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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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聊了一會,快到中午了就去了專門為宴請喬四而布製的宴會廳。廳內設計的非常的好,高雅而有格調,有現場的音樂伴奏,待他們坐定,音樂徐徐而起,雖是白天,卻用的是燈光,靜謐而柔和。
服務生倒上了紅酒,段衡端起酒杯“四爺,我知道你許久都沒有喝過酒,但今天你一定要喝。”
“噢?”喬四端起酒杯和他碰著“許久沒有這樣的輕鬆,來一點酒祝祝興也是好的。”
三個人舉杯,一飲而盡,讓喬四多少懷念起了幾年前的放蕩不羈,總會沉浸在酒色之中,或是為了應酬,又或者是為了放鬆,年少的輕狂少不了的。現在感覺終於是可以自製,張弛有度。今天和段衡白秋實在一起,無疑也是一次很好的體會,以前總在對誰都不放心,心中是防備著的,看人也是冷眼相待,事事做的精明細致,從不落所謂的人情。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大家還能在一起,心平氣和,並且有那麼一些情愫在,也多了許多人味。仿佛心也踏實許多。
菜品慢慢的上著,喬四感慨著“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人總是很多時候看不透前麵的路。秋實,謝謝”他指的是秋實救了他的事,其實更指的是因為秋實的作人做事,而讓他的內心一片豁達的事。
“謝謝四爺。”秋實含羞著舉杯,還不太適應這些場合,他一向對於應酬不是很拿手。
喬澈最近一直在整理有關出行的事情,隻是為了有一個最完美的旅行。很多地方的特色和路線已有一些確定,他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在世界各地遊走,以前雖然去過不少地方,但多少都是公事,景點都沒有太顧得上,再加上他是喜歡戶外的,自然的風光。
所以最近才會一直要喬四也把身體調整好,必竟玩也是需要體力的。
喬四想著以前總是喬四在定方向,他情不情願總得跟隨,而現在換了過來,原想著他要用威脅或者逼迫才能讓喬四也跟隨,但喬四顯然也很愉快的接受著,他們都在新的關係下重新的打量對方,愛是基礎。
喬澈到現在都不太能相信自己可以將愛說出來。那種東西對自己來說是陽光下的露水,抓不住就會被消失的。但卻又悄悄的在心底發了芽,止也止不住的生長開來,自己曾經因為管不了自己的心而將這種怨恨發泄到喬四身上,都是他的錯,都怪他。傷害永遠是雙刃刀,痛著他也傷著他。
終於,和喬四在一起了。但段衡總是讓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段衡是那種太過爽直的人,愛恨表現的濃烈,喬四也曾被他的烈火燃燒著,甚至冷落著自己,不由的想叫喬四離段衡遠遠的,這次出行原本是按半年計劃的,但現在看來又得延期了,最好時間再長點,與段衡少見為妙。
喬四和段衡他們把酒言歡,突然燈光全無,室內一片黑暗,正要出聲詢問,卻被秋實拉著衣角,輕輕的說“一個驚喜!”喬四一時也想不起來會是什麼,隻有等著。
隻見段衡推著一個大大的插滿蠟燭的蛋糕緩緩而入,周圍掌聲響起,隨之樂隊也演奏起生日快樂的音樂。喬四著實意外著,因為他早已完全忘記自己的生日,往年裏,很少過,幾乎除了兒時,這麼多年沒有誰想過為他過過,而算起來今年也確實是一個本相年,多少意義有些不同,卻不知段衡他們從哪裏得來的訊息。有一些感動,意外,也不知該說什麼,心中流過一片溫暖。
秋實微笑著,示意喬四要許願切蛋糕了,喬四尷尬的說“許願就免了吧?”實在不亦做太過對他來講矯情的動作。偏偏那兩個人不放過他。“不行,一定要許願。”
