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澤國之賽 034 麵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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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芮傾和各國佳麗們都低著頭緘默不語。
“你個老變態,你個黑白無常……”芮傾在心裏不斷的咒罵著黑白雙煞,可是想到在遙遠的羽國,羽翔可能現在還在忍受病痛的折磨,芮傾就心亂如麻,“怎麼辦,我該怎麼做,翔。”
芮傾看著旁邊同他一樣表情的其他佳麗,不由自主的雙眉深鎖,垂下頭,“我究竟該怎麼辦。我可以為了你勇敢麵對這場比賽,但我卻無法保證其他人也都接受這場比賽啊;更何況,不論誰贏了,都會有五個人被砍去手臂;翔,如果是你會怎麼做,我該怎麼樣才能拿到釋藥,又能保證其他參賽者的安全?”
“這算什麼,這不公平!”台下的人喊道。
“這出算的什麼破題!”有人跟著起哄道。
抱怨的聲音從台下不斷地湧上台。黑白雙煞向演繹台邊走去,陰冷的眼神望向正在抱怨的觀看者,讓原本正在沸騰亂糟糟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那你說我該怎麼出題。”黑白雙煞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向這群發表評論之人問道。
……
人群很安靜,再沒有人敢提出什麼異議了。
很快,半柱香燃燒殆盡。
“各位佳麗們可想好,到底是放棄比賽呢?還是給我提交答案?”幽森的聲音從黑白雙煞口中飄進在賽場上每一個人的耳裏,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台上一片寂靜。
黑白雙煞諷刺著說道,“怎麼各位參賽佳麗?時間已經到了,若各佳麗的沉默意思是放棄,那麼,此次大賽就此結束,司儀會宣布今年無人能獲得花魁之號;倘若各佳麗的沉默意思是要回答卻不知道答案,那麼請各佳麗留下你們右側嬌臂。”
“我們接受你的問題。”芮傾沉著頭卻堅定的說道。
“是嗎?”黑白雙煞轉身走向芮傾,“你確定每個人都願意回答嗎?”
“沒錯,放棄,或許對個人是最好的選擇,麵對未知的危險,或者說是絕對的危險,何必逞能,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然而,我們每個人又都不是一個人,因為我們不僅用自己的才藝去參賽,更代表一個國家的形象出席此次大賽,即使明知會失去臂膀,也絕不能放棄。
更何況,我們此次出賽不僅為了國家,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從小便接受各式各樣的訓練,跟隨各個名師苦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十幾年來,我們都在期待今日,為了實現我們的理想。
倘若今日我們放棄,將來必會後悔不已;即使今日我們選擇回答題目,或許我們會失去右臂,或許我們即使失去右臂也不能拿到獎項,但我們回想起來,卻也都為曾努力到底,不會抱憾終生。”
聽完芮傾這段話後,原本麵露猶豫之色的佳麗們似乎變得堅毅而鎮定,大家仿若重新找回了自信一般。而台下的觀看者,似乎也為芮傾這段話所打動,重新對大賽的發展有了信心。
黑白雙煞沒料到芮傾竟能將全場佳麗和觀看者帶動起來,不禁暗暗有些欽佩,不過,黑白雙煞隨即陰柔一笑,“是嗎?看來大家都不太在乎自己的身體啊,那麼,告訴我答案好了。”
場上再次陷入沉默,如果說答案隻有一個是正確的話,那麼另外五個人……
“我們的答案各不相同。”芮傾望著台上的佳麗們,聲音回響在整個賽場,“還請說出你們自己的想法。”
黑白雙煞臉色一沉,卻始終沒有說什麼。
“我會拉著我愛的男子一同跑出山洞。”衛國碧瑤微笑著的說道。
“我會拉這倆個人一起跑。”易國晴玉向著芮傾燦爛的笑著。
……
“那麼你的答案呢,芮侯?”黑白雙煞挑眉問道。
“我會拉著我不愛的人一起跑出來。”
“芮侯的喜好還真是別致啊!”黑白雙煞的話裏無不充滿著諷刺的說著。台下也是一片驚愕,畢竟,應該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衝出去,好好的活下來才是正確的啊。
“然後我會回到山洞去,如果時間夠的話,我們一起就衝出山洞;否則,我會永遠陪著他的。”芮傾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想法不錯,不過,我還以為你們會共同給我一個答案呢,但是你們一人一個答案,我想我的刀今日可以飲五次血啊,或者說是六次,”黑白雙煞冷笑的說道,“因為這道題本身也沒有正確答案。”
“什麼!”台下的人一片詫異,這人怎麼可以出一道沒有答案的題目,但卻礙於黑白雙煞的名號強忍著不幹發作。
“可是洛川大師的題目也沒有答案,他卻讓大家集體通過了啊!”台下的一個親王喊道。
“可是,這道沒有答案的題目,”黑白雙煞鄙夷的看著台下的觀眾,不屑的說道,“是我出的!”
