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有的父母接，有的住宿舍，這裏的宿舍不是學校內的，是住在各人家中。
    龍九不是別人家，原因隻有一個，自己家住附近，咳咳，算廢話吧！
    也算龍九幸運，不用來回大老遠的跑回來照顧奶奶。
    連自行車都沒有的龍九隻能落到最後。
    說不是命運作弄，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推敲他這十幾年來的磕磕絆絆。
    他一個人走在昏黃的街邊兒，靜怡的街上隻有熙熙攘攘的說笑聲，腳步摩擦地麵的頗砂聲。
    龍九聽著漸漸離自己遠去的嘈雜，一些挑釁嬉鬧夾雜著女孩膽怯驚恐的求救聲。
    龍九眯眼細細的觀瞧。
    女孩就是那個坐在自己邊桌的千城，千城的美可以用洋娃娃來形容在合適不過。
    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瓜子臉，個子不高、身材嬌小，短發齊肩。
    他被一群混混圍著，就是自己班級的那幾個不愛學習的搗蛋玩意兒，那個領頭和其他幾人都色情嘻嘻看著千城，手腳不老實的過去強硬撩撥。
    千城倔強的躲開。
    “呦嗬，還裝上了，哥，咱們幾個是不是得治一治他這個病啊？這可是一種可怕的病呢。”
    領頭的沒說話，隻是笑。
    明擺著默認了。幾位痞子終於有了大顯身手做渣人的機會。
    可想而知，千城被龍九搭了把手，躲過了一結。
    龍九隻是一棍子解決了所有事情。
    事情重景。
    幾個人把千城按擠到了路邊的路燈下，伸手要扯衣服，他們的老大有些難耐、焦急、那樣子好像是憋尿瀕臨尿褲子的急切，擺明就是個處的行為。
    可惜啊！這次下邊兒是破不了了，上麵兒還是可以嚐試。
    龍九跟沒事兒人一樣一棍子打在那隻急哄哄家夥的後腦。
    一下子，見紅了，倒下了，趴倒在千城的身上，千城垂死閉著眼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撲倒，嚇的千城縮了縮脖子。
    一見紅，其餘幾名同學強按著千城四肢的人，募得停住手腳，愣了三秒，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準則，三下五除二的把它們老大拖拽走，驚慌中，嘴上還不饒人，罵道：“龍九你、你等著，有能耐，你等著。”
    一溜煙兒，人跑了。
    這一棍子，比起幾年前的拿刀子捅人，這次的感覺，好了很多。
    沒那麼多驚恐，那種突破普通心理底線對鮮血、疼痛和畏懼的心思都釋然許多許多。
    想想一個普通人，殺雞！別說殺雞，殺魚，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都未必幹過，一個農家院兒的人，也未必做過，更何況是對一個人下手。
    能突破這個界限，可想龍九是被逼到何種絕境，被逼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他如此反抗。
    把千城扶起來，見他安然無恙，隻是精神上受了些刺激，龍九沒說什麼，顧自離開。
    千城鎮靜下來，木然的看著已經遠去的龍九，心想，都說幾年前龍九拿刀子捅人，但也隻是聽說，今天親眼看到他打架，那個傳說，應該是真的吧？
    龍九怕奶奶擔心，自己也在擔心，心係奶奶吃飯了沒有？最近連雨天，秸稈也不好弄，奶奶老了，磕磕絆絆的怕出個意外，該怎麼辦？！
    結果到了自家院子，燈黑著，月光照耀下，煙囪隆隆濃煙飄出，龍九的擔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