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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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睜開了雙眼,明晃晃的陽光一縷縷地驅散了黑暗。頭頂是,是一望無際的藍天。
信子溟在張望著什麼,遠方——水、花、草、木、或者是未來。偶爾深沉的思考似乎隔絕的外世,會將雙眼顯得深邃,看似與現實不著邊際的目光,其實是充滿了色彩的。
“哥哥……”信子羽站在信子溟的旁邊,可是一向最疼愛自己的哥哥卻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信子溟頭也不回地對信子羽說:“子羽,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信子羽一頭茫然,這是什麼問題啊!哥哥原來也會發發神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或許,是為了一種羈絆吧……”目光柔柔地看著信子溟,他笑了起來。
“羈絆?”男孩不懂。
“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哥哥詞窮。”
信子羽撓撓頭,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有些困擾。
“對了,我昨天做了個夢。”
“什麼夢呢?”信子羽很好奇。
“夢到了一個壞人……他打算搶我的東西……我把他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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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窗戶打開了,我看見了你的笑容,如一朵綻放的花……”信子羽陶醉地唱著,自從那次以來就經常唱歌給別人聽,一個多月訓練下來,他已經把這裏的人當作家人了,特別是那個銀發男子,對他異常照顧。
信子溟不好意思打擾弟弟,雖然他很想說這歌詞很俗,但是歌聲很動聽是毋庸置疑的。
正當大家都還沉浸在美妙的歌聲裏的時候,大殿內忽然一陣劇烈晃動。站著的信子羽覺得腳上失去了平衡,看著搖晃的天花板,似乎隨時都可能崩塌,頓時腿就軟了。還沒來得及喊“哥哥”這兩個字,就被主人抱住了,而信子溟隻慢了一步。
信子溟的臉色很不好,主人有些挑釁地把信子羽還給了信子溟。
“怎麼……回事?”顧沐南努力穩著自己的身子道。
“轟隆……”耳邊越來越迫近的聲音,有點類似於……房頂倒塌的聲音!
忽然間眼天花板被砸開,漫天的石屑朝四麵八方飛揚,灰塵彌漫了整個大殿,一片混濁,信子溟保護著懷抱中的人,努力地逃避石屑可能帶來的傷害。
等他們看清楚眼前的狀況的時候,大殿的中央天花板已經多了一個碩大的洞,周圍還掉著尚未被衝擊完全的石渣,狼狽而殘亂。而此刻在地上正倒著一個說不清形狀、它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石塊做的軀體看上去很堅硬,奇異的形狀引人猜測它的用途。
信子羽心跳得非常快,覺得自得眼裏一片潮濕,但他忍住了,在哥哥懷裏哆嗦著。
大家都充滿了好奇心地看著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但是不敢輕舉妄動。
“什麼東西?”顧沐南最先說道,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所以不敢貿然前進。
主人忽然笑了起來,正準備上前查看,一個人就從天而降。
“啊!”一聲狼狽而又痛苦的叫聲隨著那個人摔到地上而響起,按照那個人的在空中下降方式,應該是在嚐試一個很酷的姿勢,可是沒有得逞,直接整張臉朝地。
主人笑得更是狂了,可以說有些花枝亂顫。而顧沐南先是滿臉的疑惑然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人?要以這麼奇怪的方式進來?信子溟皺了皺眉,他不希望子羽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把子羽更護得緊了。
“哥哥……他不是人嗎?”天真的小男孩不知道“不是人”有時候可以是另外一個概念,那就是你在罵他。而他隻是從來沒有見過別人這樣子出現,所以以為是其他的生物。
“哼!”來人抬起頭,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閃爍著晶瑩著光芒,很犀利,但是卻不是單純的冷酷殘忍。挺拔的鼻梁上蓋滿了灰白色的屑,嘴唇生氣向下撇著。總的來說,是一個很有輪廓很立體的男人。他的好看與銀發男子的不同,不是柔美,而是一種率性、張揚。
“你懂不懂禮貌?居然說我不是人!”來人憤怒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眼光狠狠地看著子羽。
子羽這下是真的無法再忍了。把頭埋在哥哥的懷中,他害怕地抽泣了起來,像一個看到怪物的小孩。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凶,用這麼凶的眼光看著他!信子溟似乎做好了禦敵的準備,臉色都有些難看。
有著和顧沐南差不多一樣身高的他直直地走了過來,信子溟手上已經運了不少氣。這一個月來讓他的武功大有長進,與顧沐南可以一較高下,如果那個人敢傷害子羽,那麼,他信子溟一定不會客氣!