……台下又恢複成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雖然台上的佳麗們都很害怕,但良好的心裏素質、優雅的修養、讓佳麗們各自神情自若。
隨即,大刀被侍者拿上演繹台遞於黑白雙煞。
黑白雙煞舉起大刀,向最左邊的佳麗走去。
“黑……”司儀忙跑過去阻攔,卻在黑白雙煞的注視下緩緩退去。
“慢著,”芮傾喊道,“既然這道題沒有正確答案,你又怎麼知道我們的不對?”
“芮侯說得很有道理,那麼,芮侯覺得這六個答案裏誰的正確?”
“沒有人正確,也沒有人錯誤,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方式,有著自己的原則,就像有些女子在丈夫死後願意一生守節照顧孩子侍奉公公婆婆,有些女子願意改嫁以尋求自己另外的愛情;有些孩子家道中落或者家境貧寒,但自己卻奮發讀書,以考取功名,憑借自己的實力獲得榮華富貴,有些孩子卻自暴自棄甘願像其父母一樣貧苦一生。無論什麼樣的選擇都沒有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抉擇,即使是主考官您,也會有對這道題自己的看法,更何況,聞名江湖的黑白雙煞,原本就有著屬於自己的特立獨行的做事風格,您除暴安良,保護百姓,用的卻是非常人之法,它既不同於官府的執法機構,也不同於江湖組織中的門派,是這樣嗎,黑白雙煞?”芮傾望著黑白雙煞說道。
“芮侯好像很了解我嘛,不過,芮侯可知我接下來會砍去誰的胳膊?”黑白雙煞回望這芮傾問道。
“先砍我的吧。”芮傾走過去,“先從我開始,既然這是我的注意。”
芮傾轉過身,向旁邊的佳麗們道歉,“芮傾抱歉,連累了各位。”
“哦?”黑白雙煞刀起刀落。
“啊!”場上的尖叫聲響起。
完蛋了,學人家穿越,學人家做英雄,這下好了,把自己的半個胳膊交待出去了,芮傾啊芮傾,你明明是狗熊,幹嗎非要逞能啊,以後就是殘疾人了,唉,嗯?等下一下,為什麼不會痛?難道是黑白雙煞的刀功好到出神入化的庖丁解牛的地步?自己怎麼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一個人如果無法堅定自己的信念,無法給予他人足夠的信任,他就是一個輸家,一個徹底的輸家,即使他看起來很風光。”黑白雙煞大笑道,“芮侯果然好膽識,不僅在治國、軍事方麵俱有稟賦,而且才情人品更是一流;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跟芮侯作為朋友呢?”
“好啊。”芮傾還在犯迷糊的望著黑白雙煞。
“您的意思是?”司儀在旁邊向黑白雙煞問道。
“全部通過。”黑白雙煞亦很平靜的說道。
⊙﹏⊙b汗,終於過關。這個黑白雙煞放在二十世紀絕對可以去做中國的外交官,好好整整國外的,尤其是美國!還有那個日本!
“果然是行事風格獨特的黑白雙煞,謝謝您為我們帶來一到如此精彩的試題。”司儀趕緊跑到演繹台中央說道。
不一會兒,司儀便拿著一個白絹包著的竹簡走上台,“終於到了最緊張的時刻,接下來我會宣布今年六國大賽的獲獎者——羽國逍遙侯——芮傾。”
陣陣熱烈的掌聲連綿不絕,從台下也從芮傾旁邊的佳麗們傳來,芮傾卻感不到一絲愉悅,滿腦袋裏想的都是趕緊拿到釋藥,然後立即起身回國救羽翔。
羽翔,那個為了自己頂撞太後,在戰場上將自己送走,即使讓處於危機也不願讓自己獨自到他國求解藥的羽翔,芮傾雖站在演繹台上,卻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其他的人以為是因為獲得“花魁”所以如此,隻有孔融在一旁暗自替芮傾悲傷,隻是孔融的淚,不僅僅是感動,還有歉疚。
澤國國君澤剛拿著一個小錦盒,裏麵裝著是釋藥,芮傾將錦盒緊緊的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