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進宮上學，趙子墨腦補了許多場麵都沒有發生，大家都特別安分守己，就連平常話特別多的四皇子都分外老實。
    後來趙子墨問了其中一位伴讀才知道，文啟殿和陛下的禦書房隔得很近，陛下經常有空了就來看一下皇子們的學習，所以各個主子才那麼乖巧。
    他們會怕自己的父親？趙子墨半信半疑，好歹也不是第一次見過他們了，那天晚上他們當著自己老子的麵，眉飛色舞鬥嘴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老師是一個比莊大學士還要年邁的老人家，慈眉善目，叫做程萬裏，學生們都叫他程老，趙子墨不敢大聲說話，怕聲音大一點會把他送走了。
    榮錦修頭一次沒有跟他搭話，而是頻繁的回頭對著他笑，他的笑很直，露出了八九顆牙齒，純粹無邪，是真正的高興。
    隻是在趙子墨看來，他有些神經兮兮的，出於禮貌也回他一個微笑。
    一上午都是文課，下午是數理，再過幾天冰雪徹底消融，長出嫩草來，就要學習騎馬射箭和兵器。
    以前，趙子墨最喜歡的就是體育課了，老師都是做做樣子就給學生們自由活動，就是體育考試的時候，一千米幾乎要了自己半條命，其他堪堪及格。
    如今還要騎馬射箭，怕是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中午，宮裏還管飯
    的，這幾乎是趙子墨能想得到的進宮的唯一好處，那就是能吃上禦膳房的飯菜。
    在文啟殿的偏室裏，趙子墨打開食盒，發現竟然有自己愛吃的雞腿，不由得兩眼放光，早上因為起得太早，隻是吃了一些糕點敷衍肚子，如今早已饑腸轆轆。
    送飯菜的小太監見他的模樣嗬嗬一笑，“小王爺，我師傅他記得您勒，您上次進宮把他做的雞吃得一幹二淨，這次聽說您進宮當了伴讀，他說什麼都要再露一手，小王爺快品嚐吧。”
    趙子墨也不客氣，端起飯碗埋頭吃了起來，嘴裏塞滿食物，活脫脫像隻嘴裏藏滿食物的倉鼠，毫無豪門貴族的禮儀。
    他這模樣完全被推門進來的榮錦修看在眼裏。
    “怎的餓成這樣子？”
    葉伍緊隨其後，手裏拎著食盒，榮錦修落座後，他把食盒裏的食物拿出來一一擺上。
    三菜一湯，菜是兩葷一素，葷的是烤羊排和醬豬蹄，素的是炒菜花，湯是魚頭豆腐湯，湯色純白，飄著零星翠綠的蔥花。
    趙子墨舔舔嘴角的餘味，“三殿下，你怎的來了？”
    榮錦修偏頭看著他，“我怎的不能來，你看看老四和老五的伴讀，一下來課就往他們的寢殿鑽，你倒好，撇下我一個人自個吃得痛快，還是你也像老五一樣嫌棄文華殿清冷不願意去？”
    趙子墨肚子不安分的咕嚕咕嚕叫了一聲，看著吃了的半個雞腿咽了咽口水，“不是的，三殿下尚未邀請，子墨不敢冒然前去，況且宮裏安排了這裏給子墨休息，就想著不要打擾您了，若是三殿下不來，子墨待會還想眯一會呢！”
    “你個沒心肝的，我待你是友，你在宮裏也就我一個相熟的，自然想著你會來的。”說著吞了兩大口飯，醬香四溢的豬蹄一口半個。
    “子墨不敢壞了規矩。”趙子墨見他吃著香，也不打算矜持著，用手拿著雞腿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