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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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藍今天的心情很好的緣故吧!藍在瞄了一眼我戰戰兢兢的樣子後,並沒有繼續扭著我為什麼會遲到的話題不放,表情也不似先前那麼恐怖的朝我溫柔一笑,然後像是在喚寵物一樣衝我招了招手,將我拉到他的身邊坐下。
“還記得前天我說過要送你禮物的事嗎?”
本來我還以為藍隻是說說而已,再加上我也沒什麼非常想要的東西,這件事情早就被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經藍一提,才想起他好象是說過要送我什麼特別的禮物來著。雖然並不怎麼稀罕,但一想到藍會送我東西,我仍是非常開心的乖乖點了點頭,一副聽話寶寶的樣子。
“嗬嗬……我還怕你已經忘記了呢!實際上我這個時候找你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我要送你的那件禮物已經到了,讓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而已!”
別人在收到禮物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我是不清楚啦!反正我在聽到藍這句話之後感覺有些不自在起來。雖然從小就看慣了別的小朋友,比如斯瑪羅從他的父親手中接過禮物時那種幸福無比的表情;但卻從來沒想過我居然也有能收到自己親人的禮物的一天,笑容有些僵硬是不可避免的,但更多的卻是在想我收到禮物之後該將之怎麼去謝藍的問題帶來的緊張感。
“傻孩子!不用那麼緊張啦!小孩子從父親的手裏得到禮物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禮物好嗎?”
看出了我的異樣,藍疼惜的在我頭上揉了揉;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滿臉堆笑的像哄小孩子一樣對我說道。然後溫柔萬分的將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朝著房間中一扇緊閉的大門走了過去。
“寶貝!你的禮物就在裏麵哦!你是要自己進去看,還是讓我陪著你一起進去?”
藍低沉溫柔的嗓音在我耳邊輕輕的詢問著,讓我忍不住偏頭看了看他充滿期待的美麗臉龐。
“我……還是自己進去看吧……”
我說這話的時候,在藍的臉上看到了小小的失望神色;但我卻沒有改變心意的想法,主要是不想讓藍看到我在得到禮物的時候感動到熱淚盈眶時的模樣,那樣說不定可以避免加深藍的愧疚感吧!
我是這樣想的,在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才勉強讓自己放鬆下來的轉開了那扇緊閉的門扉走了進去。
“這個藍!連送個禮物都要搞得那麼花俏,也不嫌麻煩的說!”
一進門,我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見到印象中用來包裹禮物用的華麗盒子,有的是一層又一層,也不知道怎麼掛上去的薄紗;我不禁滿頭黑線的喃喃抱怨著。最終仍是抬手掀開那層層疊疊當住了我的實現,但隱約可以看見房間中心部位有什麼東西的紗幕。
每掀開一層紗,我的心就緊上一分;總覺得即將出現在我麵前的會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讓我既想就此放棄,卻又有種不甘心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會見到什麼最讓我感覺到害怕的東西一般!但轉念一想,藍就算是想嚇我也絕對不會用什麼危險物品的,再說他應該不會無聊到借送禮為由來嚇唬我這個獨生子才對!
在走到一半時我停下了腳步如此想著,屏棄了最後的一絲猶豫一口起掀起了剩下的另一半薄紗;卻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我眼前的所謂“禮物”居然會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個我極為熟悉,卻恨不得今生今世都別再見到的人。
“卡洛……”
軟軟的嗓音在隻有薄紗裝點的空曠房間中響起,顯得那麼的動聽,卻讓我懷疑自己正置身與噩夢之中;沒有感動,有的隻是那濃到化不開的恨意以及從我被關進黑暗深淵那一刻起,便無時無刻不縈繞在我心頭的疼痛感。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猙獰、很恐怖吧!否則我又怎麼會從那雙清澈的,就像是一汪清泉一般的水綠色眸子中看到恐懼的色彩呢?
“是……是藍陛下接我來的……卡洛……你還恨著我是嗎?你還是不能原諒我是嗎?”
