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篇 第4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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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氣,驕陽似火,寒家大宅的荷花池邊,小穀蓮正趴在池沿上,努力的拽一朵雪白的蓮花:
“小姐,不可以的,會掉下去的!”小香及時的拉回了小穀蓮。
“小香姐姐,蓮蓮要小花嘛!”穀蓮噘著小嘴的樣子霎是可愛,小香暗中鬆了口氣,心想那天一定是自己被二太太氣糊塗了,眼前出現了幻覺,明明小姐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有那種陰冷的眼神呢!
自嘲的搖了搖頭,小香把小穀蓮抱到腿上,拿起扇子輕輕的給他扇著風:
“小姐睡一下好不好,等小姐醒了,小香給您摘小花啊。”
“好!”小穀蓮乖乖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
夏日的午後極為安靜,偶爾樹上的蟬鳴會響起,伴著絲絲清涼的風,催人入睡,小香手裏的扇子越打越慢,最後終於停了下來,然而就在小香睡著的瞬間,在她懷裏原本睡的十分熟的穀蓮,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朝四周警惕的看了看,然後從小香懷裏爬了出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著空曠的荷花池:
“堂堂冥界之王,偷窺人家女孩子睡覺,是不是太齷齪了?”
“寒穀蓮,你果然沒有喝那碗孟婆湯!”蓮花池中升起一團黑霧,自黑霧中傳出了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
“我沒喝又如何!要怪就怪你的手下太蠢!”
“寒穀蓮,為什麼要培植枯骨妖蓮!”黑霧更濃了起來。
“你最好別多管閑事!閻王,如果你要稟報天界就去好了!”穀蓮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怨恨:“告訴他們,我忍了7世,我受夠了,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指使枚雙冤枉我,讓我受了整整7世的罪,我不會放過他的!”
“你的怨氣越來越重了,奉勸你一句,凡事別做的太絕,對你自己沒好處。”黑霧慢慢變淡。
“還有,告訴你的手下,別再白費力氣了,他們是阻止不了枯骨妖蓮的生長的!”寒穀蓮眼中露出了嘲諷。
“唉~~~~”一聲歎息過後黑霧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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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個月來,花淺一直不肯出門,晚上更是不睡,隻有白天竹葉在時才會睡一小會兒,才短短兩個月整個人看上去老了二十歲,且憔悴不堪,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飛揚跋扈的二太太了:
“二太太這藥……”丫鬟竹葉看著手中的藥,心都快涼了:“藥,藥量又增加了一倍,可二太太這,這打胎藥……”
“別說那麼多,快拿過來!”花淺催促著:“我就不信這麼多藥還打不下來!”
“二太太,這藥形同虎狼,萬一……”竹葉猶豫著。
“不要再說了!”花淺尖叫:“我一定要把這個怪物打下來!”
“二太太~~~”竹葉哆嗦著把藥遞過去,而花淺則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竹葉,今晚老爺不會來了吧?”花淺靠在床上,略微喘著氣。
“是,今早老爺出門了,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這府裏的事都交給大太太了。”竹葉倒了杯茶遞給花淺。
“唉~~我現在也想開了,那麼要強幹嘛,平平安安的就行了,”花淺往床裏挪了挪:“竹葉呀,今晚你就睡這裏吧,留我一個人我害怕。”
“是,二太太。”竹葉息了燈,躺到花淺身邊。
“竹葉,明天我想見見嶽枚雙。”花淺眼望著虛空,眼裏有些空洞。
“二太太,怎麼?”竹葉奇怪的看向花淺,畢竟自二太太進了門就對大太太一直存有敵意,怎麼突然之間……
“竹葉,你也看到了,我懷的是個怪物,無論吃多少打胎藥,就是打不下來。”花淺摸著自己的肚子:“而且自那藍蓮花消失之後,不知為什麼我每次摸自己肚子的時候,感覺裏麵的東西似乎見棱見角,就像蓮花一樣,而這一切全都是從那個夢開始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寒穀蓮那孩子都是不吉利的。”
“二太太,別想太多了,快睡吧,明天我陪您去。”竹葉輕輕為花淺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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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夜裏,花淺覺得有人輕撫著她的肚子,心裏一涼忙睜開眼睛,四周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竹葉,你在哪兒?”花淺左右尋找著,卻什麼都沒有。
“花姨,妹妹想出來!”一個涼涼的聲音響起,花淺驚恐的看到綻放著如魔鬼般笑容的寒穀蓮,手裏握著一把尖刀,而刀尖就懸在她的肚子上。
“不!救命啊~~~”花淺大叫,卻眼睜睜的看著寒穀蓮用刀在她的肚子上一劃,開膛破肚。
“嗬嗬,花姨,妹妹長的真好看!”寒穀蓮把手伸進花淺的肚子裏:“花姨,你看!”
