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多少了?”司清冷冷掃了他二人一眼。
    “半……半本書。”楚雲湄支支吾吾。
    窗外一個炸雷劈下，梅辰嚇了一跳，楚雲湄的臉都白了。
    “你琴學的怎麼樣？”司清的臉被閃電照的慘白。
    “會一些基本的……”
    “白玉欽，抄書。”司清扭頭對白玉欽道。
    白玉欽點點頭，東翻西翻，最後在書架上找了本《修道真言》，然後挨著梅辰的書桌盤腿坐下來，取下筆架上的毛筆，蘸了墨汁開始抄寫起來。
    “傻跪著幹什麼?你們兩個也退回去抄。”
    他二人趕緊站起來。
    “一炷香時間，抄完一本。”司清下了命令。
    梅辰扭頭看了眼身旁的白玉欽，見他已洋洋灑灑寫滿一張紙，又開始寫第二張，梅辰也不甘落後，奮筆疾書起來。
    司清在擺滿書的架子之間來回穿梭著，然後從靠牆的抽屜裏取出一支香燃上，插到窗前桌上的香爐裏，他則坐在桌旁的椅上監督他們三人抄書。
    一隻黑白相間的花貓從房梁跳到書架上，又跳到桌上，然後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抓司清耷拉在桌上的長發。司清扭頭看它，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梅辰用力過猛，以至於寫的手腕疼，便想著歇一歇，抬眼瞧窗前逗貓的司清，第一次發現他也有柔和的一麵，骨節分明的手輕撫著花貓的背，眼裏溢滿寵溺。
    這樣的司清，還挺溫柔，梅辰暗想。
    一炷香時間過去，司清抱著貓過來檢查，隻有白玉欽一人寫完，他皺了眉，“雲湄，晚上打掃漿洗房。梅辰，晚上打掃膳堂。”
    “是，師尊。”他二人垂著頭，異口同聲答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雷聲漸漸小了，天陰沉沉的，一大片烏雲依舊揮之不去。
    司清抱著花貓出了門，向自己屋裏去了。
    梅辰對白玉欽很是好奇，便道:“你為何抄書抄的那麼快?”
    白玉欽一隻腳正要跨出門檻，又收回來，“從小頑劣，家父常常以抄書作罰，久而久之，便習慣了。”
    “你是哪裏人?”
    “烏鎮。”
    “你多大?”
    “查戶口?”白玉欽回頭衝他微微一笑，“二十又七。”
    白玉欽離開後，梅辰和楚雲湄將書收回架子上，也回了屋。
    小圓子已離開多日，屋裏又冷清下來，他剛在床上躺下，有人敲門。
    他不耐煩的起身去開門，司清撐著傘站在門外，手上拿著前日給他縫補好的衣衫。
    “天冷，多添衣。”
    梅辰受寵若驚，忙伸手接過來，“師尊，進來坐會兒吧。”
    司清很少來他房間，破天荒收起傘進了屋，他趕緊拉了把椅子請司清坐下，又翻箱倒櫃找出上次剩下的玉帶糕，用盤子端上來。
    “師尊，還剩下些糕點，你吃吧。”
    司清隻微微點頭，卻不動手。
    “師尊，吃吧。”梅辰又伸手往前推了推盤子。
    司清隻好伸手去拿，梅辰以為他不好意思，正準備拿起來遞給他，一不留神，抓住了他的手。
    “師尊，我……”梅辰趕緊縮回手。
    司清麵露尷尬。
    這種柔軟的觸感，梅辰突又想起去紅花鎮露宿野外那晚，他擁著司清，司清的身子也像這般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