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殘の夢 第05章 再次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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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小薰。”
小薰看著麵前手扶著機車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嘴角微微上翹,“早上好,洋平。”
“上車吧,載你一程。”洋平對她呶呶嘴說道。
“那就不客氣了。”薰剛坐到後座上,就聽到洋平的聲音傳來。
“這幾天因為換了家打工的地方,有點不太適應所以沒有來接你,抱謙!”
“嗬嗬,沒關係的。”薰答道,回憶著這個少年出場時的那些畫麵——
校門口他雙手插兜對晴子說,他要去做兼職了。那應該是剛剛升入高不久,一切尚待熟悉之時,而他卻去兼職,記得他的神情自然平和,似乎一切都是極其平常的事情。
籃球館內,櫻木一個人在辛苦得做著清潔工作,想到打電話給幾個死黨來幫忙,當電話打到洋平的住處時卻無人應答,紅頭發的小孩子自言自語得說著,“可惡,洋平不在家嗎?”
球場外,大楠歎氣說櫻木花道沒再打破“失戀紀錄”時,洋平說道:“因為他啊,正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在籃球上嘛,那家夥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讓他全力以赴的目標啊。”眼神是那樣的悠遠。大楠歎氣得說無聊時,洋平勸他“你也去找個目標吧大楠。”
大楠反問:“洋平你說什麼,那你自己有目標了嗎?是什麼?”
洋平的神情一愣,接著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悠遠而耐人尋味……
記憶就這樣在初春的微風中一片糊塗,薰下意識得開口問道:“洋平,你有自己的目標嗎?”話一出口卻又感到後悔,這個問題似乎提前了太久。
“呃?我的目標嗎?嗬嗬,”傳來洋平溫文的笑聲,“守著自己重要的人啊!”
守護著自己重要的人……想起那個紅頭發的小孩,如果有一天,他成長到不再用人守護的時候,洋平你是不是將要選擇離開呢?
回想著他的眼神,總覺得有著一種看透世情的睿智與深遠。也許正是這樣的一雙眼睛,才能看到並珍視櫻木那單純的背後。總覺得,這樣的眼神,透著不合年齡的滄桑,仿佛透過他在遠遠眺望自己過早消逝的童真,期盼著他的身上看到所謂的幸福。
隻是這樣眺望著,以守護的姿態,隔水相望。
隻是這樣守護著,可曾想到過自己呢?
“洋平,不要太辛苦了!”薰下車時望著洋平黑色的眼眸的輕聲得說道。
“呃?”洋平有一絲遲疑,總覺得她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總覺得她可以輕易得觸動心底的那一隅,真的可以重新來過嗎?
“呐,洋平,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做兼職嗎?因為我也是一個人!”薰望著洋平開口道,明亮的眼眸中輕蕩著如春日陽光般的溫暖。
因為是一個人,所以知道你的孤獨,
因為是一個人,所以知道守護的那邊傷感與欣喜;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水戶洋平!
“好呀!今天我和老板說一下,明天告訴你!我走了,拜拜!”洋平招招手,溫文的笑容消失在明媚的春日中。
既然可以重新開始,那麼我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因為我要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水無月薰!
午餐時間,薰拿著便當走出教室,隻是昨天晚上沒有吃完的飯菜,加工一下,就變成今天的便當,其實生活也是這樣的話,隻是些微的變化就會感到與眾不同。
躲過人滿為患的樹林小路,直奔天台。其實在一入校的時候,她便發現了天台,隻是那時候腳上有傷,便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正好可以了卻心願。在天台吃午餐一定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吧!
離天空近的地方,便會更容易受到神的祝福,更容易得到幸福吧……
看著通往天台的門虛掩著,難道有人?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推門而入。
兩個身著製服的身影映入眼簾,眼神卻緊緊鎖住那個略矮的背影,栗色的發絲溫柔得垂下,略顯單薄的背影透著高傲,陽光透過護攔灑在他的製服襯衫上,讓他的存在竟然產生了宛若穿越時空而來的錯覺。
薰一怔,緊接著便無法移動步子。
這太巧了,真的是太巧了!
