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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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降臨了,今天一天過得真是豐富多彩。
我坐在浴桶中,舒服的泡著澡,我不喜歡別人幫我洗澡,於是多爾袞特地讓人訂製了這個小號浴桶供我使用。
淡淡地茉莉花香隨著熱氣飄散在空氣中,舒緩著我的神經,消除我的疲憊。
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這些東西的,不過這個香味確實是我最喜歡的,在我以前的生命中,這個香味一直伴隨著我。
手輕輕地潑著水,眼睛瞥到了揮動著的左臂。
在我的左臂那裏有著一個紫色的蝴蝶刺身,因為這個印記,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這具和我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臉蛋的身體並不是我的,我還奇怪了我的身體怎麼會縮水了,原來並不是我的身體縮水了,根本是我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個孩子身上,說難聽點就是借屍還魂。
不過這具身體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身份。為什麼小小年紀就被烙上了這個奇怪的印記。
偏過頭去看那個文身,卻驚訝地看到了奇異的景像。
原本臂上的紫色蝴蝶正在慢慢地發生變化,最後幻化成一隻殷紅的鳳凰。這是怎麼回事?
血紅的顏色像極了那濃烈的火光,而鳳凰在其中浴火重生,再次展翅。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我眼花了。
這太震撼了,也太神奇了,這到底是怎樣辦到的,真是大千世界,藏龍臥虎啊!
可是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變幻過,難道是因為這茉莉花的緣故,看來改天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水溫有些涼了,我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上,步出了屏風,朝床榻走去。
身體被一雙溫暖的手抱了起來,塞進被窩。
“天冷也不注意點。”
“有睿在,我不怕,因為睿不會讓我凍著的。”我一臉諂媚。
“小馬屁精。”他語氣頗無奈。
他坐進被窩,我爬上他的胸膛,他身上永遠那麼暖,像個火爐一般,而我一到晚上就特別畏寒。
“嫣兒,為什麼要救那個人?”
“我隻是看不慣那個人的囂張的嘴臉,救他也純屬意外。”當時我沒有想太多,隻想挫挫那個少年的銳氣。
“你呀!總是這樣。”他寵溺地揉揉我的頭發。
“叩、叩。”敲門聲傳來,打斷了我們之間的談話,“貝勒爺,多鐸貝勒求見。”
“我知道了,你請貝勒爺去書房,我一會就到。”他下床穿上衣服,轉身幫我掖好被角,“乖,你先睡。”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決定乖乖聽話,早點休息,於是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許久之後,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我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難不成我養成了認床的壞習慣。
算了,睡不著索性不睡了。
我爬起來,穿好衣服,披上裘衣,決定去書房找多爾袞去。
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碰到這麼多的人。回來前碰到他哥哥,晚上他弟弟又來了,真是夠累人的。
他的哥哥在大街上見過了,索性今天把他名義上的兩個同胞兄弟都見過算了,省得下次要見他們廬山真麵目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誰在那兒。”一聲怒吼傳來。
前腳剛踏進書房的門檻,就被這一聲驚雷般的聲音嚇到了。
“多鐸,別緊張。”多爾袞示意少年稍安勿燥,“嫣兒,怎麼不睡,跑過來了。”
“睿,我睡不著。”
是他弟弟我就放心了,不會那麼小心翼翼地說每一句話。在我的記憶中,曆史上貌似他的這個弟弟很尊敬他。
我走到多爾袞身邊,他一彎身,把我抱上他的腿。視線升高了,我看到了他的弟弟——多鐸。
眼睛快要掉下來了,這真的是他弟弟嗎?他們三兄弟長得也太不一樣了,
他們三兄弟完全是三個樣子,阿濟格的豐神俊朗、多爾袞的纖細絕美、而多鐸卻是粗獷陰冷。撇開多爾袞不說,為什麼同胞兩兄弟,卻給人如此大的差距。
深刻的五官像是雕刻師一刀一刀刻劃出來的,粗獷中帶著點細致,他是和努爾哈赤擁有最相像五官的人,但卻和他擁有完全不同的氣質。十四歲的他長得健壯高大,和多爾袞相比,反而他更像是哥哥,而他的周身和眉宇間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非常的驚人。明明隻有十四歲,卻有著陰冷般的氣息,像是個經曆過無數生死和血腥的人,他不苟言笑的臉,更是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冷得從心底裏發寒,他的臉、他渾身散發的氣質讓我覺得他像是來自地府的判官。
他應該還未上過戰場,不應該沾染有這種氣息,那為什麼……
“多鐸,別板著張臉,你會嚇到嫣兒的。”多爾袞輕聲斥責多鐸。
“哥,她對你很重要?”神情嚴肅的問道。
“是的,很重要。”多爾袞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那我知道了,我會用我的一切去保護她的。”他的神情不再嚴峻,柔和了線條,露出了笑意。
這一笑,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他跟多爾袞是一個型的,不笑時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膽寒。而一旦笑了之後,整張臉都變了,笑容滿麵的他給人一種陽光般的感覺,很明朗也很單純,這樣的他才像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散去了身上陰冷的感覺。
“睿,他要和你一起出征嗎?”我記得史書上說多鐸第一次上戰場就是十四歲。
“嗯,這次我們倆要一起去。”
“睿,你答應我在戰場上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和安全為重,遇到危險能閃就閃,不要逞強,”我還是擔心,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如此單薄卻要上戰場去和別人拚搏,拿生命做為代價。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但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了我會擔心的。”相處多年,那份濃濃地感情已入心,就像看著自己的弟弟長大,看著他要觸摸危險,卻無可奈何。
“好,為了嫣兒,我一定保護好自己。”他鄭重的許下諾言。
“睿,我有些舍不得你。”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我和他之間就有了交集,從未分開過。如今一下子要分別那麼久,我還真舍不得。
“有嫣兒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睿,我有些困了。”睡神終於向我走來,要帶我進入他的世界。
“那我抱你回房睡。”
“不要,睿的身體好暖,我要靠著你睡。”
“你呀!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吧。”我的思緒已經模糊,我看到已經有人擺著棋盤在等我了。
我不知道在我睡著後,多鐸是用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看我,我錯過了他的眼神,以至於多年以後,在那件事發生在我眼前時,我才明白當年那一句我並沒有聽進去的話,他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說的,而他需要承擔的後果更是我沒有想到的。
第二天,二男二女被召進府中,成了多爾袞住所的侍衛和婢女。十四天後,多爾袞隨皇太極度出征,從此開始了他漫長戰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