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夢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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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歌到浦東機場接我,我帶著低沿的貝蕾帽,加之一大墨鏡,他差點沒有認出來。玩笑著說我變得時尚,酷得像明星了,我笑著感謝他能來接我。這次到寧波最麻煩的,就是要先到上海,再乘車轉。
印象中,那是一個有著一望無際的海和滿船搖曳著大蝦漁米的地方,天知道,我怎麼就會在一念間選擇這裏,別了我的鄉親還有生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變過的小區的石柱。
由於飛機晚點,紹歌在機場等了很久,他的鼻子已經凍得通紅,上海冬天的冷是早有耳聞的。他開了一輛公司的金杯來,以為我會有多少的行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就到了寧波,沒有思想準備,也沒有心理準備,我隻帶了一件行李,因我不清楚我到底會在那裏呆多久。
紹歌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一個大男生,靦腆文靜,海撥不高,體形單薄,到上海也有幾年,所以無論從哪方麵看,他都是一個地道的南方人了。
我們一路驅車前往寧波,車子在霧蒙蒙的空氣中行進,徜徉在寬敞的滬杭高速上。透過車窗,我能呼吸到迎麵鑽進來的風,不一樣的味道,涼而伴有腥味,它們像是觀看小醜一樣,爭先恐後,在車窗上,在車窗外,拚命的跳躍,難道姐姐我很好笑麼?我頭上長了犄角?我分明看到了它們驚異的眼睛。我啪的一下把窗子搖上,對著窗外的它們做鬼臉,比比試試,想進來就求求姐姐我。紹歌哼笑了兩句,說我怎麼一副小孩子脾氣還沒改變,我抽到了臉部的神經,把表情歸位,拉開窗,任憑頭發被它們翻來覆去頑皮的打劫著,甚至翻得淩亂,我無奈的笑,難道這風也有識認他鄉人的本領麼。
我忘記了車上放的什麼音樂,不經意的眺望著眼前遊走的風景,這現在也姑且算是屬於我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