那熟悉的身影,就好像是跨出百轉千回的夢境,然後走了出來,一躍來自己的麵前。無法抑製自己的心情,一波波酸痛衝擊著自己的咽喉、眼角,不受控製地衝出她的胸膛迸發出來,她竭盡全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然而淚還是沿著臉龐一顆顆得滑落下來!
突然他緩緩得轉過頭來,藍色的眼眸淡淡得掃向她,神情有一絲遲疑。
“砰!”
手中的便當掉落在地上,一瞬間,驚訝、欣喜、失落、心痛……千百種情緒衝進了她的心裏。
她努力得將這複雜的情緒轉化成一個無奈的笑容,一句帶著幾分酸楚的話語,“對不起!”
“呃,是你?”藤真眉頭輕皺看著突然出現在天台上的少女,她就是那天在圖書館裏看到自己哭著跑的人。
“水無月薰。”藤真緩緩得吐出她的名字。
薰的身體有一絲顫抖,他叫她水無月薰,他在叫她的名字!
壓下那再次翻湧的情緒,薰點點頭,“我是一年級2組的水無月薰,請多多關照!”
藤真露出溫和的笑容,開口道:“我三年級1組,藤真健司。”
“請多多關照,藤真……前輩!”薰低下頭,努力得控製著將要流下來的淚,終於親口叫出這個名字,終於真切得看到這個人,藤真健司,藤真健司……
“嗬嗬。”藤真優雅得輕笑著,走過去,俯身拾起她掉落在地的便當盒,“還好,沒散出來。”
薰看著眼前的少年,右手拿著她小小的便當盒,左手放在褲兜裏,俊美異常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連周圍的陽光也黯淡了下去。
“謝謝你,藤真前輩!”虔誠得雙手接過便當,隻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心頭翻滾著莫名的情緒。
“不客氣,你吃午餐吧。我和花形正好要離開,不打擾你了,再見!”藤真向她略一點頭,在她的眼眸中印下一個驕傲的背影,讓她有片刻的微忡。
“藤真……藤真前輩!”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衝了過去,對著他的背影大喊著,“藤真前輩,夏季大賽時請不要看輕湘北!他們今年很強,否則……”一陣灼熱的感覺湧上心頭,嗆得薰好像瞬間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那句“翔陽會輸”的話硬生生得被堵在心口,心如撕裂般的痛,大口大口得喘著氣,以其來緩解這樣的疼痛,一雙眼睛直直得望著他,真誠而懇切得望著他。
藤真微愣轉身看著這個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一雙眼睛卻直直得望著自己,如此的懇切的甚至是帶有豈求的望著自己。湘北,那個不入流的學校的嗎……
本想說沒有誰可以阻止自己,但看到她的眼神,懇切的、豈求的、悲傷的眼神,藤真還是輕輕得點了下頭,應道:“嗯!”
聽到回答之後,她的表情有一絲放鬆,向他點點頭,露出一絲淺淺的幾乎看不到的笑意,好像是微風輕拂過水麵般轉瞬即逝。
“藤真?”一旁的花形微微皺眉,為什麼這個奇怪的女生會說出湘北,而且藤真竟會相信她的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藤真表情沉靜得輕吐道:“湘北想挑戰翔陽還不夠格呢!”
這一刻沒有人可以忽略他眼眸中的傲然與炫人的自信,花形展眉輕笑,是呀,他們還不夠格呢!
隻要有他,藤真健司,那麼翔陽就是全國級的強隊,“神奈川雙璧”可不是叫著好聽的!
“今年我們一定要打敗海南!”藤真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透著狂烈之氣,這個俊秀如女子的少年骨子裏卻是再陽剛不過的!
“嗯!當然!”花形應道。這一次要打敗海南進軍全國大賽!
高傲的少年不曾明白,這一次的不甚在意,卻錯過了改變命運的契機,或許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隻是這一次換了一種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