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生前有的犯了小錯，有些因為在凡間的後人供應的香火旺盛，可以憑借香火抵消罪名。”閻王解釋道，“拔舌地獄的刑罰沒有人間宣傳得那麼殘暴，受過刑就能投胎轉世了。”
    “啊？”宋行舟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原來在地府也可以這樣操作……這和古代的折罪銀有點像。”
    “是有點像。”閻王點頭，“這是第一人閻王定下的規矩，香火對於鬼魂非常重要，你看出來了吧？”
    “我不信所有罪名都能……”宋行舟突然想起之前聽說的大案子，“我們凡間也不是什麼罪名都能抵消的。”
    “隻要香火旺盛，子孫後代能給地府足夠多的好處，那個鬼魂就能免去罪名……”閻王不打算隱瞞，“甚至可以免去拔舌刑罰，具備投胎選擇權。”
    “我本來以為地府是公平的地方。”宋行舟撇撇嘴，“沒想到哪裏都可以行賄。”
    “你太天真了，地府一直都有這樣的規矩。”閻王有點無奈，不過他也明白，能夠遇到宋行舟這樣保留赤子天性的，已經不錯了。
    地府和人間傳說的並不一樣，也有各種各樣的潛規則，完全公平的也許隻有一樣，那就是無論平窮還是富貴，人皆有一死。
    可惜死亡麵前不是人人平等的，死後也不會絕對公平，這就是世道。
    說話間，已經有不少鬼魂受過拔舌刑，鬼差領著他們去轉世投胎。
    “李三成，你兒子和孫子很孝順，供應的香火非常旺盛，你在人間的惡行已經完全不用處罰了。”鬼差拿著陰卷念著，“下輩子你依舊大富大貴，莫要錯過吉時，去吧！”
    “謝謝大人！”李三成忍著劇痛道謝，隻不過付出了一點代價而已，他免去了近乎十萬年的重罰，還不用墮入餓鬼道，實在劃算。
    好奇地湊過去，宋行舟發現，李三成確實生前罪大惡極。
    他誘惑不滿十四周歲的少女，在得手後引誘她們沾染容易致癮的娜塔莎，並且借此強迫她們幫自己運貨。
    已經有十二名少女被坑害，充當他的工具人，在失去利用價值後被殘忍地滅口。
    此外，他販賣軍用物品，多次憑借金錢交易脫罪，以手下馬仔代替入獄的方法，至死逍遙法外。
    就算馬仔忠心耿耿，李三成還是擔心馬仔的妻兒泄露秘密。
    在承諾幫馬仔照顧妻兒的第二個月，用煤氣毒死馬仔年僅三十的妻子，以及隻有四歲的兒子，新聞報道卻說是該女子因為感情糾紛，攜帶幼子自殺。
    這樣罪大惡極之人，僅僅因為香火旺盛，隻用承受拔舌刑罰便可以來世繼續作威作福，宋行舟忍不住咬牙：
    “難道不該叫他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下輩子他依舊是大惡人，也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
    “比他更壞的有很多呢。”閻王過去安撫，“地府空間同樣有限，不是壞人收容所。”
    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就見識過更壞的，閻王不由閉眼：“我會保護好你，不叫任何人傷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