沒辦法,喬四隻好扮作小孩子的樣子,有一些搞笑的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眼睛也閉上,心中默默的說了幾句,就念著“一二三好了。”
“哈哈”段衡不禁笑著出來“四爺許的太快了。這樣可不誠心啊。”
喬四雙手一張,肩膀一聳,“沒辦法,太著急吃蛋糕了。”
三個人笑作一團。等喬四吹蠟燭的時候,秋實和段衡也搞怪的要在喬四臉上抹蛋糕,卻被喬四製止“那個就算了。”倒不是怕失身份,隻是開心就好。這已讓他內心波動不已。很多事情,也許我們自己早已忘記,或者當作不關緊要的事,但當被別人隆重的記著,或者代自己記得的時候,是非常的感動的,因為這並不是一種簡單的記得,而是一種在意,一種尊重,一種被在乎,一種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氣氛如此的好,難免會酒不醉人人自醉。毫無疑問,喬四喝多了。但多少還有一絲清醒,示意著段衡自己該回去了,段衡一邊扶著他,一邊說著“要不就別回了,今天多玩會,一會陪四爺去溫泉泡泡。”
“不了,該回了。”喬四突然很想見到喬澈,這被人提起的日子固然不是非要喬澈也有什麼表示,卻和自己有關,也想讓喬澈分享,即使他沒有段衡這樣的細心,但以後的歲月裏兩個人的相伴,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是最好不過了。
剛出了酒店,準備上段衡的車,聽到幾聲車鳴聲,回看過去見喬澈倚在他灰色的車前,帶著墨鏡倒也看不清表情,喬四望著他,手推開扶著他的秋實,慢慢的走過,喬澈看到喬四略顯醉態,卻沒有過去接他,反而轉身上了車上等他,喬四見狀,略感生氣,剛從如春風般的氣氛中出來,心裏還蕩漾著暖意,卻被喬澈的冷風吹過,不是很好,賭氣似的也立定不走,看著喬澈,一動也不動,身後的段衡和秋實連忙要過來,喬澈早已大步跨過,拉了喬四的手,不由分說的便塞進車裏,絕塵而去。
許久,喬四才悶悶的說了句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自己都忘了,段衡和秋實也不知道怎麼知道”
“還挺有心的。”仿佛有什麼期待,因為喬澈的生日他是記得的,每一年,都會是重頭戲,費盡心思的準備著,這回被段衡和秋實用心的待著,競讓自己也希望能得到哪怕一點點小小的祝福,從喬澈那裏,他是特別的人,在自己的心中,喬澈的一個笑容仿佛就是一個大太陽,可以衝走一切黑暗和不快。
過了許久,喬澈也沒有說話,喬四失望的看著窗外。
又過了許久,喬澈問了句“段衡又玩什麼新的花樣了?似乎很讓你開心?”
“在一起開開心的事,怎麼說是玩花樣呢?”喬四心情更加低沉“我覺得段衡很有情調。”雖然心中選的人是喬澈,但不可否定,段衡同樣的優秀的,甚至於如果不是早早情定喬澈,自己會選擇他的。
喬澈忍不住的想要諷刺“他好,你怎麼不……”沒有說完。心中也是糾結,本來是想說別的的,但就聽喬四維護著段衡卻讓他口不擇言。
喬四沒有說話。一路上很靜,各有心思的,一回到屋裏,喬四就下了車,重重的摔了車門而去,阿海連忙過來扶著回了房間。
喬澈長長的歎了口氣,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進了房間,喬四背著門睡著,也隻是躺著,喬澈坐在床邊低聲下氣的問著“生氣了?”
喬四沒有理會,知道不該有期待的,“沒有,我醉的難受,要睡會。”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的原因,頭也痛,心也難受。
“四哥,我……”喬澈試圖緩和一下。
“讓我睡會吧”明顯的不想談任何話。
喬澈很無奈“好吧,一會晚飯我叫你。”幫喬四倒了些水放在床頭,就輕關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