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星辰大海·無盡夏》
    98
    摩瑪帶著祈軒在水裏到處亂逛，玩的不亦樂乎。
    “給給給，這個。”摩瑪一隻腕足從一從水草裏拽出一個藍色的果子遞給祈軒，外形長得像石榴。
    另一隻腕足又拽出來一個，直接整個丟進自己嘴裏。哢嚓哢嚓嚼。
    祈軒是沒辦法整個丟嘴裏了，咬了一口包著嘴嚼，在水裏這樣吃東西，還是第一次，味道挺好的，看著像石榴，味道像藍莓，一點都不酸，特甜。
    祈軒吃了一個，摩瑪就沒那麼斯文了，一口氣吃了好幾個。吃完還摘了好多放在腕足上的儲物樞紐裏，祈軒看著摩瑪摘，也跟著幫忙摘。
    “哈魯果，我們小時候特別喜歡的零食。摩卡小時候最喜歡了。我給他帶點。”摩瑪一邊摘一邊說。
    “那多摘點，西蒙和啵啵估計也喜歡。”
    二人摘了一堆哈魯果，都快把這叢給擼的一幹二淨。
    “走吧，去峽穀。那邊有很多發光生物很好看。”
    “你以前經常來這？”
    “我們小時候，父親會帶著我們從我帶你的那個地方進來，這裏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這次摩瑪沒有開燈，黑暗的水域裏隻有發光的生物在遊動。
    “祈軒你抓著我的手。你不熟悉，別撞石頭上。”
    這話說的，你八條腕足，那條是你的手:“咳咳，摩瑪，把手給我。我找不到你的手。”
    摩瑪帶著祈軒下潛了很久。終於落到底了。章魚星的深海，有什麼？會不會像地球一樣。視線裏有一些光點，不知道是什麼異獸發出的。伸手不見五指。
    遠處有一條非常長的紫色光帶在水裏像隨風飄揚的絲帶一樣。
    “那是什麼？紫色的。”祈軒好奇的問。
    摩瑪回答:“鞘，靠吃水域裏微小生物為生的異獸，沒有攻擊性。”
    “好神奇。”祈軒感歎道。
    “你可別說它神奇，這是離我們很遠，那是大型異獸，非常大，我見過最大的有1碼那麼長。”
    一碼，那不就是五百米左右，確實很長。
    “星辰裏飄落的，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你擺動霽風藍的魚尾，我尋遍整個宇宙的文字，也無法描繪你的美。”
    水域裏隱隱約約傳來一種聲音，不是摩瑪。祈軒聽過，聽過不止一次。
    “摩瑪，你聽見了什麼聲音嗎？在水裏。”祈軒四處張望，想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聲音反複的吟唱著這幾句話。祈軒忍不住向聲音的方向遊去。
    摩瑪伸出腕足一把纏住祈軒:“是蟄魧的叫聲啦，一種小型異獸，大概有我們玩的投球那麼大。它們吃飽喝足後就會找根水生藤蔓，用觸須纏住藤蔓，發出這種叫聲。”
    “叫聲？”祈軒疑惑。
    “對呀，叫聲，挺好聽的，有安撫作用，如果心情不好，跑到深水區聽聽蟄魧的叫聲，可以穩定情緒，章魚星有的醫生會拿蟄魧的叫聲來安撫情緒失控的患者。”摩瑪解釋道。
    所以，摩瑪聽不懂嗎？隻有自己能聽懂？祈軒疑惑。
    祈軒看不到那隻蟄魧，漆黑的水裏除了遠處的光點什麼也看不見。
    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用中文一句一句的念:“星辰裏飄落的，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我撿起飛絮任風吹，我把你藏在宇宙的邊緣裏，等待我把你找回。”
