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魔靈飛渡 魔靈飛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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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水痘的緣故,我們這次計劃已久的海濱之遊就這麼泡湯了。
不但是出遊泡了湯,我滿臉滿脖子上都長了大大小小的紅色皰疹。我不知道你們小時候長沒長過水痘,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有很多小蟲子爬過一樣,一用力抓就破成一片,我真是飽受了折磨。
好在是暑假,不用上學,我們全體小孩子就都被大人鎖在家裏各自隔離。每天的任務就是吃飯、睡覺,一天三遍藥,然後聽電視裏本地新聞頻道的最新病情進展播告。
那個長相頗老成的男播音員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出來普及一次水痘的基本知識:水痘是流行性傳染病,患者多是一至十四歲的孩子,它是帶狀瀄疹過濾性病毒,潛伏期大概在10到21天,是一種極易傳染的疾病,可經人與人接觸直接傳播、透過患者的飛沫或散布在空氣中的鼻喉分泌物傳播。本次大範圍的患病情況在我國還屬首例,專家提醒各位家長,必須將有患病的兒童申報到衛健委備案,並及時居家隔離起來,如發現孩子有些輕微發燒、不適、食欲欠佳請立即送往就近醫院隔離觀察。
我還有一個信息來源是出自古阿努他媽,小敏阿姨,她是市醫院的護士長,從她那裏我能知道比別人更多的內幕。
原來這次水痘疫情比我們從電視上知道的還要嚴重百倍,市裏各大小醫院已經把傳染科病房全部倒出來給病情嚴重的小朋友了,醫院裏人滿為患,很多病情嚴重的小朋友都要在家裏等床位。
我和古阿努家住在一個小區裏,在我們小區裏還有兩個同班的同學,一個叫任小宇,一個叫白傑,任小宇和古阿努家上下樓,我和白傑住隔壁。由於在家憋得難受,我就跟古阿努提出去他家聚聚,但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古阿努給拒絕了,他說他媽說這個病傳染性極強,一再交待他不能出門。
我於是遊說他,我們都已經被傳染了,互相免疫,還有可能更糟糕嗎?我們隻要不傳染給別人就可以了,再說了,全市小孩子無一幸免,我們還能傳染給誰去?
古阿努被我說的啞口無言,於是同意了我的建議,但是有一個技術性的操作需要外人的幫助,得有人幫我們把房門從外麵打開,因為負責任的爸媽已經把我們反鎖在家裏了。
好在任小宇和白傑他倆的爸媽沒那麼負責任,於是,我和古阿努通過自己的智慧把家裏的鑰匙都傳到了兩位好鄰居的手裏,他們兩個英雄一般地把鎖打開,很快,我們四個成功的在古阿努的家裏會師。
剛碰麵的時候,我突然有點幸災樂禍,我以為我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沒想到他們三個的情況比我還嚴重些。尤其是古阿努,號稱我們班的班草,他那帥氣無比的臉腫起來像是個乳豬頭。不過他也沒什麼偶像包袱,在見到我們的那一刻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他的一套理論。他說他看過他爸爸的一本書,說是每次大亂之前必有大疫,而這次全市範圍的疫情毫無預警和征兆,事出反常必須妖,所以,接續下來的發展才是讓人更為擔心的。
不會打起來吧?任小宇的話突然讓我們更加緊張,因為我們覺得這種事情很有可能發生。
難說。古阿努沒有否定,而且更加篤定的說,有可能是地震,或者海嘯。
越說越害怕,我們四個綣在了客廳的一角。
外麵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天色暗得如同黑夜,突然一聲響雷打下來,嚇得我們嗷嗷直叫。
在這之後,古阿努站起身走向了他爸的書房。古阿努的家裏有一整麵牆的書櫃,都是古叔叔的書,書櫃裏的書擺放得如圖書館裏一樣有序,穿插的橫格裏還有很多古玩飾,舊舊的,但是很有厚重感。
古阿努從他爸的書架上拿下來一本特別厚的書,他用力地吹了吹上麵的灰,那灰還真挺厚的,我都能看到它們肆意的飛起來,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古阿努的頭發上。他跟著咳嗽了兩聲,用手來回地趕了趕揚塵,然後不再管這些細碎的東西,翻開目錄找到了一個章節,一屁股坐在我們旁邊急迫地讀了起來。
動物在一些物質發生物理、化學、生物和氣象等異常變化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特殊現象預警,比如說地震,在其發生之前,地下水、生物、地聲、地光、氣象什麼的都會異常。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裏可能要發生地震了嗎?我問他。
我隻是打個比方,他搖了搖頭,我早上起來去陽台,發現了很多隻黑色的蜘蛛,你們家有沒有?
他的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我被他這麼一提醒,突然想起我媽給我檢查水痘的時候,我確實有看到一隻挺大的黑蜘蛛匆匆忙忙的消失在牆角,我當時還在想,家裏怎麼會有這麼大個兒的蜘蛛,現在聽古阿努這麼說來,倒有點毛骨悚然了。
然後,我的目光跟隨古阿努一齊看向了任小宇和白傑,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得到了確認的表情。原本以為家裏有個蜘蛛是稀鬆平常的事,突然被古阿努這麼一提說,都覺得這是不是就是他所說的動物生物發生的物理化學變化。
我們突然都對這黑色的蜘蛛產生了興趣,為了驗證黑蜘蛛的存在,我們四人又從客廳一起來到了陽台。
給你說一件你絕不可能相信的事,你們平時可能會在家裏的角落裏見到過蜘蛛,但你們見過一整屋子的蜘蛛嗎?
我見過。
當古阿努把陽台的門打開的時候,光瞬間就透了進去,整整一陽台的黑團!密密麻麻的移動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烏泱泱地四散逃竄,有點兒密集恐懼症的人當場就會昏倒。
我看到了一隻隻觸角分明的黑色蜘蛛在我眼前逃跑、消失,而我確信那陽台的牆上根本沒有縫隙,即便有點兒,也不足以讓那麼大的蜘蛛鑽進去。
我終於知道呆若木雞是啥感覺,我連打雷時那嗷嗷的叫聲都發不出來了,想跑,渾身卻動彈不得,我應該是被任小宇和白傑兩個家夥給拎到客廳的,
那段記憶,我十幾年了還回想不起來,唯一有點印象留存的是,阿努拿著一個墩把,用力地在地上墩了幾下,陽台上便一點兒黑色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