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都是救人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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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行,十三郎隻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提著那把劍倒也頗有仗劍走天涯的架勢。可是十三郎知道,江湖是個大染缸,自己隻想在旁邊看著,最好是“片葉不沾身”。所以晚上到了客棧,他就把那把劍連鞘放在布袋裏紮了個口,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個玉墜掛在了胸口。完了,自己看看也好笑,早知道這麼麻煩,帶出來幹嗎?
不覺中,就快到春日的洛陽城。早就聽說了城內的繁華似錦,一向不喜熱鬧的十三郎也頗有些神往,這一猶豫就在城郊的客棧盤亙了多日。盤纏快用完了,不過十三郎倒並不著急,他一向生活簡單,一路上也經常去山上采那些在梧桐鎮少見的草藥,但凡住一處地方,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也就捎帶著一起看了,反正現在一人吃飯全家飽,估計生活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這一日,他又象往常一樣背著行囊向後山出發了。
山裏常有霧靄,想采好藥就不能走那尋常踏青的山路,披荊斬棘,越危險的地方越有收獲。不過今天似乎不靈驗,十三郎取了自己的劍啪啪斬了兩旁的藤蔓,又以劍當拐杖,連抓帶爬上了一小塊高地,正想稍事休息,一聲淒厲的“啊~~~救命!”傳來,近在咫尺。
十三郎愣了一下,四處一看,沒有人影,也沒有打鬥的聲音,就試探著喊了一聲“姑娘,沒事吧?”“嗚嗚,沒摔下去…抓住個東西…”驚恐未定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回答。“那你先別動,我來找找看!”循著聲音,十三郎在高地的一角,趴在地上向下張望。果然看到一個姑娘,衣服也破了,頭發也散了,慘白著臉,死死地拽著突出的石縫裏一棵樹的小樹岔。
“哎,姑娘,別動,我用藤條拉你上來”十三郎刷刷斬了堅韌一點的藤條,綁起來,試了試,往下順。“姑娘,夠得著嗎?使勁,使勁”那個姑娘,抬頭看了看藤條,又往上看了看十三郎,咬咬牙,鬆開一隻手,在藤條晃過來的時候,奮力一攀,拽住了!十三郎鬆了口氣,一點一點把姑娘拉上來。
因為慣力,那姑娘爬上來的時候,十三郎倒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姑娘連忙過來扶他“小女子莫歡,謝大俠救命之恩”
“大俠?”十三郎有些莫名,看看地下的劍,笑了,“哪是什麼大俠,你誤會了,大夫還差不多,我姓王,哦,莫歡姑娘,你怎麼會摔下懸崖的?”
“為了紫覃,好不容易采到了,可惜又掉在下麵了”莫歡顧不得手上腳上一堆的傷,伏在地上不甘心地往下看,眼眶紅了。
“紫覃是很稀少用到的一味藥,莫非姑娘也行醫?”十三郎好奇的問。
“不瞞王大哥”莫歡抽泣了一下“我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哥哥,病了一個月,找不到紫覃,恐怕,恐怕……”
“姑娘,可否帶我去見一見你的哥哥,紫覃雖稀少,卻並非靈丹妙藥,姑娘如果相信我,不如讓我來試一試,還有,姑娘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王大哥,我信你,我信你”莫歡破涕為笑“哦,我自己不要緊的,你快跟我來吧,我們就住這山裏”
山裏的小屋真是家徒四壁,可是看得出來莫歡兄妹感情非常好。十三郎仔細地切脈,症狀有些棘手,但並非無藥可醫,隻是這脈裏的濕寒之氣?他環顧了一下,破爛不擋風的門窗,好久沒開火的灶,山裏的霧氣一陣陣的飄來,真是苦了這對兄妹。
“莫歡姑娘,我想你哥的病能治,不過你們得跟我搬到山下去,山上濕氣太重”
莫哥哥覺得太叨擾別人,自己也久病無心,想拒絕十三郎,終拗不過莫歡一句“哥哥,難道你真想拋下我一個人?”
三人行到山下客棧,十三郎趕緊讓小二找樓上的房間,把兄妹倆安頓下,然後急忙開了方子讓莫歡去抓藥。莫歡踟躇著不肯走,十三郎一拍腦袋想起,忙找了點碎銀子遞過去,這廂莫歡紅了眼眶,跪地就叩頭,被十三郎“救人要緊”給攔下了。看到這一幕的小二湊過來問“不是你妹子啊?”“恩,山上揀來的”“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小二打趣。“去去”“那你是為啥呀?”小二不解。十三郎也楞了一下,或許隻是羨慕莫歡有一個相親相愛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