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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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真的不能解釋一些事情,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一直控製著一切。
我又見到安承了。
陪著常睿逃了選修,大搖大擺地走在校園裏,我說:“常睿你得請我吃飯。”
常睿把書包扔過來說:“地主剝削啊!”
我裝了裝地主樣說:“怎麼說啊,我昨晚就該把你扔大街上!”
常睿別開頭四處看,說:“郝諗,你看那是昨天那踹門的嗎?”
我順著他視線看過去,說:“恩,什麼叫踹門的呀。人家叫安承。”
安承正攔著一個女生,像是在問什麼,一臉笑容。
常睿拉著我走過去說:“嘖嘖,好一個花花學長。”
我憋笑,正走到安承背後就聽見他問:“那個,你們學校有叫郝諗的嗎?”
“沒。。沒聽過。”那女生被安承的笑曬得有些結巴。
我抬起手拍了拍安承的肩,看見他一臉驚奇的表情。我問:“找我幹嘛?”
“昨天想問你在那個班的。”答非所問。
“哦,找我幹嘛?”
“呃。。”無言以對。
“喂你不會真看上常黎要和我搶吧!”我故作驚訝還不忘看了常睿一眼。
“沒有沒有!”安承忙搖頭,一臉尷尬。
我說:“開玩笑的別在意。”
他說:“沒在意。”
一時接不上什麼話,常睿在一邊沉著聲說:“郝諗,吃飯去。”
我才想起來逃課為的就是吃飯趕點不排隊。剛想和安承告別就聽見他說:“和你們一起去行嗎,我剛回來不熟。”
我勾著他脖子說:“成,兄弟一起。走。”安承比我高點,我一開始還沒注意,勾著他脖子的時候才發現有那麼一點累。
常睿走在前麵,也不回頭。我覺得他是有些討厭安承的,直覺而已。日後我問他,他說:“郝諗你又不是女人哪來什麼直覺。”我說:“反正就是感覺你討厭他。”一邊說一邊還一本正經地拍著他的肩說:“別告訴我就因為常黎說他帥?”
那天我和常睿麵對麵,我一臉裝出的正經,他皺著眉,眼睛裏很模糊,閃了幾下,然後很輕地“恩”了一下,就拍開我的手走了。我愣了幾秒然後追上去,邊笑邊說:“那你豈不是整天想著怎麼弄死我?”
常睿說:“不同。”
我們沒有去平時去的那家小店,過了兩條街在一家小鋪子裏吃了餛飩。常睿說這裏到了點就要排好長好長的隊,來的人好多好多。
餛飩散發著霧氣,眼前的視線變得朦朧。
安承說:“這個鋪子幾年前就有,我常來。”
常睿說:“那吃完了你自己再轉轉,說不定還有很多你認識的。”
言中之意不言而喻,我苦笑。
安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過了會他抬頭問我:“郝諗你幾班?”
安承是戴眼鏡的,被熱氣蒙上了一層花白,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01應化一的。”我如實回答。
常睿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幽怨?的眼神?總之,是很久以後回想起來總是感到一陣一陣的心悸。
“應化一啊。。”安承坐在對麵輕聲重複了好幾遍。
“01的話那你現在應該是大三?”安承突然問。我邊吃邊“恩”了一聲。
“大三。。。大三啊…年輕人啊。”我抬頭,看見安承一臉裝出來的傷感樣,倒是有些滿懷酸水的落魄詩人。不由得撲哧一笑,也點著頭說:“是啊是啊年輕人呢,還望老前輩多指教。”邊說邊拉著常睿壓著他的頭作叩拜裝。常睿掙脫了,瞪了我一眼。是狠狠的。
安承故意忽略了常睿的反應,聽出了我的話中意,拿著筷子在我頭上敲了一下,不痛。
常睿一下子站起來,黑著臉說:“我先回去了。”
我本想中午再去逛逛讓他陪我的,還沒開口便見他走出了好遠。
不好意思地對安承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追出去了。
我說:“常睿你別這樣,安承人挺好。”
“我沒說他不好。”
我不再說什麼,回了宿舍,直接倒在床上。常睿睡上鋪,在我斜上方。我看著他直接撐了上去,然後背對著我就不動了。
我說:“我本來想叫你陪我去逛逛的。”
“找安承陪你去就好。”
“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想想還是兄弟重要就追上來了。”
常睿沒再說什麼,過了很久,我覺得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沉沉地說:“你要是不追上來我就決定和你斷交了。”
我想說:“沒這麼嚴重吧。”隻是什麼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