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沒想到澤軒說的“條件”居然是這個。
    由男生親自開車花了大半個小時到了郊區，下車之後是一片光禿禿的山頂，草倒長得茂盛，夜色漸濃，星星滿天，山頂的涼風拂來，涼爽正好。
    “你說的假扮我男朋友的條件，就是半夜到這邊山頂來吹風？”張憶茗下車後就跑到前麵張開手享受這難得的山風，詫異男生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問。
    陸澤軒沒有著急回答，顧自打開車的後備箱，搬下一個一個箱子。女生好奇地走過去：“這些什麼東西？”
    男生在黑夜中揚起頭笑，眸子在傾灑下來的月光裏麵明亮。“如果隻是到山頂看風景的話，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女生疑狐，陸澤軒已經拆開一個紙箱的包裝，旋即是女生的驚呼。“煙花？”
    “對啊，我的條件就是，一起來放煙花。”
    張憶茗張開手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澤軒你太好了！我最喜歡放煙花了，隻可惜每次在市區都不盡興。”咋呼完就放開男生低頭去檢查煙花，樂得小嘴都合不上。
    男生因為女生離開懷抱的空虛感微微皺眉，馬上又笑起來，低頭幫女生把煙花搬出來。“大概你們女生都喜歡吧——”
    “喜歡什麼？”箱子的膠帶被撕開發出“刺啦”的聲音，男生的話也被遮去了幾個重要音節。
    ——我喜歡你。
    心裏想說的話。
    身後的男生突然沒了動作，女生直起腰，月色下看不清男生此刻略低的頭臉上的表情，隻能看清微微緊繃的下頜線，大概因為夜色的緣故，有柔和的色澤渲染開來。
    下一秒，陸澤軒已經彎下腰繼續了搬煙花的動作：“喜歡放煙花啊——你們女生。”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張憶茗臉上也有了倦色：“澤軒，我們開始沒有啊？”
    回答她的是一束高聳入雲的煙火，伴隨煙花破竹的聲音，抬頭是一朵綻放在天際的繁花，女生偏過頭，看到男生揚頭看煙火的側臉，居然有孩子氣的笑。
    “澤——軒——”女生為了蓋過四處煙花綻放的爆破聲，扯著嗓子喊，“你——有——沒——有——什——麼——願——望——？”
    “什——麼——？”男生看張憶茗大聲喊的樣子可愛，也學著吼了回去。
    女生指一指天上的煙花：“我——聽——說——，對——著——煙——花——許——願——很——靈——驗——呐——”
    男生在煙花一明一暗的光亮裏麵笑，伸手揉一下女生的頭發：“你們女生就相信這個。”
    “什麼？”
    男生隻好又喊：“我——說——有——啊——”
    張憶茗馬上來了興趣：“是——什——麼——啊——？”
    男生湊近女生的耳邊：“說出來就不靈了。”
    “也對，那澤軒你跟我一起許願吧！”
    男生轉過頭繼續仰臉看煙花，明暗變化的光影裏麵看不清表情。
    當然會有願望，隻是我的願望，大概連流星也沒用。從擁有的那天開始，就已經知道，它不太可能有實現的可能。
    可是卻還是舍不得放下這個願望。也或許，是想放也放不了。
    女生一回頭就看到男生已經就著草坪躺了下來。“你還真會享受啊。”說完自己也往下一蹲平躺在男生身邊。
    陸澤軒笑著把女生的頭枕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難得縱容一回。奢求你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