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飯桶，飯桶，全是一幫飯桶。”任依凡似乎怒火中燒，指著那群跪著都哆嗦的奴才。
    “稟四皇子，其實那日屬下是可以取太子殿下的性命，哪知道……”都不知道再說下去是對是錯。
    “知道什麼，還不快說。”真想立刻斬了他們。
    “哪知道……太子當了盟主，所以衝出了一幫武林群雄助他。屬下才……”戰戰兢兢，生怕說過頭。
    “盟主？好你個任天譽，在皇宮裏當了太子還不夠，居然連江湖上的主意你都打。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殺氣閃過，“再召集人手，勢必取其項上人頭。”
    “這……”一幫人看來看去，總覺得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你們放心，等本皇子封了太子當了皇上，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最終還是被這句話給誘惑了，一個個都點頭還伸稱不會讓四皇子失望，這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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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好了好了，這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老頭子甩開老婆子的手。
    “有件事得交給你去辦。”老婆子開門見山。
    詢問的目光，這麼多年了，怎地今天突然冒出個事，是福必是禍，是禍躲不過。
    “你過來點。”老婆子招招手，示意老頭子靠近點。老頭子挺不情願的，猜想沒什麼好事，誰願聽，可無奈那道老婆子的眼神啊。
    “殺譽兒！”
    “什麼？”驚呼，這……這叫老頭子如何下得了手。
    “你小聲點，想讓全天下都知道啊。”老婆子白白眼，又敲了下老頭子，耳朵都被他震聾了。
    “是琴兒的主意？”
    老婆子沒否認。
    “她？……難道有了天佑，就不能有天譽了？”
    “你傻呀，這天佑是親兒子，這天譽……我不說你也明白。這哪個親娘不是向著自己的孩子。”老婆子拿出自己的那套大道理。
    “所以，所以你們把譽兒當棋子，當布偶，想要的時候要，不想要的時候就……”實在是氣得說不下去。
    “你到底是幹不幹？”挑明了說。
    “好好好~就算殺了譽兒，皇上那……況且殺了譽兒，這天佑也不一定會當太子。”
    “這你放心，琴兒都想好了。譽兒如果死的話，誰的嫌疑最大？自然是蕭妃和她的兒子，到時候再弄個什麼人證物證，不就……”話說到這，就不必太詳細了，“到時候，琴兒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皇上一心疼，為了彌補，準會立天佑為太子……”
    老婆子還在美滋滋的說著完美的計劃，哪知道就聽得老頭子緊握的拳頭狠狠地朝著柱子砸去。
    “你這是……”老婆子問。
    老頭子隻覺得心好痛，譽兒，他就是狠不下這個心，在老頭子的記憶中永遠有個抹不去的眼神，那是祁月嶽的眼神，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眼神，一個讓他自責內疚並為之做出了補償的眼神。
    “琴兒疼天佑，為什麼她就不能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去想想天譽，一個給她帶來皇後位置的皇兒，一個對她孝順直至的孩子。”激動萬分，實在是控製不住。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在怪我，怪琴兒，怪我死去的姐姐……你，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走上這條路？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失去我的姐姐？琴兒小小年紀就失去母親？要說親情母愛，你是最沒資格的。”老婆子也吐露了自己的不快。
    “我……”老頭子整個人連退幾步，往事浮現。
    當年老頭子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偷，年少氣盛時候的他唯一願望就是收盡天下所有的寶貝。那年，不幸受埋伏被打落下懸崖，幸得一個女子相救，這人便是老婆子。日久生情，老婆子打算與眼前的人一同浪跡天涯，可是，老婆子不會武功，對偷盜之事也一竅不通。老頭子就教了她一些旁門左道的辦法，可以迅速練成武功，但是……唯一的代價就是不能生育。
    從此，雙子神偷在江湖上闖出了名堂。官府立即懸賞捉拿。不知道是哪個人士的舉報，透露出老婆子有個姐姐，於是……官府的人找到了姐姐，並將她處死引神偷，神偷果然出現，隻是無力救出姐姐，好在琴兒沒事。
    至此，雙子神偷隱姓埋名，在江南一帶過著清平生活。直到當今聖上下江南遇琴兒。
    每每想起這樁事，老頭子和老婆子都會眼眶泛紅。
    “好~我會去殺譽兒的。”老頭子咬咬牙。
    “姨婆姨婆……陪我去玩呀。”一個臉蛋白淨的八歲小男孩碰著個皮球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好好好天佑……姨婆這就陪你去。”擦拭淚漬，不能讓孩子看見。
    “姨婆，好久沒看到哥哥了。父皇和母後都說哥哥去外麵了，什麼時候天佑也可以去外麵呀？”
    “等你長大了呀。”
    看著遠去的一老一少的背影，老頭子心情難以平複。
    其實到頭來，也是自己害了譽兒，當年要不是采了棵孕幼草，或許就……也許琴兒會比任何一個人寶貝天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