“啊~~~~~~``”,花淺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看著被托在寒穀蓮手裏的“妹妹”,發出一聲聲恐怖的尖叫……
“二太太,二太太!”竹葉不斷的搖著在睡夢中尖叫的花淺。
“竹葉!”花淺死死抓住竹葉的肩膀:“竹葉,救救我!救救我!我懷的是個怪物,幫我弄掉它,弄掉它!”
“二太太,您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竹葉抱住快要崩潰的花淺:“二太太,我們明天去洋人開的醫院,作掉這個孩子!”
“不能等明天,現在,現在我就要去!”花淺掙紮著下地:“竹葉去讓來福開車,我們現在就去!”
“好好好!二太太您別急,我這就去找來福啊!”竹葉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啊~~~好痛!”突然,花淺捂住肚子坐到了地上:“來人啊,快來人啊~~~~”
“二太太您怎麼了!”一個姓李的老媽子聽到喊聲,急忙跑了過來:“二太太您要生了!”瞄到花淺身下滲出來的血,李媽驚叫著。
“二太太怎麼了!”這時竹葉跑了回來,看到坐在地上的花淺驚到。
“二太太要生了!”李媽和竹葉將花淺抬到床上:“要不我去請接生婆吧!”
“不要!”花淺疼的直哆嗦:“有竹葉就行了,不要驚動其他人!”
“可是……”李媽猶豫著。
“李媽,你去外麵守著,誰也不許進!”竹葉把李媽推出了房間:“這有我就行了!”隨即關上了門……
“唔~~~唔~~~~”半個小時過去了,房間裏不斷的傳出花淺模糊的慘叫聲,似乎咬著什麼東西,李媽在外麵心急如焚卻不敢進去。
“啊!”一聲慘叫,確是竹葉發出來的。
“怎麼了!”李媽忍不住推門跑了進去,房間內,竹葉臉色慘白的站在床邊,雙手用力捂著嘴,而床上的花淺臉白的像個鬼,順著花淺的眼神望去,李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在一灘血泊中,一朵碗口大小透明的藍色蓮花正在怒放,隻是與別的蓮花不同,每個透明的花瓣裏,都有一結淡藍色的骨頭。
“嗬嗬,我妹妹很漂亮呢!”隨著一聲快樂的笑聲,寒穀蓮慢慢的走了進來:“你們說是不是?”
“大小姐……”李媽和竹葉同時看向寒穀蓮,意識卻在一瞬間被寒穀蓮的眼睛吸了進去。
“你們聽著,忘掉你們剛才看到的一切,二太太的孩子小產了,那個死嬰還沒有成型被李媽埋了!•;記住了嗎?”
“是!”花淺心驚的看到李媽和竹葉連連點頭。
“花姨!”寒穀蓮托起血泊裏的蓮花,在花淺眼前晃了晃:“我妹妹漂亮嗎?”
終於,承受了太多刺激的花淺眼一翻,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