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意不服存心刁難,誤打撞老友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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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默然和白雨瑕去劉莫離的墓前尋柳若兮,婉雲和覺遠帶著那老頭回去逍遙宮複命。
有了那老頭的陪伴,婉雲再也擔心說話沒人接茬。那老頭總是能找話題接上婉雲的話,另外老頭淵博的見識也讓婉雲佩服不已。
婉雲和覺遠想盡辦法要弄清楚老頭的身份,可總是被老頭巧妙的用其他的話題帶過。倒是兩人的事兒被老頭問的一清二楚。
這樣一來一去,兩人也死心不再追究老頭的來曆——反正不會對逍遙宮造成傷害就是了。
再次路過慕容山莊,婉雲開始還擔心慕容笙會再次蹦出來,找他們的麻煩。
可這次,慕容山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婉雲才放心下來。
又走了幾日,他們來到了天際山腳下。
一路下來,婉雲已經深被老頭的學識所折服,可還是想考他一下,便笑著對老頭道:“老人家,您什麼都懂,那麼破一下我們逍遙宮的機關如何?”
老頭倒也不推辭,答道:“我知道你這丫頭想看我的笑話,好啊,我就試試,帶你們上山。”
說著,真的就一馬當先向山上走去。婉雲和覺遠互相看了一眼,緊緊跟上。
隻見那老頭走在天際山上就像走在平地上輕鬆,這一路上來,山上的機關沒有一處被觸動的,逍遙宮布的機關就像不存在一樣。
婉雲見了小聲對覺遠道:“這老頭還真厲害呢。有時我都會被這些機關整到,整個逍遙宮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樣。算來算去也隻有師父和我肖師兄可以,因為機關使他們布的。這老頭第一次走,就走得這樣好,難得。”
覺遠也小聲答道:“可不是,上次我下山時拿了你師父給的機關圖,後來又有你跟著才沒事兒,不然真的很難走過去。”
兩人一邊嘀咕,一邊跟著老頭,輕輕鬆鬆的到了逍遙宮。
那老頭笑道:“小丫頭,怎麼樣,老頭子我還可以吧。”
婉雲作揖道:“老人家您真厲害,這麼難的機關都沒放在心上。”
兩人正說著,就聽有人叫道:“雲兒你可回來了。”
婉雲抬頭一看,跑過去,喜道:“佳佳,你怎麼在這兒,今天輪到你守門?”
原來那人正是婉雲的好姐妹殷璐佳。她笑道:“哪有,今天是淩風師兄守門。你不見了這麼久,我著急,想去找你呢。”
婉雲撅著嘴道:“怎麼又是他啊,我走時就是他守門。上次他說什麼都不讓我出去,這次怎麼就放你出來了?”
殷璐佳紅了臉:“他哪有放我出來,你別瞎說,隻不過讓我在這兒看看。”
婉雲拍手笑道:“我知道了,看來我們逍遙宮要喝喜酒了。”
殷璐佳假裝惱道:“雲兒,你再說我生氣了。”說著看向婉雲身後,小聲問道:“那個老頭是誰啊?”
婉雲擺擺手:“我也不知道,路上碰到的,幫了我一個大忙。說是想來看看逍遙宮,我就帶他來了。”
殷璐佳驚道:“你就帶他回來了?他不會存了什麼壞心眼兒吧?”
婉雲打了殷璐佳一下:“什麼壞心眼兒?其實不用我帶,他自己就能上來。他即說讓我帶他上來,就定沒有惡意。”
說到這兒,婉雲拍了下頭:“詳細的我回來告訴你,我得先帶那老頭去見師父。”
殷璐佳點點頭:“好啊,今晚我去找你,咱們好好聊。你倒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害得我直擔心。”
婉雲笑道:“好佳佳,算我不對,晚上給你講好玩兒的事兒當賠禮。”
說著別了殷璐佳,對覺遠和那老頭道:“走吧,去看我師父去。”
婉雲領著二人穿過前麵的竹林,來到任逍遙的房前。
還沒進屋,就聞到一股酒氣,還聽到任逍遙和戒空大笑的聲音。
婉雲皺眉對覺遠道:“你那個師父怎麼看也不像個和尚,哪有和尚那麼愛喝酒的?”
