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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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揮在了臉上,“妖孽!不要拿那雙惡毒的眼睛看著我。”
臉龐火辣辣地疼,思如非並沒有動手去撫,隻是淡淡地瞟一眼眼前這位雖然已是六十高齡,卻依舊美得不可方物的老人。看上去,大概也就四十出頭,高傲如萬丈高尺的峰頂般的美豔貴婦。
這麼多年來,思如非深切體會著那雙烏黑的眼睛每一次看向自己時,都是想要扒了自己的皮、抽掉自己的筋,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而這個美麗的老人是從生育相連上可以稱作為“奶奶”,但卻從未承認自己是孫女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血緣是什麼?很奇怪的一種溫熱的液體,鹹鹹的、惺惺的,也許會紅得炫目,溫暖人心;也許會紅得刺眼,刺痛骨髓。可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樞紐與橋梁,所以“親人”這個如太陽般明亮的詞誕生了;也同樣可以是世界上最邪惡的羈絆與束縛,所以“家恥”這個如地獄般黑暗的詞衍生了。
“你到這來做什麼?”貴婦老人嫌惡道。
此時,思如非已經低下眼瞼,不願讓自己那已經讓人厭惡的紫眸再惹人厭惡:“姐姐叫我來的。”
“你這種人配做萊洛溫比西家族的族長的妹妹嗎?”美麗的麵龐醜陋地扭曲著,“這裏是萊洛溫比西家族族長的別墅,是你這種妖孽能進來的地方嗎?”
“對不起!”思如非的頭發被老人狠辣的手勁拉得頭皮都疼痛萬分,仍舊冷靜道,“芙韻絲大小姐讓我來的。”
“奶奶!”
一聲呼喚讓貴婦老人從仇恨中蘇醒,看見家族的驕傲,微帶皺紋的臉龐立刻笑開了花,鬆開拉扯頭發的手,雙臂張開伸向芙韻絲•萊洛溫比西:“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芙韻絲上前給了貴婦老人一個大大的擁抱,“事情都已經辦好了,您放心!”
貴婦老人似乎想要確定什麼的問:“你終於下定決心了?”
芙韻絲展露出迷惑眾生的笑容暖暖道:“奶奶,我是族長,您是前任族長,我們的誓約要是不算數,那豈不讓人笑話了?”
“是嗎?”貴婦老人厭惡地掃了思如非一眼,“那你讓這個妖孽來這裏做什麼?”
“奶奶,您認為我讓她來,能做什麼?”芙韻絲似有若無地掃了思如非一眼,又轉向貴婦老人,“現在一切不正按著您的意思發展嗎?”
接著,芙韻絲又對著思如非道:“我和奶奶還有話要說。你先到我房間等我。”
“阿韻!”貴婦老人想要阻止,卻被芙韻絲一把拉住。
“奶奶,做大事者何必拘泥小節呢?還是您對自己一手培養的孫女不放心呢?”芙韻絲朝思如非點頭示意。
思如非了然,邁著快速仍舊穩健的步伐朝那熟悉溫暖的小窩走去,不願再聽那錐心惡毒的言語。
等待心愛的人的到來是煎熬與無奈,所以一個人的時候,思如非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卸下黑色的隱形眼鏡與假發,靜靜地坐在鏡子前打量著裏麵真實的自己。為什麼自己的相貌要與眾不同呢?為什麼自己的相貌會與所謂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相差那麼大呢?為什麼明明是從母親的肚子中出來的,DNA的檢驗卻證明不是母親的孩子,也不是父親的孩子,更不是萊洛溫比西家族的血統?難道DNA在繁衍後代時會變異嗎?
千百次地捫心自問,千百次地輾轉迂回都找不到答案。然而,思如非心中卻清晰地找到——栗發黑眼,那是自己一生的渴望。
“又發呆呢?”芙韻絲,思如非的姐姐從後麵勾起她的下巴,柔情似水道,“又在為紫發紫眸而憂傷呢!”
望著那碧波蕩漾的黑眸,思如非岔開話題道:“姐姐,這段時間如何?”
芙韻絲微微一笑,溫柔的眼眸仿佛滴出了泉水:“你是上帝賜給我的禮物,栗發黑眼也好,紫發紫眸也罷,都不重要,真正讓我珍愛的是這眼睛中閃爍的純淨柔和的光芒。如如,這就是你的美麗,這就是真正的你。”
“姐姐。”思如非耀眼的美貌像火焰般的玫瑰一樣綻放著。
芙韻絲愛惜萬分地摟住思如非:“叫我的名字,為你而起的那個名字。”
思如非熱情地摟上那溫暖的人,貪戀地依偎在她的懷中,深情地喃喃著:“思明非,我的啟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