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向這邊望過來，梅辰和楚雲湄的臉“唰”的紅到脖根兒，雙雙垂下頭。
    “太上長老才說過，在天道禪院不可無視法規，你倆充耳不聞，將太上長老所言當耳旁風，還不上來受罰!”
    梅辰和楚雲湄在眾目睽睽之下，垂著頭向高台慢慢走去。
    “我代他二人受罰!”還未來得及退下的司清抬眸凝注紫玉。
    “副門主?”紫玉有些許愣怔，將眼睛微微轉向主位的太上長老。
    “為何要代他二人受過?”太上長老發問，聲如洪鍾。
    司清雙手抱拳，回稟道:“他二人乃本門弟子，弟子不守法規，便是我門失責，作為本門副門主，當受責罰。”
    太少長老聞言，臉色驟然凝重起來，思索片刻:“那就由你代他二人受罰罷!”
    紫玉表情凝固僵硬，深吸一口氣，低頭衝司清微鞠一躬，走下台去取鞭子。
    司清麵對台下眾人跪下，紫玉手執鞭子走上來，躊躇良久，揚鞭甩向司清的後背。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一鞭子下去該有多疼，誰也想象不到。
    司清垂著頭，咬著牙，不吭一聲。
    梅辰看著台上臉色蒼白的司清，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全身禁不住痙攣顫抖，中了邪一般動彈不得。
    楚雲湄茫然無措地凝望著司清，眼眶漸漸紅起來，慢慢垂下淚來，直至淚水濕遍雙頰。
    紫玉手上的鞭子仍在繼續，揚起，甩下，揚起，甩下，一聲又一聲，在偌大的天道禪院回響。
    一陣風刮過，卷著秋葉在地上打滾，天似乎更冷了。
    梅辰被風一吹，終於緩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踩著台階衝上高台，雙眼充血，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住手!要打，打我!”
    “攔住他!”
    坐在邊兒上的一個長老命令手下弟子抓住他，立時，有兩個弟子上前，扣住他兩臂，將他拖拽下去。
    “師尊!”梅辰大呼。
    司清挺直腰杆，抬頭掃了他一眼，喝道:“退下!”
    “師尊，是我犯規，要打，就打我!”梅辰雙眼血紅。
    司清突然變了臉色，嘴唇有些發抖，他閉上眼，握著拳，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楚雲湄也終於忍不住，拔腿向高台上衝去，被兩個弟子拉住。
    “千萬別再惹太上長老生氣，你和梅辰這樣不管不顧，隻會讓副門主多挨鞭子。”
    楚雲湄這才停止掙紮，哽咽啜泣起來。
    鞭子第四十九次揚起，太上長老終於抬手發話:“罷了，散場。”
    紫玉這才收起鞭子，太上長老起身，帶著其他長老走下高台，弟子們自動讓道，長老們的身影雖已看不見，司清仍跪在原地不動。
    “司清，怎麼樣了？”方若竹率先走過來，一臉急切，“我扶你去藥堂，快去塗些藥膏。”
    梅辰這會兒沒了束縛，一個箭步衝上來，當他看到司清衣袍上滲出的斑斑血跡，心像被一團什麼東西生生扭斷，疼痛難忍。
    “師尊，對不起……”
    楚雲湄也奔上台，紅燈籠映照著他慘白的臉，他趴跪在司清麵前，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