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卷一 第20章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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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東方玉竟然在床邊守候,他趴在床邊睡的正沉,我一動,清醒過來,揉著眼睛
“雪衣,你醒了,又睡了一天一夜,你在不醒我都考慮要把你敲醒了,兩天沒吃東西,你想餓死啊。”
感激的笑笑,肚子裏空空的,可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謝謝你,東方玉。”
他疑惑的看看我“別是病傻了吧,你幾時和我這麼客氣過?”
起身下床,他扶了我一下,推開窗戶外麵天剛蒙蒙亮,晨時的風涼涼的吹到臉上,腦子清醒了很多,心裏發狠我要去查,不管誰阻止我都要查下去,那個幕後的黑手我一定要揪出來,誰害死了姚婉兒?誰追殺我?誰讓我爹黯然離去?誰滅了南湘村?這筆賬我記在心底,終有一天要連本帶利的討回,苦笑了下,爹你說你的雪衣是天使,聖潔高貴,超脫世外,你錯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有了動力,突然想吃東西,
“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東方玉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你總算恢複正常了,好我這就去叫小二。”
不一會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壓下胃裏的翻騰,端起飯碗往下硬吃,總比吃藥好多了,這樣想著,一頓飯在我如同打架的陣仗下吃完了。東方玉告訴我昏睡的這幾天,官府已經接管了南湘的事,立案調查了。
東方玉還回去找過我迷糊中說的姚婉兒的墓地,一無所獲。南湘方圓幾裏都被燒成了灰燼。他一邊說邊拿眼睛看著我,平靜的喝著茶水,仿佛事不關己。東方玉沉不住了
“雪衣,姚婉兒是誰?你和她什麼關係?”
放下茶杯看著他
“不知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本來想來南湘找,現在沒了。”
“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擺弄著茶杯,一圈一圈的轉著,
“也許吧,八歲那年被人追殺,掉落懸崖,如果不是爹撿到我,早就沒命了。”
沒說其實已經沒命了,正是沒命了我才能到這,這個都和他說不著,東方玉思考了一下
“雪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微微笑了下
“沒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我已經被人盯上了,那麼我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會有人來找我的。”
東方玉一驚,伸手按住我轉茶杯的手
“那你還這麼鎮定,看那人對南湘下手的方法令人發指,不行,你還是跟我走吧,不如你跟我回東方家,我讓大哥幫忙查探,東方家也可以保護你。沒人敢對東方家下手的。”
感激的笑笑,東方玉是真的替我著想,看來他真的把我當朋友,可是就是把他當朋友才不想給他惹麻煩,不管是哪一個我,都不是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正是知道我的性子,穆凱才會對我說抱歉,轉去保護需要他保護的人吧。心裏木木的,抽出被他按住的手,
“謝謝你,東方玉,不過,我從來就不會是一個很乖的人。吃飽了怎麼感覺乏了呢?我要在上床睡一會,你自便吧。”
東方玉眼裏閃爍著笑意
“你還真是吃飽了就睡的典型啊,那好,你就在歇一會,別想了,等你有精神了,我們在商量,我出去轉轉。”
點頭和他說再見,送走了東方玉把門關上,心裏說著
‘東方玉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能平靜的這麼快。隻是我不習慣被人保護,日後有緣再聚吧。’
沒有和東方玉辭別,我已經漫無目的的走了幾天了,天亮了就走,天黑了就停,不知道要做什麼,不知道要怎麼做。雖然冷靜了,可仍然無處下手,要查,當初想的很容易,可是怎麼查?到哪裏查?
這一天正在街上慢慢的走著,身旁一個小乞丐,仰著黑黑的小臉,攔住我的去路,手裏拿著一個殘破的碗,我以為他是想乞討,伸手掏出一枚銅錢給他放到碗裏,他扔然攔著我,以為他是嫌少了,又掏出一枚,可是他還是伸著小手攔著我的去路。
不解的看著他,他用黑黑的小手往遠處指了指,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真是可憐,還是個聾啞孩子,回身看他指的地方是一個酒樓,他指的是二樓一個臨街的窗子,那裏沒人啊。我轉回來,笑著說
“有人讓你幫忙叫我嗎?”
他點了點頭,眼裏全是笑,我用手指了指那個窗戶
“那個人是在那裏嗎?”
他又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小塊銀子放到他的黑手裏,他直擺手,還指著那扇窗子嗚嗚的說著什麼,那意思已經有人給了。
“這個是姐姐給的,和別人沒關係,你拿著吃點好的吧。姐姐已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他笑著給我鞠個躬,然後高興的跑了,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不無羨慕,還是小孩子好啊,那麼容易開心,長大了知道的越多,就越難開心,難道這就是成長必須要付的代價?
一邊想著一邊往那酒樓走去,我現在一點都不怕事,我倒很希望有事來找我,因為我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躲也躲不掉。
二樓的包廂裏我見到了那個要見我的人,我們互相瞪視了好久,歎口氣,進去拉把椅子坐下,他也跟著我在邊上坐好。
“淩姑娘,請恕在下冒昧,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相遇。上次泗水鎮一別,清傑心裏一直惦念,不知道淩姑娘最近可好?”
眼前這個人,再次看到他心裏無緣無故的痛起來,原來我還是放不下嗎?喝著自己倒的茶水,不想抬頭看他,那張臉太熟悉,相對了三年,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是我所熟悉的,看著那張臉太久會忍不住要落淚,還有恨嗎?人說有愛才會有恨?我對他還有愛嗎?情不重不生婆娑,我這樣難道是情還重?
北雁南飛是攜了思念,那我從那個世界來到這裏,也把原來的愛一並帶了來嗎?為什麼這個人會和穆凱長的一模一樣?上天是為了在這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一哆嗦,為自己的想法而吃驚,手中的茶撒了出來。
穆凱,不,是穆清傑趕忙用自己的袖子給我擦,撒落身上的茶水,焦急的說
“淩姑娘,沒事吧?燙了沒?”
記憶的片段打開,有一次喝水,杯子炸了,熱水燙了我一身,由於穿的厚沒有怎麼樣,可是穆凱聽說後,放下電話竟然從北京坐飛機趕回來,當他出現在我的房門外時一臉的擔憂,也一臉的灰塵,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沒事吧?燙了沒?”
前塵往事和今天重疊起來,眼淚再難控製,撲簌簌的落下來,穆凱,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的放開我的手,你娶梅子了,我怎麼辦?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瀟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堅強,原來愛已經這麼深。
見我哭的傷心,穆清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一直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後歎了口氣,輕輕的摟過我的雙肩,把我的頭抵在他的胸前,任我哭的一塌糊塗。哭了好久,盡情的宣泄著自己的傷痛,自己的委屈,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次哭的這麼徹底。
自從失去了穆凱,這是我第二次這麼痛快的哭,那時候我以為是最後一次,沒想到今天的一句話,就又勾起了心底的傷與痛,我以為已經不在愛了,我以為已經走出了那個過去,我以為那些前塵已成舊事,我以為把命都給了他們,不會在為他們傷心了,太多的我以為,原來就隻是我以為而已。
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看著他的前胸濕了一大片,心裏竟然有種報複的快感,抽抽鼻子抬頭看他,他正深深的凝視著我
“雪衣,不管為什麼,我都不願在看到你這樣哭,也不會讓你在這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