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我的第一次應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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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一個遠道的貴客一樣,被阿姨全家照顧得無微不至。
我和樂樂在一個房間,樂樂特立獨行,圓圓的臉,可愛的大眼睛,在她身上能完全感受到流行與前沿時尚的元素。她酷愛嘻哈的造型,嘴裏冒出來的也都是最哈的話。樂樂上初三,轉眼間就高考了,每天都要學習到很晚,我很害怕打擾到她。我們睡在一張雙人床上,每天我們都有聊不完的話,她對於我的親近,讓我更加感受到了我與這個家庭的一種融合。
南方冬天的室內,像是北方的暗房,陰而冰冷。因為是在二樓,大廳裏沒有空調,陽光也不肯進來,空氣中便過濾掉了暖的成分,直接播撒了寒冷。
我在大廳的時侯,都是穿著阿姨給準備的厚厚的棉睡褲,我披著羽絨服。更多的時侯,我會呆在臥室裏,開到26、7度的空調,加上下麵燃燒的電熱毯。看著阿姨為我準備的要去應聘的一些簡單的外貿知識和外語單詞。
當懶變成一種習慣,我即使再裝樣子也不能裝的長久。加之床上的暖意,我便成天賴在床上,不肯到其它的地方。上午的時間,阿姨都不會叫起我,任憑我自然醒來,我伸了伸懶腰,看到阿姨的笑臉,一種幸福洋溢著。
阿姨的笑總是給我鼓勵,她會馬上放下手中的事,去廚房熱飯菜給我吃,我於是成了一個不折不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寄生蟲”。
第三天,阿姨說,她的朋友仲維打電話來,讓我們去見她的老板。仲維是一個貨貸公司的航線主管,阿姨通過她幫我覓到了一個職位,所以我才得以前來寧波。
貨貸公司這個詞也是第一次在我的大腦中出現,我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做什麼,隻在阿姨的隻字片語中得知,它是與英語有聯係的。嗬,我這爛得不能再爛的英語,怎樣才能騙過那火眼的老板,我不得而知,我開始有些莫名的緊張。
畢竟這到底是一家與英語有聯係的公司,自從因英語差一分,而與理想失之交臂,我便決心專門找一個與英語密切相關的公司,磨練我的外語,我就不信磨不平它。
仲維在公交的路口等我們,印象中她應該是那種幹練且年齡與阿姨相仿的白領,而眼前的一幕卻旋轉了我的固定思維。她穿著一件紫色格子的半長大衣,長流海蓋住了額頭和半框眼鏡,皮膚不白,鼻子高挺,個子中等,不胖不瘦,活脫脫一個學生的模樣。
她見到了阿姨,高興的招呼著我們,阿姨私下底同我說過仲維,說她是海事大學畢業的高才生,業務相當的厲害,好幾個公司都要挖她過去,所以,這許多便產生了我最初幻像中的印象。
她是山東人,嗓門高亢,為人爽快。給我們介紹公司的情況,介紹公司的老板。她玩笑的說,我們公司老板是個年輕的帥哥,未婚,可以用美色迷惑迷惑他。我這手心裏的汗“騰”的就上來了,我哪見過這架勢啊,還要我迷惑他,不吃了我就行啊。阿姨也跟著應和,說,剛好小溪也沒男朋友呢,這到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榜個大款,也不錯啊。我怯生生的望著她倆,臉紅成了一朵。
到了這個寫著“華星東”的貨貸公司,這是一處門室的三層樓的寫字間。一樓被隔斷成了許多個工作間,大家都在忙碌著做自己的事,我把頭埋得很低,跟著仲維和阿姨的後麵,不敢向兩邊看,我分明接收到了兩旁或尋問或不屑的目光。
仲維的辦公間是在三樓,這個公司的一切都敞開式的,所有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裸露在眾人麵前。仲維和其他人嘻笑著打了招呼,給我和阿姨倒了杯茶,便下到一樓去見老板。
過了一會,仲維回來,叫我下去,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回頭看阿姨,阿姨鼓勵的眼神給我很大的幫助。我呼了一口氣,想想這也沒什麼,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我於是氣宇軒昂的,一步一頓的走下了那個旋轉的木樓梯。
老板是一個有些瘦,但看著很儒雅的男人,大約30來歲,帶著眼鏡,態度也蠻和藹。看著他,我便一絲緊張感都沒了,憑我多次主持人的經驗,我在時刻為自己壯膽。
他讓我做了一個小小的自我介紹,按照阿姨的授意,我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導致那老板最後來了一句,問我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到這麼小的公司來,我就說是看中了公司的發展,那老板還滿意的點了點頭。天知道,我看中了它什麼。接下來,就是我的客戶資源了,這是做這一行最重要的部分,可以這麼說,你可以什麼都沒有,隻要有客戶資源,你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在公司裏耀武揚威。我把在家背的阿姨諸多客戶資源都背給他聽,看得出他的表情裏滲著多少滿意。
想當然,這次麵試有多成功,我開始占了主動權,在談要求的時侯,也是毫不含糊,老板的回答是盡量滿足,要我馬上就來上班。
我一臉陽光的走出了經理室,對著阿姨一個淡定的笑容,無法想像我平生的第一次應聘竟是這麼混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