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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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祁雲跟著祁瑜一起辦公,為了懲治那些惡霸,他們兩人站在看著那個弱女子的丈夫活活被打死。那個時候祁雲很心疼那個女子,如此美麗,那個時候他覺得她很頑強,尤其是那種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倔強。但是她的丈夫死了,她淚流滿臉,聲音非常的傷心。那個時候祁雲一再回頭,那個女子的悲傷和頑強也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事後,他很想去幫助這個可憐的女子,可是他的哥哥卻處於危險當中,於是一再耽擱了。
直到有一天祁雲在萬花樓那裏聽到那悲傷卻精妙的琴聲,他深深地為之折服,他偷偷的在屋頂看著這個美人兒,一邊彈琴一邊流著晶瑩的淚水,其實這首曲子讓她想起很多的事情。一曲畢,她趴在桌上麵輕聲的哭泣。但是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擦幹眼淚用水冷敷了自己的眼睛,作為一個妓女隨時隨地都應該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人前。祁雲深深地歎氣,從屋頂上麵離開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心軟,他看不得那個女人的眼淚,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疼。他會記得她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紫鴛,隻羨鴛鴦不羨仙。但是那個時候他直覺那個叫做紫瀾的女子該這個名字的時候應該有著更深沉的含義,但是他不懂。
為了不受這個女人的影響,他便一直躲開能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可是還是避無可避。在杭州的花魁節那天,他真的迷惑了,他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他心甘情願地為她而醉。她如此的美好,所以他選擇了忠於自己的心。
那天祁雲去找紫瀾,因為他知道紫鴛在紫瀾的房間。他進去之後眼睛一直看著紫鴛,他覺得她真的越看越美。紫瀾和紫鴛取笑他小孩子,他也順勢的繼續裝下去,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了,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個天真任性的王爺。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看在紫鴛在笑,那種笑容與紫瀾的溫柔寧靜很不相同,那是一個很快樂的笑容,帶著一點爽朗。那個時候祁雲覺得要好好地保護這個女子,讓她繼續如此的快樂笑著。
兩人同時離開了紫瀾的房間,祁雲說要送紫鴛回房,紫鴛也沒有拒絕。
“你為什麼要進青樓呢,這裏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祁雲漸漸褪去那個玩世不恭,長不大的麵具,顯得成熟穩重;但是對於紫鴛來說,還沒有很明顯的覺察這種改變。紫鴛回以一種溫柔的美麗笑容說:“因為除了這個,或許我已經沒有再活下去的辦法了。我的美貌……”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大概走到哪裏也不得安寧。”
祁雲點了點頭說:“即使說傾國傾城也不為過,紫鴛。”他知道她的笑容並不是真心,但是不可否認很美麗。
紫鴛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更加誘人,聲音有點害羞:“殿下,過獎了。其實小女子沒有那麼……”
祁雲一手摟著紫鴛,紫鴛小小的驚呼一聲,雙手抵著祁雲的胸膛;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彼此的氣息清晰地拂在對方的臉上,紫鴛害羞的低頭。祁雲用手輕輕地抬起紫鴛的下巴,讓她麵對自己,但是紫鴛不好意思的把注意力轉開,祁雲認真而嚴肅,但是聲音很溫柔地說:“在我的麵前無需緊張,你可以叫我做雲,紫鴛!”
祁雲輕輕地靠近,彼此的嘴唇相接,那一刻紫鴛被迷惑了。他們兩個天火勾地雷的吻起來,急促,劇烈,仿佛怎麼親也不夠似的。他們分開的時候,兩人之間還勾著一個銀絲。想起剛才的荒唐,紫鴛臉紅的低著頭,輕聲說:“那個……剛才……我還是回房了。”她想轉身離開,可以祁雲怎麼也摟著她,緊緊的,不容掙脫。“紫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的感受,或許我還沒有完全理清楚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說,我從來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人,除了我哥哥。”
紫鴛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將祁雲的話放在心上,這種公子哥兒的話能相信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也不過是當做哄自己的話而已。“我知道,可是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先會房去了,雲。”
祁雲點了點頭,放開了她。他知道的,要她相信自己並不是一件易事。反正在這裏的時間還是有的,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裝作不知道。紫鴛進去了房間了,準備關門的時候,祁雲說:“你要記得你現在是紫鴛,不再是瑤了。那個人的死……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紫鴛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艱難地點了點頭說:“我明白,謝謝你的提醒。”在紫鴛看來,祁雲不過是在提醒自己:現在你不過是一個妓女,你的丈夫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想,不然你的丈夫死也不瞑目的。
祁雲意識自己說錯話,想解釋,但是紫鴛馬上就把門關上。他沒有去敲門,因為他知道裏麵的人兒坐在地板上麵不斷地輕聲哭泣,好傷心。紫鴛坐在地板上麵哭了很久,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祁雲怕她著涼所以從窗那裏爬了進去,他在想大概也隻有他這個王爺嫖妓還得要爬窗。
他走到了紫鴛的麵前,蹲下,用手指溫柔的擦去紫鴛臉上未幹的淚水,難過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說,你以後隻要想著我就好了,紫鴛。”
紫鴛微微擰了一下秀美,她聽到了一個很溫柔的聲音,但是她不喜歡那裏難過的心情。她清晰地感覺到那個聲音不是自己的丈夫,無意識的低聲喃語:“雲……”
祁雲低聲的笑一下,非常快樂:“有你這句,真的夠了。”伸手溫柔的抱起紫鴛,盡量的輕柔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上麵憐愛的親了一下,“做個好夢!願你的夢中有我!”
