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入住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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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掉了“華興東”的工作,阿姨怕仲維的麵子上過不去,還特地找了她出去吃飯。仲維畢竟剛離校門不久,還沒有那麼老道和世故。從她的表情和言語上,我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畢竟在我去應聘這個職位之前,她還是和那老板費了不少的口舌的,這我說辭就辭,多少有些讓她難堪。
但畢竟大家都是朋友,說說也就過去了。
我於是暫時歇業在家,又恢複了我剛來時的狀態。天氣越來越冷,我更不肯出去,即使出去了,回來進了房門,我也是直奔房間,打開電熱毯,開著空調,鑽進被窩便不動了。這裏的冬天冷到骨髓裏,穿再多層的衣服,也會被風打到內底。室內還沒有暖氣,對於我們這些長期在北方生長的人來說,南方的冬天就是洪水猛獸。
我開始找出租的房子,每天在網上找,寧波租房的網頁時時被我更新著,打電話,尋問,看房。阿姨是不肯讓我搬出去住的,讓我和樂樂在這裏一直住下去。可是,我怎麼能夠再住下去,雖然這房子夠大,但這一大家子的人都擠在一起,而且樂樂馬上高考,想自己一個人好好複習的空間都沒法滿足,舅媽和涵涵住在一間,她們買的樓要明年才能交房,自我搬進來後,阿姨開始與她們娘倆擠在一間,盡一切可能照顧我這個遠道的外來客。
再住下去,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了,一個無所事事的“寄生蟲”。我列出了N個搬出去住的理由,主觀上是希望自己有一個自由的空間,客觀上是想找一個離公司近的住處,由於我每天起來的晚。盡管阿姨還是百般的挽留和不放心,最終,她還是表示尊重我的選擇,她認為,她家現在的狀況可能並不能給我最好的照顧。
於是,與阿姨通了氣,她便每天開始陪我去到處看房子。太貴的不要,太偏的不要,太破的不要,我們足足花了一個多星期找房子,黑燈下火的看了N個地方,一般租房子的都是晚上有時間看房,我和阿姨就傍晚時分衝過去。過了飯時,我們就就近找一家店吃,阿姨喜歡吃麵食,我們一般就找蘭洲拉麵吃,那時侯,我們對蘭洲拉麵情有獨鍾,開始上癮,直到後來住在明城後,也總是拉著小豬去吃。
終於一天在網上看到了一則信息,是明城的一個房主出租一個房間,小高層的越層的房間,180平,上下各三個房間,6樓。價格雖比其它的貴了一些,但性價比還是不錯的,而且那地方離我即將應聘的“環安”僅一江之隔。
我們大晚上約了房主看房。房主是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女孩子,她聲稱這個房子是她哥哥的,她現在不住這裏。興致衝衝的我和阿姨跑到了這個頗豪華的小區,頭腦中一種安逸幸福的感覺,被這開門的一刹那擊得全無。那麼華麗的外殼包裹著的是,一個雜亂無章的白坯房,廳很大,布滿了塵灰,堆著一堆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臉上的笑意在刹那間消失駘盡,想像中的一幕與這大至相左。我硬著頭皮,故做輕鬆的跟著房東走上通往越層的室內旋轉木樓梯。二層的那間是一處帶有斜房頂的閣樓,一邊是白色的牆,另一邊是與另一間隔斷的細木工板,而且還保持著原色調。樓上三間所有的房門都是用這些板子隔斷的。房間裏除了一張床,幾張廢報紙外,別無它物,大概有個8、9個平方。我們向房東表示,這個房間太小了,價格太貴,那房東到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說在這種小區裏,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如果看好就住下來,看不好也沒關係。阿姨看了看我,用英語說到,要不我們再看看,再找其它的,也不急著定下來。我想了半刻,表示我同意住下來,我也不想再看了,其實也都差不多的,阿姨怕我勉強答應下來,委屈自己,要我再比較比較。
我最後還是決定住下來,這就是我與明城的一種緣分,我住進這裏,到我離開的一年多時間裏,沒有再搬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