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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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賊——啊”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尖叫聲劃過天際,但聲音很快地便淹沒在人群中
而就在喊賊的人以為沒有人聽到的時候,一道藏青色身影卻在此時淩空而起,以蒼鷹俯獵之姿,騰高飛掠,一起一落疾行於人來人往的街道中,身形俐落。
走在大街上的群眾們,望著遠去的背影,紛紛鼓掌叫好
而就在人群當中,有一個身著雪白衣裳的清秀女子手拿一串糖葫蘆,望著那一道身形,先是添了一口糖葫蘆,隨後抿抿唇,“這麼多人,他能抓到賊啊!”
但她的聲音很輕,若不走近她的身邊,恐怕很難聽到她那蚊子一般的叫聲。
鑼鼓響連天,鞭炮四處燃放,四年一次的廟會慶典熱鬧非凡,香客們和借此慶典想要大賺一把的攤販們,將長巷擠得水泄不通,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條靜止的水流,停滯難前。
先不說人要如何地在此時行走捉賊了,再瞧瞧,不知道是哪家的姊兒愛花稍,流連在胭脂水粉攤子不肯走,而眼前的這位大嫂,站在水果攤前,對著水果斤斤計較,無論身在哪個朝代,每年隻要到了慶典,估計總少不了,像那邊的大漢子,裸著前胸,大喊著大石碎胸,或者是這會兒耍雜藝的姑娘,落落大方地攀著竹竿往上爬,岔腿倒立贏得滿堂彩。
總而言之是又雜又亂,根本分不清楚哪個是尋常老百姓,哪個是不安好心的賊子,一眼望過去盡是眾生臉譜,沒人臉上寫著——我是賊。
可是,白衣女子看來是白擔心了,瞧,一躍而起的峻冷男子銳眼如鷹,即使身處人潮裏,仍能準確無誤地盯緊前方慌亂的背影,以不疾不徐的態度將那人追趕到人煙稀少的角落,以免傷及無辜。
“把剛才偷別人的東西交出來!”
冷颼颼的一股氣流逼近小偷的肩頭,讓小偷肩一縮地打了個哆嗦。“大……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麵對著這一張陰沉的俊容,說不懼怕那是騙人,但不要妄想讓自己交出剛到手的銀兩,雖然隻有五兩銀子,不多,但對於一個很小的時候就失去家人,而自己因為還小沒有謀生能力的他,夠他省吃儉用一陣子
所以呀!怕不怕是一回事,但一想到有白花花的銀子,即使要讓他麵對下霜落雪的冰寒,也總好過四處受人輕
如今的世道不好混,要是碰上蠻橫一些的地痞流氓就什麼都沒了,隻有淪落街頭巷尾當乞丐的份。
“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騙過我!”男子冷哼了一記,低視那張隻到他胸前的小臉
小偷幹笑的退了兩步,手心一搓又涎著笑臉湊上前,“話不是這麼說嘛!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啊,大哥,你就行個好吧!”
“拿來。”不想再和他這麼耗下去的男子,手心一翻,言簡意賅的不再多贅言。
下意識地不多想,小偷環胸一抱,不許任何人搶走他懷裏的五兩銀子。
既然好言不能打消他的索討,於是,他眼眶一紅,硬是擠出三滴楚楚可憐的輕淚。“嗚!爹呀!你死的好早啊,有人在欺負你的兒子,你卻無法保護我,你死得會不會不甘心啊?”就不信這一招打不退他。
這銀子是他的,死也不還
他的這番哭喊果然引起了路旁的人們的注意,但對於不明白來龍去脈的路人眼中,隻當是大人在欺負小孩,於是有人匆匆走過,投以怪異的眼神,也有人自以為仗義,便上前說道
“公子,一個大人何必為難一個小孩呢?”雖然剛才有聽到有人在喊賊,但望著身邊的這個小孩,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大人在欺負一個小孩。
又一無知的人,男子在心底冷哼。“滾開!”
“呃……”望著那一臉不耐煩的男子,路人頓時一愣,但他下意識裏仍是認為是這個男子在欺負小孩,所以腳一移,擋去了他的去路
而就是這一走一檔的瞬間,人小,卻比起一般人要有心機的小偷,骨碌碌的大眼一轉,趁著男子被轉移視線之際,一個轉身朝著大街跑去,滑溜的小身子宛如一條泥鰍,一個甩尾,便沒入了人群之中,不受影響地在人群中鑽來鑽去
望著小偷沒入人群的身影,男子看了一眼路人,但不在多言地就此繞過礙事的路人施展輕功離開。
是夜,持續了一天的慶典即將結束,但喧鬧的情景卻並未靜止,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先是一道煙火衝天而起,繼而是無數的煙火在空中爆開,此起彼落的美麗盛況照亮了整片夜空,也讓地麵上熙來攘往的人群頓時停住了叫賣聲
一道道美麗的煙花劃過天際,煙火大會於是展開,轟隆隆的爆炸聲驚天動地——
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卻遠離人群,一個人靜靜地走到一座橋頭,看著清澈美麗得有若一麵明鏡的夜空,嗅著夜下睡去的繁花淡雅的清香。
“哎,我該怎麼辦?”一腳有意無意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白色的身影臉上有著一抹明顯的無奈
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這裏沒有她要找的人,望著人群,望著他們臉上掛著的笑意,她的心底卻激不起一絲高興,是他們送錯了地方?還是說,他們找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