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笑裏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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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華和眾秀女排在塔下慢慢的敬侯著太監的口令,七月的天氣,太陽正毒,曬得筠華和其他秀女們汗珠往下直滾。日過響午,塔下的太監扯著略帶沙啞的嗓子喊著:
“元陽縣令小女李筠華、順天府尹長女趙倩、內閣大學士小女王卉、驃騎將軍二女張昕覲見”
筠華和其他三位秀女互相點點頭以示招呼,遂跟著塔內的姑姑踏著樓梯,盤旋而上。塔身總共五層,乃五穀豐登、國泰民安之意。每一層的側麵都有一個類似卷簾的窗口,人便可以透過窗口遠眺塔外。
一小會功夫,筠華和另外三位秀女就已走到塔頂。領頭的姑姑步至前麵,朝四位上座行了個禮便從側麵退了下去。
“民女李筠華(趙倩、王卉、張昕)見過四位娘娘,娘娘吉祥”半福著身子,筠華微微抬眸朝上座看了看,懿貴妃和元妃坐於中間。懿貴妃旁邊的那位女子,一身潔白之衣,挽著高高的發鬢,朱唇角邊掛著淺淺的酒窩,但紫讕色的眼眸中卻透著一絲殺氣。筠華心裏不禁打了一個梗,暗自揣測著她可能就是蒙古國派來和親的靜妃。轉眸望向元妃身旁的女子,卻見她臉色蒼白,時不時用手帕半遮,像是有病之人。想著才入宮時,聽來的議論,莫非這就是體弱多病的莊妃娘娘。
看著下麵跪著的四位秀女,懿貴妃首度開口“各位妹妹們都免了吧,既然都已步入此關。這以後可都是皇家的人,勿需多禮”瞧見懿貴妃那副好人模樣,元妃押了一扣茶,細長的螺子黛眉微微抬起,眸光中閃現出少許慘淺蝕骨的淡意“懿貴妃都這麼講了,各位妹妹們還是起身吧,這地板上可硬著呢”話音一落,元妃身旁的女子也輕聲附和著。
懿貴妃微歪著頭,臉上笑意逐漸淡去,淺抬美眸斜睨元妃身旁的女子“莊妃妹妹這風寒怕是還未痊愈吧?既是如此,妹妹不妨先回宮休息便可。這有本宮、元妃姐姐、靜妃妹妹便可”美目流連轉向元妃“不知姐姐認為妹妹這話妥當否?”聞著這話,元妃不由得絲絲冷意縈紆眼底。眉心略皺略思索了一下,又重新漾起如花般的笑容“這次選秀,萬歲爺可是指定了貴妃妹妹與臣妾共同操之,莊妃、靜妃妹妹協之。旨意可是皇上下的,臣妾也不知曉貴妃妹妹此舉是否妥當,這可得要皇上說了算,臣妾說得可對?”
被元妃這話一反駁,懿貴妃心中怒火油然而生,礙於四位秀女在場不便發作。也未多言,隻是看著眼下的四位佳人,隨意點了王卉的名“本宮聽得秀女乃內閣大學士之女,想必也是書香門第,罷了。今日你就以竹風為心,寶塔為名,創一首詩詞如何?”
隻見王卉欠了欠身,朝內外環望一番,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婆娑散笙韻,婀娜柔紗青。虛心幹節節玉,纖巧葉片片情。品高姿雅惹人憐,淡茶素酒伴君行。拂葉弄清影,溫語暖翠顏。逍遙魂揮袖塵,蹁躚舞醉心間。百轉柔情紛飛去,萬般無奈試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