漂亮小人的憂傷表情是那麼的我見由憐,相信凡是見過的人都一定會為之心動吧?可為什麼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怒火就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的竄到了頭頂,我一把將夏爾從裝飾華麗,鑲嵌著不少昂貴寶石的椅子上扯了起來推倒在地。
“你撒謊!藍怎麼可能把一個人類帶入聖殿中來?更何況是一個曾經欺騙過、背叛過我的人類!!”
被怒火衝得頭昏腦漲,我隻知道我生氣他在做完那種種毀滅了我對他所有情誼的事後,他居然還有臉問我是不是還恨他、是不是還沒原諒他!!但我更氣我自己,為什麼上過當了還學不乖?為什麼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還會產生心動的感覺?看到他傷心的樣子,為什麼我還會感覺到心痛?我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那麼不爭氣,難道還被騙得不夠嗎?
“不……這次是真的,我……我沒有騙你!不信……不信你嚐嚐我的血就知道了,雖然還不完整,但我已經算是半個吸血鬼了,所以藍陛下才會把我接到這裏來的!再不然你去問藍陛下就知道了!我真的沒騙你……”
慌亂的說著讓我震驚的消息,我近乎不敢置信的瞪著夏爾認真的雙眼;搞不懂明明在我被他設計關進深淵之時他都還是一副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的樣子,為什麼一出來什麼都變了?就算他真的成為了吸血鬼又怎麼樣?難道就能把過去的一切都當作沒發生過嗎?更何況他隻是一隻隻有一半血統的吸血鬼,難道他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再一次接納他了嗎?真是可笑!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卡洛了!!!
“卡洛……你變了好多,臉上的圖文……是怎麼回事?”
我的沉思似乎是讓他產生了誤會,夏爾見我半天沒反應居然將手伸向了我,輕輕的撫摸著曾經被那奇怪的蠕蟲咬傷後長出了黑色花紋的臉頰!或許是藍曾經囑咐過什麼,隻要是吸血鬼,包括斯瑪羅在內,都沒有一個曾詢問過我臉上的紋路是怎麼來的!生怕會觸動到那段讓我感覺到極度惡心的回憶,但他們似乎單單就忘記了告訴眼前的人!
夏爾的話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帶著黏液的惡心蟲子爬在我身上,並啃咬我皮膚時的感覺,使我一陣反胃的幹嘔起來。可夏爾卻還像是不自知一樣,一臉關切的扶著我的胳膊連聲問著。
“卡洛!你這是怎麼了?你還好嗎?”
如果是在那件事發生以前,我一定會為他的關心感動不已,但是現在,我卻覺得他那張嘴臉根本就是在嘲笑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當初連根本連吸血鬼最基本的能力都不具備就想跟人類抗衡的,根本就是隻菜鳥吸血鬼的我!
恥辱的感覺沒來由的湧上了心頭!我忽然間想起藍剛才說過,這個房間中的東西就是他送給我的禮物,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夏爾現在已經是我的所有物,我想怎麼去處置他都可以呢?冷靜下來後的我想著,臉上浮起了邪惡的笑容。既然他是藍送給我的,那麼我就不客氣的接收了!
一把甩開夏爾那雙仿佛帶著電流一般的纖手,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看向他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也滿意的看到了夏爾眼中根本就演示不住,也沒辦法演示的悲傷笑了起來。
“你說是藍帶你來的,那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你現在的身份?”
經過我的提醒,夏爾似乎想起了什麼,緩緩垂下眼瞼,在我看不清楚他表情的位置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很好!既然藍已經把你當禮物送給了我,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仆人;並且要發誓永遠遵從於我,無條件的服從我的每一個指令!!要是做不到的話,你最好乘早收拾東西滾離我的視線!!”
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冷漠之後,我不帶任何感情的對夏爾說著;看著他的表情從悲傷轉為了絕望,但卻還是不肯放棄一般的朝我緩緩的匐下了身子。
“是的!我夏巴拉卡•奧爾圖在此像卡洛•諾克塞因殿下宣誓忠誠,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仆人,隻要是您的命令就算犧牲性命我也會無條件的服從!!”
說罷,我曾吻過的溫軟紅唇輕輕印上了我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