第二天一早醒來,紫鴛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上床休息了,那個時候她心裏有一個直覺,但是最後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梳洗之後有一個丫鬟送來一杯參茶:“這是雲殿下特地叫奴婢準備的,希望紫鴛姑娘喝了可以安心寧神。”丫鬟拿起托盤旁邊的信封,“這是雲殿下叫奴婢一同交給紫鴛姑娘的。”
紫鴛微笑著拿過那封信說:“下去吧!參茶等一下,我就喝。”丫鬟下去了,她打開了信看,上麵隻是寫著:作為一個男人,我希望你以後隻要想著我就好。紫鴛想起昨天祁雲說的話,微笑著把信放在自己的胸前,她明白他的意思。
自從那天開始,祁雲和紫鴛就經常在一起,杭州現在最風靡的兩大名妓,姐姐被哥哥占據,妹妹是弟弟的,很多人想見也難。
六月的天氣最適合就是泛舟了,祁雲和紫鴛坐在畫舫上麵,兩個人在下棋。棋盤上麵,很明顯的是白字處於劣勢,甚至隨時可以能黑子結束生命。祁雲手中拿著黑子,笑得極為好看,神色之間隻有成熟幹練的味道,哪裏還有那個小小的孩童的氣息。而紫鴛則是緊皺眉,緊張的看著祁雲似乎猶豫不決在棋盤上麵移動的黑子。祁雲把黑子放在了白字的死穴,寵溺的說:“紫鴛,你輸了。”
紫鴛鼓起臉,嘟著嘴說:“人家才剛學,你都不會讓一下我嗎!”
祁雲捏了一下紫鴛的臉蛋說:“那我不如直接讓你贏了算,好嗎?”
“你還在笑人,過分。”
祁雲走了過去,在紫鴛的身邊坐下,摟著紫鴛,紫鴛也順勢的靠在他的懷裏。他親了一下紫鴛的臉說:“我不讓你是為了你好,不然怎麼算是鍛煉你的棋藝呢!乖,最多等下我讓你就好了。”
紫鴛看著外麵的湖色風光,清風徐來,用手回來的撫摸著祁雲的臉蛋,感歎說:“這樣的日子真的好平靜!”微微抬起下巴,頭向後仰,“雲,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生活得如此平靜。”對於女人來說,平靜安穩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夢想。
祁雲抓著那隻在自己臉上施虐的手,放進嘴裏慢慢的舔著,低聲的問:“你喜歡這樣平靜的日子嗎?”
紫鴛點了點說:“喜歡,很喜歡。”
“喜歡就好,其實我也很喜歡。在皇宮之中,爾虞我詐,隨時隨地也要防範別人,真的很累。我很想退出這樣的戰場,可是我不能放在我的哥哥一個人去麵對,他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即使再怎麼過分的要求,他都出答應。但是什麼事情總是一個人去承擔,讓我好擔心。”
“對啊!你的哥哥真的很疼你!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哥哥很能幹,很厲害,有時候我總覺得他料事如神。”
祁雲微笑說:“真正料事如神的那個人是紫瀾才對。”輕輕地咬了一下紫鴛的紅唇,“你很快就是花魁了。哎,以後我想見你就難了。”
“姐姐真的很厲害,有時候我也覺得她無所不知。”
祁雲隻是笑了笑,摟緊點紫鴛,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刻。
這個世界聰明的人其實都很痛苦,知道得越多才發現現實有多麼的殘酷,而自己到底有多麼的無能……
“紫鴛……”
“恩?”
“我發現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紫鴛聽了,露出愉悅的笑容,配上那個美麗的臉容,真的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用力的捏了一下祁雲的臉說:“少在這裏貧嘴了!”
祁雲抓著她的手,開玩笑的冤枉的說:“冤枉啊,大人,小人句句屬實。”
兩人相視一笑,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如此的日子一直直到祁風的意外,祁雲跟祁瑜還回去京城了,他想帶著紫鴛離開,但是另外一方麵卻清楚的知道紫鴛沒有辦法可以在那個世界生存。真的活下去了,她就不再是自己所愛的那人,那個天真無邪,頑強倔強的女人。
那天夜裏,兩人坐在花園裏麵,神色凝重,沒有多少日子能夠相聚了,心裏充滿了悲傷的感覺。祁雲握著紫鴛的雙手,輕聲地問:“紫鴛,你願意跟我離開嗎?”
紫鴛收回雙手,搖了搖頭,哀傷的說:“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知道我這麼說你會很難過,但是我又何嚐不是呢!”苦笑,“但是你我也明白,無論我還是姐姐都很難在如此的宮廷之中生存下去,我不是姐姐,我沒有她那驚世的才華,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依賴著你。”
祁雲在背後摟著紫鴛,歎息的說:“我知道,我明白……但是我也不想跟你分開……”
紫鴛苦笑:“你的愛就是為了要去死嗎,雲?”
祁雲震驚了,收緊雙手,他知道的如果這也是愛的話,那個真的太可怕了。那一刻想起了紫瀾,那個無辜的女子就這樣被迫牽扯進來,可是又能怎樣呢,怎麼做早就不是他能夠幹涉的呢了!如果愛的話,那麼他就該放手嗎?
“雲,愛情除了甜蜜之外更多的是苦澀,也隻有這樣才能綻放更美麗的花朵。愛我,就放開我,”紫鴛感覺到祁雲的力氣更大了些,“但是我會在這裏等你,直到你願意放下的功名利祿回來……”
“紫鴛……我愛你……”
在不久之後他們分開了,然後再未來的日子他們再次重逢……
愛,其實很簡單,願意為彼此全心全意的付出努力而不是一味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