭步從老太太身邊略過，老太太不知所以的慢慢轉過去看向外麵。
    老太太有點蒙，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龍九背上受傷的事情，卓夏邊跑邊脫身上的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