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昔日芙蓉花,今日斷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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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哥,”邱行雲麵如寒霜,“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也沒什麼意思,隻不過兩個月前,弟妹曾在我千楓山莊住過一段時間。衡重與弟妹是自小青梅竹馬的交情,還有過婚約。那幾日難免有孤男寡女的時候,難保不出什麼事啊。”
邱行雲心中一驚,婚約?綠衣隻說他們是世交,並沒有提過什麼婚約,難道真的是有難以開口的事?
“趙大哥,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沒有真憑實據,這話說得可是不負責任。”邱行雲心中不安,麵色上卻盡量保持平靜。
“這可不是我隨便說的,小元,說說厲小姐走的那天是什麼情況。”說罷,從一群小廝裏走出了一個個子比誰都小巧的人兒,近看才發現是個女孩子穿了男裝混在人群裏。
“大少爺,邱公子,那天半夜,小元起床想看看厲小姐睡的可好,卻發現沒了人影。想著小姐不會大半夜的就走了吧,所以想要告訴大少爺。可是在路過二少爺的房間時,卻看到厲小姐拿著一個包袱,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
“真的?”趙衡博挑著眉頭問了一次。
“小元不敢胡說,小元隻看到這些,其他的小元不知道的絕不敢添油加醋。”小姑娘誠惶誠恐倒是讓邱行雲不得不信了。
邱行雲依舊麵無表情,可是煞白的臉色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惶恐。“趙大哥,小元說的也沒有什麼,我回去會好好問清楚,趙大哥就不必為我擔心了。”說罷便轉身作勢要離去。
“邱賢弟請留步,有些事還是希望邱賢弟能夠明白。”
邱行雲不想聽,卻又不能顯得自己逃避。便硬生生的轉過了身子。“什麼事,趙大哥請講。”
“邱賢弟,當年厲大伯的案子你可還記得?”
“行雲是經商的,對官場上的事並不在意。”
“當年牽扯到了許多人,不少官員的家眷根本就是充軍,做了軍妓。”趙衡博輕巧的說著,可在邱行雲的心中卻是重重的一捶。邱行雲什麼也不說,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趙衡博,趙衡博也看著邱行雲,他現在的表情趙衡博很滿意,他繼續說。
“當時來到這裏辦案的官員聽過衡重的琴聲,回京後就稟報了皇上,說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想來當年的廣陵散也就是這般水平。果然不出所料,不過三天,衡重就被招去京城麵聖,此事你可有耳聞。”
“當然,此等大事也算是我廣陵城的榮幸了,不過後來似乎也是不了了之了。”邱行雲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便符合兩句。
“衡重的琴聲想必邱賢弟是領教過的,當時皇上聽了龍顏大悅,想要賜他黃金萬兩,再封個一官半職。我們趙家從來都是經商的,若是有一個人在官場上混,生意會好做很多,甚至能夠給宮裏供貨,所以家裏都希望他能有個好的差事。”
“這不很好。”
“是啊,這不是很好?可惜我那個傻弟弟硬是不要,隻向皇帝要了一個請求。你可知是什麼?”趙衡博挑著眉看著邱行雲,眼底的嘲笑不言而喻。
“與綠衣有關?”邱行雲終於聽出了一些端倪。
“他請求皇上赦免厲大伯無罪。”
“什麼!”邱行雲雖然知道這一定與綠衣有光,卻沒想道他趙衡重居然敢這樣。當時案子已經判下來了,若是讓皇上赦免任何一個人都無疑是向天下人昭告皇上有罪,這趙衡重敢提如此無禮的要求,分明就是找死。
“皇上自然是龍顏大怒,差一點就要將他關入天牢,這分明就是戲弄天子。後來還是兩個與家父有些來往的官員好說歹說才平息此事。皇上答應了衡重一件事,卻又沒有達成,最終衡重答應讓步希望皇上放了瑾兒。衡重雖然說不上是漫天要價,可皇上還是心有芥蒂,隻是讓瑾兒不用去充軍,來到了這錦韻樓。可以說瑾兒有今天,萬全是衡重的功勞。”
邱行雲冷哼一聲:“趙大哥與我說這些是什麼緣由?難道讓我休了綠衣,好讓她和趙衡重在一起嗎?”
“休不休瑾兒,我不會逼你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衡重對瑾兒的心比你不隻千倍萬倍,他為瑾兒做的一切你這一輩子都做不到。瑾兒在千楓山莊就是半個小姐,這裏所有的人都認定了她就是二夫人,即便她家道中落,即便她流落風塵,在千楓山莊上上下下心裏,她就是這個家的一部分。可她嫁到了你們邱家,邱家是怎麼對待她的,竟然讓她這樣承受不起。所以瑾兒根本就不應該屬於你,她應該是衡重的,無論有沒有婚約她都應該是衡重的。”
邱行雲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書案前,想了很久,雖然不相信綠衣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趙衡博說的話字字在理,自己能夠為綠衣付出什麼?綠衣過去的歲月裏都是趙衡重的影子,即便是她現在的生活也是趙衡重為她爭取的。他們之間有婚約,綠衣卻沒有告訴自己,這說明她心中還有趙衡重,甚至覺得這是有違夫妻間的道德的事。邱行雲甚至記起了五大商會時,綠衣那樣的不敢麵對趙衡重,這是不是說明她心中對趙衡重有著深深的愧疚。這次更是,離開了邱府就去了千楓山莊,難道千楓山莊在她心中就像是娘家一樣嗎?
還是問問綠衣吧,自己怎麼能偏聽偏信,畢竟她才是自己妻子。
邱行雲拿起桌上的賬本,走向柳漾閣。
綠衣感覺到了邱行雲今天的不對頭,他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偶爾看看自己,眼神也是嚴肅而冷漠的。她仔細想想並不覺得這兩日有發生什麼讓他不愉快的事,便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是過一會兒她仍然覺得不對,想想若是邱行雲生意上的事,不如問問,與他分擔一些也是好的。
“爺,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邱行雲冷冷的問。
“綠衣想不出,但是爺的心情寫在臉上,分明有什麼不愉快。”
“好,”邱行雲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想了想,直麵綠衣,正襟危坐,“綠衣,我問你,那幾日你究竟在哪裏?”
“爺說的是哪幾日?”綠衣不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想想到最後那件意外,心中有些膽怯。
“就是中秋那幾天。”
“綠衣,綠衣在爹爹的朋友家。”綠衣看了一眼邱行雲又將眼神移開了。
“是啊,你爹爹的這位朋友是不是姓趙?住在廣陵城的千楓山莊之內?”
“爺,怎麼知道的?”綠衣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