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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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桂蘭的事發生後,後宮中就再沒有人來找夜月的麻煩了。可能是她們聽說了關於蘭妃的事中的傳聞中的一個或者兩個。傳聞一:蘭妃是因為善妒才被陛下在後宮中除名甚至處死。傳聞二:桂家想奪得更高的權利而慫恿桂蘭加害陛下的致寵夜月,最後東窗事發,被陛下誅族。這兩樣都是後宮中妃子們常做的事,為自己為娘家,因此,經過桂蘭的事後她們都有所收斂,後宮便安靜下來,蕭洛華和夜月的甜蜜生活便無人打擾。
可能就是因為生活過得過於舒心,使得夜月連將要發生於自己身上的大事都完全不記得了。
寒冷的空氣確確切切的訴說著冬天的到來。站在大門前,夜月看著午後的初雪紛紛揚揚的落在雪蓮殿的前院中,前院的事物不一會兒就鋪上了一層軟軟的白,就像一朵朵小小的棉花躺在上麵。
蕭洛華從後把夜月擁在懷裏,臉貼著夜月的耳朵輕輕的蹭了幾下,鼻間的氣息噴在夜月的臉上。張唇說話,口中的熱氣遇到屋外的冷空氣變成了一層薄薄的霧飄到夜月的眼前。
“這是冬天的第一場雪呢!”
夜月點點頭,嗯了一聲權當應答,繼續看著從天上飄下來的白雪。
突然想起了有趣的事,蕭洛華笑著親了夜月一下,“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看奇景。”
奇景二字馬上引起了夜月的興趣,轉過身住蕭洛華的手臂追問:“什麼奇景,在哪裏?為什麼要等到晚上,現在不能去嗎?”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現在的夜月在蕭洛華的眼裏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隻差沒有興奮得手舞足蹈。
蕭洛華順勢摸了摸夜月的頭,寵溺的看著他,“不能,那個奇景隻有在晚上才能看得到。”抬頭看了看天空,雪已經下得差不多了,應該能看到吧!
聽到這個答案夜月也隻能點頭,期待著晚上的到來。
晚飯過後夜月就迫不及待的粘到蕭洛華的身上,今天的夜月真的特別像一個小孩子,惹得蕭洛華哭笑不得。
夜月很怕冷,自從冬天到來以後夜月就極少離開雪蓮殿,即使是蕭洛華也要費盡唇舌才能勸得動夜月到外麵走動走動。連夜月每天必做的劍術練習也減少了,即使要練都隻是在前院練練,事前還要在前院周圍放上暖爐,等到室外的溫度沒有那麼冷之後才肯出去。今天夜月一口就答應跟他出去著實讓他有一點點意外。
知道夜月非常怕冷後,蕭洛華就命人準備了許多保暖的衣物,到室外之前都會親手把夜月包裹得嚴嚴實實。
給夜月穿戴好,蕭洛華再拿來一件厚厚的白狐裘披到夜月的身上,把夜月包裹得隻能看見他的臉蛋,然後拿起一旁的絲帕將夜月的眼睛蒙上。可夜月不依,伸手要將絲帕扯下來,蕭洛華隻好哄他不戴上絲帕就不能去看奇景,夜月也隻好乖乖的把絲帕戴上。
雪早就停了,他們不用擔心降雪會弄濕衣物。蕭洛華選擇了步行,讓夜月很容易就猜到目的地應該不會很遠。帶著期待的心情,夜月牽著蕭洛華的手慢慢前行。
“到了。”來到一個溫暖的地方,蕭洛華停下腳步,而後親手取下阻擋了夜月雙眼視線的絲帕。
入目便是夜月熟悉的湖中亭,隻是柱子與柱子之間都掛上了輕紗,柱子下點起了碳爐,是亭內保持溫暖宜人。見此夜月疑惑的看了蕭洛華一眼,蕭洛華隻是溫柔的笑看著他。
繼而一陣清風吹過,輕紗輕揚,送進一點寒冷的空氣,帶走一些溫暖的空氣,亭中的溫度變化並不是很大。
薄雲散開,圓圓的月亮將溫和的光華灑向大地,陣陣的鈴聲使得夜月不禁向外望去。
湖中亭外,雪蓮隨風擺動著,發出清脆的銀鈴般的聲音,在透明的冰片一樣的花瓣中間,雪蓮的蓮心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黃光,看起來就像一盞盞華美的水晶燈放在湖麵上,厚厚的透明冰層下,蓮葉隨著流水而動,就好像每一片蓮葉都在隨風而動一樣,光是一眼就給人留下了賞心悅目的難忘感覺。
夜月看得出神,直忘了時光的流逝。
待得夜月看累了,蕭洛華才把夜月抱在懷中,喂他一些甜點瓜果,間或喂一點溫熱的酒水,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問了聲“好看嗎”。
因含著滿口的吃食不能說話,夜月用力地點了下頭。
低頭舔掉夜月嘴角上的食物碎屑,看著夜月的臉紅了一下後低頭專心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蕭洛華勾起了嘴角。用手挑起夜月的下巴,拇指輕輕地撫摸著夜月的臉,輕聲的告知夜月有關雪蓮的事。
雪蓮的花瓣四季都有不同之處,春天的時候花瓣越靠近花萼的地方越能看到淡紅色,夏天是黃色,秋天是橙色。最大的變化在冬天,雪蓮的花瓣會變成純白色,下雪後會變得透明,在月光的映照下花心會散發出淡淡的黃色的光芒。而雪蓮最珍貴的地方是他的蓮子,雪蓮子的藥用功效又多又好,但一朵雪蓮一年結的雪蓮子並不多,是以現在宮中也僅存有這雪蓮湖中兩年的份量,一般人想要用也難以用得上……
“幸好今天下了雪又是月圓之夜,我才能讓你看到如此美景,你喜歡就好。”
蕭洛華的話使得夜月渾身一顫,有點不可置信的緩慢轉過頭來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冷嗎?”蕭洛華將夜月摟得更緊,見夜月定定地看著他才笑著回答:“我說你喜歡就好。”
夜月搖頭,“不對,前麵一句。”
“幸好今天下了雪又是月圓之夜,我才能讓你看到如此美景。”見夜月的表情有點古怪,蕭洛華這次快速的回答。
“今天是……初雪後的……月圓之夜……”夜月慢慢地重複了腦海中的重要信息。
看到夜月“刷”的變得青白的臉色,蕭洛華立即緊張起來了,“月,怎麼了?”
