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門內的人都有些意外的轉過頭來。
    “誒呀，是衛老弟來了啊。”看清門外來人，門內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坐在桌子中央的一位翩翩公子站起身迎了上來。
    “張公子。”衛律拱手為禮。蘇武也跟著行了一禮。
    “這位是？”張瑜看著蘇武問道。
    “在下蘇……”
    “蘇瑋，我的表弟。”蘇武還未回答，衛律就搶先說道。
    “哦。”張瑜雖然麵有懷疑之色，但卻並沒有追問，“不過衛老弟，我平日裏幾次三番邀你前來，你都推托不至，怎地今日有空啊？”
    “我也不矯情，今日來本是有事。”
    “什麼事可以讓衛老弟親自來這煙花之地？”張瑜麵露好奇之色。
    “也沒什麼。”衛律拉著蘇武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斟酌了半響，開口道，“今日我帶著表弟路過閻掌櫃的酒鋪，我表弟不小心打碎的您大哥所預訂的美酒……”
    衛律說到這停了下來。
    張瑜開始皺眉：“衛老弟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衛老弟應該不會不知道那個閻掌櫃是什麼人吧。”
    “我知道，但這與我無關。我隻是來了結一個人情罷了。”衛律舉起酒杯，一飲而淨。
    “你竟然會把人情用在這個地方？”張瑜不可思議的問。
    衛律邊上的蘇武嘴唇動了一動，而後依舊一言不發。
    “好。”半響的沉默，張瑜點頭答應了。
    “那在下與舍弟就告辭了。”衛律站起身拉著蘇武轉身便走。
    “衛律。”張瑜站起身叫住了衛律，這次沒有假裝親切。
    “什麼事？”
    “下次給你身旁的公子找一個更好的身份。你們兩個，一點也不像。”
    “……”
    “我隻是好心提醒罷了。”張瑜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那我也給你一個提醒。”衛律沒有回頭，“以後議論那種事不要忘記關門。”
    “張瑜受教了。”張瑜躬身回答，並沒有管衛律是否回了頭。
    門“啪”的關上，自始至終蘇武一言不發。
    “這就是你等的人？”當腳步聲逐漸遠去，一個隱在暗處的人影緩緩開口。
    “是。”張瑜沒有再次拿起酒杯，而是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上好的黃山毛峰呢，真不錯。你要不要來一盞？”
    “不用了，我不喝茶。”那人從黑暗中緩步走出，一頭銀發飄落在身側。
    “茶可是好東西啊，可以凝神靜氣。”張瑜搖了搖茶盞，細心觀察盞內的湯色。
    “白瓷裝茶，湯色會轉紅，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做樣子給我看？”
    “嗬嗬，你還是這副樣子，難道你義父的遺願就那麼重要？”張瑜語氣戲虐。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人有些不滿的轉移了話題：“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那人又頓了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房間裏散發著隱隱的血腥氣味，那些在衛律走之前還在談笑風生的人們現在一動不動的垂著頭，脖子上一抹紅線分外刺眼。
    “啪啪”張瑜拍了拍手，一位宮裝少女從暗門中走出，低首叫道：“公子。”
    “這些交給你處理了。”張瑜向少女示意。
    “是。”少女回答。
    “秦兄，你既然不喝茶，那就和我到對麵的醉香樓喝一杯吧。”張瑜拉住了那人作勢便要出門。
    “等等，我再問一句，你打算怎麼和你那個哥哥交代？”
    “那個草包？”張瑜撇了撇嘴，“在他還有價值的時候，我會好好和他‘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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