忽然那個人改變了方向,以信子溟無法察覺的速度移到了主人麵前。好快!這樣信子溟心中一驚,他有種感覺,這個人的武功比銀發男子的武功還高!這麼想著心中居然有些慌亂起來。
主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似乎能預料到那個人會突然朝自己閃來,如鬼魅般不留一點可以察覺的氣息。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會,相視無言,絲毫不覺得尷尬。忽然,那個人神色一正,很嚴肅得意地開口了:
“這個是我最新設計的人體發射器,可以直接運送人進入敵方陣地,落地地點可以調整,當然,剛才是計算失誤,人和機器脫節也是一點小小的失誤。”來人走到機器麵前,正色繼續道:“看,優美的形狀,堅硬的軀殼,可以保證你在降落的過程中不受任何傷害。”邊說還邊陶醉於自己的偉大發明。將那個所謂的破爛得慘不忍睹的機器的殼一扳開,裏麵就出現的空的可以容納一個人的空間。
主人、顧沐南、小七一臉黑線。
“怎樣?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給你們便宜一兩好了。”來人做出一幅很大方的表情,修長的手指誇張地比出“1”這個數字,有些期待地看著那三個人。
“我……有些不舒服。”小七有些痛苦地揉揉頭,先離開了。
顧沐南似乎更不領情,徑直走開。
主人嘴角有些無奈地抽搐,道:“南潮,修理費就算你頭上了啊。”說完指指頭上天花板的大窟窿。然後繼續道:“午休時間到了。再見!”有些得意地搖搖手便走了。
南潮有些失落地低下頭,看著那個機器。高大的背影有些落寞。
此時這裏就隻剩下三人。
信子羽早就抬起頭看南潮了,越看越奇怪,或許他真的不是人!而信子溟則是完全不懂那個人的行為,所以臉上沒有絲毫感情,眼睛監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忽然,南潮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把頭抬了起來,一臉笑意地看著這兩個人。
“兩位,買個如何?”嬉皮笑臉的南潮卻發現那兩個人的表情都很不為動容,於是繼續說道:“賣給你們可以便宜點!這樣好了,便宜二兩,如果你們買兩台就可以便宜五兩!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他的解說都近乎於專業了。
信子溟完全沒有興趣理會這個人,目光冷冷一轉,拉著信子羽準備離開。
“唉!別走!”忽然感覺一隻手上前拉住自己,透過衣衫可以感覺到男人的溫度,但這卻令信子溟十分不舒適,手狠狠一甩。可是那人的手就像粘住自己的手一樣,甩也甩不開。
正準備用腳給南潮狠狠一擊的時候,手腕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南潮在暗中使力,而且他掙脫不得!忍著疼痛向人踢去,卻被那人的腳給擋了回來。南潮似乎看穿了信子溟的一招一式,讓他不得施展。於是信子溟隻有忍著疼痛將手腕處一翻,想將那人反扳在地。
取得了成功!南潮的身子都隨著這股力道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後被甩了出去。連在身旁的子羽都有些被嚇著了。
但是信子溟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南潮似乎在有意為難他。而且,他的表情,給人感覺不像被真正襲擊了。
“唉喲!”狼狽地躺在地上的南潮叫道,可是那張好看的臉卻完全沒有痛苦之色。與其說是真的被甩了出去,不若說是他讓的!完全是裝出來的!信子溟意識到實力的懸殊,而且判斷出南潮不是真正的想傷害他們,可以這麼猜想,是想試他的實力?
那麼就太無聊了,沒有心情!信子溟不再理會南潮,拉住子羽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南潮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