夜月強行壓下自己的害怕與恐慌,強作鎮定不讓嘴唇顫抖的開口,然而問非所答,“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午夜了吧!”蕭洛華估量了一下回答,但夜月現在的情況已經使他不安起來。蕭洛華伸手讓夜月的臉麵向自己,“月……”
終是忍不住恐慌,夜月急急地抓住蕭洛華的衣服,顫抖著開口:“我們快回雪蓮殿。不,可能來不及了,你現在就用強大的魔法籠子將我困住,越強大越好。華,快點,快點……”
“你到底怎麼了,快跟我說啊。”蕭洛華搖著夜月的身子想要快點得知答案,夜月卻隻是不斷地催促蕭洛華快點動手。
就在他們糾纏的時候,夜月的身體突然繃緊,然後開始不可抑製的抖動起來,眼睛變得赤紅,眼珠由美麗的藍色變成渾濁的沒有光亮的黑色,頭發也由金色變成了深沉的黑,皮膚變得蒼白無血色,指甲慢慢地變長變成血紅色。
蕭洛華想抱緊夜月,可是夜月不斷掙紮,而且越來越用力,最終還是掙脫了出去。隻聽一聲獸吼,夜月就飛身離開了雪蓮湖,蕭洛華件次,急得馬上催動魔法追了過去。
感覺到身後有人,夜月會頭看到蕭洛華從後追趕,便不斷地加快速度。很壞他們就離開了臨雪宮的上空,來到無人的郊外。
蕭洛華的窮追不舍使得夜月極度不耐煩,猛然轉過身迎向蕭洛華,同時一團黑霧在他的手中快速凝聚流轉,變成一把劍的形狀,用力一握劍柄,黑霧變成了一把實體的劍。夜月舉劍用力一揮,一股強大的劍氣勢如破竹的向蕭洛華襲去。
夜月的攻擊太過突然,使得蕭洛華一時措手不及,隻是堪堪避開了劍氣,他身後的樹木倒了一大片。如果剛才避不開的話,自己一定會重傷。
如此強大的力量使蕭洛華一愣,迅速回過神,馬上用手掌對著夜月,用力收緊五指,夜月的周圍很快的出現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將他困在中間,無論他在裏麵如何衝撞如何掙紮都破壞不了這由強大魔法做成的牢籠。
狂亂的夜月讓蕭洛華無計可施,隻好按照夜月先前的說法用魔法籠將他困住。被困的夜月不斷攻擊籠子,見沒有效又用身體去撞,蕭洛華怕他會傷到自己,又加了一道魔法將夜月的手腳固定。
不能動的夜月一直狂吼,看著如此狂亂不已的夜月,蕭洛華隻能忍著心痛耐心等待。
經過差不多三小時的煎熬,夜月終於漸漸的安經銷來。蕭洛華一解除夜月身上的魔法,夜月就脫力倒下。蕭洛華一驚,立馬上前接住夜月下墜的身子,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
夜月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蕭洛華的表情,很想笑一個讓他安心,但他的無力隻能讓蕭洛華看到他的嘴角一下下的微微抽動,然後無力的徹底昏了過去。
夜幕下,滿室的華燈將內室照得有如白晝般光亮。安靜的空間裏,暖暖的燈光照射在躺在床上和坐在床邊的兩人的身上。
夜月的眼睫毛輕輕顫了幾下,手隨即被握得更緊。他慢慢地張開雙眼,一張疲憊的臉馬上映入他的眼裏,他知道眼前的人定有一天一夜沒有合過雙眼了。
看到夜月對他微笑,蕭洛華緊張快速又溫柔的將夜月攬入懷中,慢慢地收緊雙臂,從昨晚開始的心痛與心慌才稍稍得到緩和。
“睡吧!醒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夜月回抱住蕭洛華,輕聲細語,雙眼微微濕潤了。
無聲的點了點頭,蕭洛華蹭了蹭夜月的發,才閉上眼睛。由於昨夜的折騰,夜月實在是太累了,他埋首於蕭洛華的胸前,很快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