覺遠知道自己師父的性子,見婉雲這麼說倒也不反駁:“師父在少林寺裏憋的久了,好容易能喝個痛快,就讓他喝吧,等回了少林,我再和他算賬。”
這下連那老頭都笑了起來:“小和尚,想不到你師父還怕你呢。”
說話間,婉雲也不管守在門口的師兄攔,也不叫人通報,自推門進去。
一開門,就見到戒空極沒形象的靠在椅子上,手裏拿著酒葫蘆在往嘴裏灌酒。任逍遙卻還是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桌子後,聽著戒空講著少林寺的人怎麼不通情理。
見房門忽然開了,任逍遙眉頭一皺,才要開口,就見那個開門的人上去一把抓過戒空的葫蘆:“大和尚,你怎麼還沒喝夠啊,也適可而止吧,喝多了身體受不了的。”
任逍遙聽那口氣,見那身影,就知道是婉雲回來了。心裏慶幸剛才沒說什麼,不然這可要怎麼收場。
才想著,就看婉雲氣衝衝的轉向他:“師父,你也是,怎麼就讓他這麼喝啊?要是出了事兒怎麼和人家少林寺交代。”
任逍遙縱然是一宮之主,肚子裏有的是學問,麵對婉雲也隻好投降:“是,是,雲兒你說的對,是為師的不對。”
說著轉向戒空:“老兄,別喝了,沒見雲兒生氣了麼?再喝,我可救不了你。”
戒空見婉雲奪了他的酒葫蘆,就知道覺遠肯定也回來了——不然那小丫頭才沒工夫理他呢。
知道覺遠回來了,自然不敢再喝,老老實實的收起葫蘆。
婉雲這才滿意的點頭,想起那老頭,才要和師父介紹,就聽那老頭大笑道:“我今兒算是見識到了。老二老三,你們這麼怕徒弟啊。”
這聲笑嚇到了婉雲:這人怎麼這麼說話。
任逍遙和戒空聽了才注意到屋裏多出一個人,任逍遙定睛一看“哎呦”一聲站起來,疾步走上去,握住那老頭的手叫道:“大哥。”
戒空也竄了過去,抓住那老頭的胳膊,笑道:“大哥,想不到那倆孩子真把你給找到了。”
婉雲和覺遠聽了交換了個眼色,原來他真的是西門瑾。兩人路上隻是懷疑,想不到誤打誤撞真把西門瑾給找著了。
再看西門瑾,婉雲驚得抓住覺遠的胳膊。覺遠不解,抬眼看去,也是一愣。
那老頭哪還有黑黑瘦瘦的樣子,臉上也沒有那麼多皺紋。
犀利的眉毛、單薄的嘴唇、高聳的鼻梁,臉龐消瘦卻不怒自威。頭發有些花白,眼睛卻還是有神,連個子都好像高了些——完全就是那幅畫像的翻版。
婉雲指著西門瑾直哆嗦:“你……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西門瑾拎著一張人皮麵具笑道:“沒辦法,我這個樣子總有人找,隻好易容了。”
說著還扭了扭身體:“終於能伸開了,這幾日縮骨術弄得我全身都酸。”
任逍遙笑道:“難怪一直找不著大哥你,原來易容縮骨了啊。”
戒空在一旁納悶:“那就怪了,這兩個孩子是怎麼找到你的啊?”
婉雲聽了緊張得直向西門瑾眨眼。
西門瑾見婉雲的樣子有趣,故意逗她,便道:“這個嘛,你們要問那個丫頭了。她弄得我不得不出現啊。”
任逍遙和戒空聽了都轉向婉雲,婉雲不知怎麼應付,隻得瞪著西門瑾。
西門瑾倒也見好就收:“好了,你們別看他了,多大的人了,還盯著人家小丫頭看。”
到底是大哥,一句話說得兩個人趕緊轉開眼睛。
任逍遙對婉雲道:“雲兒,你也累了,趕緊歇著吧。想吃什麼,去告訴張廚娘,讓她做給你吃。”
說著看向覺遠:“這次勞煩你了,你也去歇歇吧。讓我們三個老頭子敘敘舊。”
婉雲知道師父想支開她,問路上到底怎麼回事兒,便死活不走:“師父,你急著趕我們走,是不是怕我們知道你年輕的糗事啊?”
覺遠知道自己在戒空定放不開,不願掃戒空的興,就拉了婉雲:“咱們走吧,讓前輩們聊,你帶我去逍遙宮轉轉,才來沒幾天就出去找人了,都沒好好看。”
嘴上說著,就拽著婉雲出去,婉雲一邊走一邊給西門瑾使眼色,讓他別忘了替自己說話。
到了院子裏,婉雲還在不住地往屋裏瞟。
覺遠看了好笑,問道:“我見你一直不想走,到底怎麼了?”
婉雲回道:“還不是你的事兒,如果那大和尚知道我差點兒藥死你,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覺遠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了,你不是說西門前輩會幫你麼?”
婉雲氣呼呼地說道:“本來以為那老頭可靠,可剛才你看他,差點兒就漏了馬腳。”
覺遠安慰道:“好了好了,若是我師父找你鬧,我就找他麻煩好不好?別氣了。”
婉雲想到戒空害怕覺遠,就開心起來:“對哦,他若找我麻煩,你就好好和他算和蓮花醉的帳。最好拿出少林寺所有的戒條來,看他還有沒有功夫來鬧。”
覺遠看著婉雲的笑臉,不由失神。待婉雲叫他,才回過神來。心中慚愧,自己這是怎麼了,出家人不應該這樣啊。
婉雲沒看出什麼,仍是對他道:“覺遠,你不是想轉轉逍遙宮,我帶你去。想先去哪轉?”
覺遠竭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婉雲身上轉開:“我又不知道逍遙宮哪裏好,你帶我隨便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