    突然，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個勿忘草藍的光點，慢慢朝自己遊過來，半圓的像傘一樣，拖著長長的觸須。在水裏努力的擺動遊向這個方向。一邊遊，一邊發出聲音之前的這個聲音是沒有情緒的，但這次，這個聲音有了變化，帶著哭腔:“星辰裏，飄落的，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你，擺動著霽風藍的魚尾，我尋遍整個宇宙的文字，都無法描繪你的美！是你嗎？你回來了嗎？”它努力的在水裏遊動，努力的遊向自己。但是看樣子這種異獸好像遊不快。
    “我的個，摩輪薩神喲！蟄魧會發光，從來沒聽見這玩意兒會發光，變異了？”摩瑪非常吃驚的看著一邊叫一邊往一邊遊過來的蟄魧。
    蟄魧還在努力的遊著，一邊遊，一邊唱。這次它沒有帶著哭腔，而是聽上去有點激動。
    “星辰裏，飄落的，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四周逐漸亮起更多的勿忘草藍光點，遠的，近的，四麵八方，微弱的光在漆黑的水裏，像是被星辰包圍。每一個光點都是一隻蟄魧，半個籃球大的身體，像傘一樣，拖著長長的觸須，與其叫它們蟄魧，不如換一個更貼切的名字。澳大利亞箱水母！和地球的箱水母一模一樣，以前看到的異獸，隻是有那麼一點型似，而這次看到的名叫蟄魧的異獸，完全跟箱水母一樣。
    四麵八方傳來整齊劃一的吟唱:“你擺動霽風藍的魚尾，我尋遍全宇宙的文字，都無法描繪你的美！”
    它們一直反複念著這幾句話，離祈軒最近的這隻遊到祈軒的身邊圍繞著祈軒從下到上環繞他遊了幾圈，遊到祈軒正麵。伸出觸手，想要觸碰祈軒的臉。
    “小心，它們觸須有毒刺。”摩瑪想要阻止。
    祈軒說:“沒事。”
    這隻水母一邊念著，一邊用觸手顫抖著撫摸上祈軒的臉，一點點描繪著祈軒的五官輪廓，一邊哭泣。
    “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你回來了嗎？卓羽，你回來了。我等到了。”這隻水母哀傷的聲音，祈軒聽著，心理有種說不出的痛。
    因為在水裏，所以眼淚流下來直接在水中散開。
    水母的觸須觸碰著祈軒的臉頰輕輕的安慰:“別哭，卓羽，不哭，我等到你了。你回來了。”
    卓羽是誰？我嗎？還是，我這具身體叫卓羽。
    原來，你叫卓羽。
    水母們逐漸遊進，撫摸著祈軒這隻水母慢慢退後，一隻一隻的水母像是在相互吞噬，但身體又沒有變化。
    身上微弱的光越來越亮，隨著融合的增多，水母的光將這片水域照亮。
    “你是誰？你認識我？”祈軒對著水母詢問。水母沒有回答，而是一邊念著那幾句話一邊不斷融合四麵八方遊過來的水母。
    過了很久，周圍的水母變成了一隻，一隻在黑暗中不斷發光的水母。
    它遊向祈軒，伸出觸須，輕輕觸碰著祈軒的臉頰。
    “我等到你了。我的主人。危險來的時候，我把自己分裂成微塵在宇宙中飄散，遇到合適的水域讓自己慢慢成長，為了不忘記你，我把自己的細胞變成一個個獨立個體。我終於等到你了。還好，我等到你了，你回來了。”
    顫抖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擊打著自己的心門。好痛，好痛。
    你到底是誰，你等了他三千多年嗎？對不起，他沒回來呀。我不是他。祈軒想解釋，可祈軒說不出口。
    是什麼樣的執著，讓它等了三千多年。
    你到底是誰？
    什麼叫危險來臨的時候？那場爆炸嗎？毀滅整個水星的爆炸。
    你在卓羽的生命裏，是什麼角色？
    “發生了什麼嗎？”祈軒伸手撫摸著水母的頭。
    水母蹭著祈軒的手指:“不知道，時間太久了，我忘了。我隻記得，我要等一個人，我的主人。我隻知道，他叫卓羽。”[/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