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夏鳶·夜之曲 第四十五章 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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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後隱藏著什麼?似有一雙無情的眼漠然凝視大地。嘲笑眾生自以為是,一切均逃不過命運。
“主子,奧薩雷德族長來了,要求見您。”莫止•米夏站在門外,恭敬地說道。
房內,戰矢•米夏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蹙眉細細深思。這幾日不少影族莫名死亡,他自然知曉,恐怕此事也與夜夙一族脫不了關係吧。那今日他來找自己,又該有何事?
“嗯,知道了,我稍後就到。”冷漠的聲音從房內溢出,莫止•米夏聞言迅速退下安排。
“多日不見,夜夙族長可好?”戰矢•米夏笑盈盈地迎向臉色極為不善的奧薩雷德。
“好,好,好的很呐。”奧薩雷德•夜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看著那老狐狸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恨意。
察覺到奧薩雷德•夜夙今夜毫不掩飾的敵意,戰矢•米夏蹙緊了眉頭,有些不解。按理來說這幾日,損失的大多都是影族之人,就算知曉此事與他們血族脫不了幹係,自己為顧及兩族和平,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可此刻,這又唱的是哪一場?
“戰矢族長,我夜夙一族自到達你夜月城之後,應該並未犯什麼禁忌吧,何以如此瘋狂?”奧薩雷德冷聲而語,陰暗的眸底閃爍著殘酷嗜血的幽光,看的四周仆人都不禁感到寒意突起。
聞言,戰矢•米夏神情間露出霎那的錯愕,很顯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語出何意,然而僅僅瞬間,便再度凝眉,冷然耳語:“不知奧薩雷德族長何出此言?“
“哼!到現在還要狡辯嗎?你米夏一族先是殺了我的女兒,而後又殺了我侄兒!”奧薩雷德緊握著拳頭,極力隱忍著湧上心頭的怒意。
戰矢•米夏聞言,神情一怔,隨即冷漠地開口:“還請奧薩雷德族長調查清楚。”
若想平白無故地扣頂帽子給他,怕是沒那麼容易。何況,他連奧薩雷德的女兒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無緣無故派人暗殺?
“好一個調查清楚!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我來隻是告訴你戰矢•米夏一聲,別以為我夜夙一族好欺負!”話落,一股濃重的殺氣陡然在空氣中散播開來,幾個實力低下的仆人都抑製不住地跪了下去,冷汗滲出額頭,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
見狀,戰矢•米夏冷哼一聲,龐大的氣勢呼之欲出,強行壓下了奧薩雷德的殺氣,無論如何,他奧薩雷德不過是當年戰爭後,才成為族長的,論實力,自然比不過戰矢•米夏。
奧薩雷德•夜夙也不在多言,徑直想門外走去,眼底流轉著森冷狠戾的幽光。
然,就在男人即將踏出房間時,輕靈甜潤的聲音溢進了他的耳中:“父親。”來人是個嬌乖的少女,甜甜的笑容洋溢在臉上,輕輕朝著戰矢•米夏點了點頭,隨即朝內室走去。
父親!是戰矢•米夏的孩子嗎?思及此,奧薩雷德•夜夙血色的眸子中陡然射出犀利的光芒,既然你殺了我的孩子,那麼,就讓她一同陪葬吧,否則,薩薩要是孤單了,可是會害怕的呢。
那甜美的笑容,可是和薩薩很像呢,一樣的單純,戰矢•米夏看來你將孩子保護的很好嘛,那一臉的純真,就讓他用鮮血玷汙吧。
隨即,奧薩雷德唇邊驀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薩薩,爸爸不會讓你孤獨的,馬上,馬上就會有人來陪你了!
看著奧薩雷德離去,戰矢•米夏依舊站立在原地,眸子中射出危險的幽光,雙拳輕握。
剛才奧薩雷德回眸的瞬間,他又如何看不出他打的什麼主意,隻是,這裏可是夜月城,他是否太小看米夏一族了?
看來,這一次關於空穀學院以及奇曼學院的事情,已經不用在繼續下去了呢,本來就是些無用的跳蚤,何必為了他們而勞心勞神?
“主子。”一旁的莫止•米夏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那奧薩雷德來者不善,看來還是要做好必須的防備才可。
“嗯,派人監視夜夙一族的一舉一動。”想要在他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嗎?那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實力!話落,戰矢•米夏故拂袖而去。
“是。”莫止•米夏低聲應答,隻是心中還是多少有些不滿,主子似乎忘記了什麼。
“對了,派人24小時保護小姐。”在將要離開房間之際,戰矢•米夏蹙眉說道。
真是個麻煩的丫頭,什麼時候不來,偏偏要這個時候!
聞言,莫止•米夏心中微微放心了些,知道這幾年主人甚少關心小姐,但小姐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看著她陷入危險之中。或許,主人還是心疼小姐的吧,隻是當年留下的心結,始終無法解開吧。
…………………………
…………
淺吟傷感的歌
誰人知曉心中的寂寞
空茫地望著天空
相信冷月之中藏著熟悉的身影
可是,始終
就算近在咫尺
就算觸手可及
也終究是個夢……
………………………………
…………………
馥鬱甜美的花香縈繞著整個古堡,淡雅而寧靜。時間仿若早已停止,隻是這樣靜靜地,靜靜地感受著整個天地間,無法抹去的憂傷。
孩子就那樣安靜地躺著,蹙著眉,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陷入了噩夢,顯然並不好眠,可即使如此,卻依舊沉睡著。
落秋凜默默地凝視著寂月,許久,伸出手撩開遮擋在臉上,淩亂的發絲,“月姬。”男人溫柔地輕喚著。
不知是不是聽見了男人的呼喚,少女輕顫著睫毛,仿佛想要擺脫夢境,可是卻無能為力。身子不安地掙紮起來,呼吸再次變得急促。
落秋凜見狀,心中微驚,一把抓住少女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臂,柔聲安慰著:“月姬,沒事了,沒事了……”
然而,少女卻越發掙紮起來,如紙般蒼白的臉色看得人心驚,如墨般漆黑的發隨著少女的動作而散亂開來,鋪散在枕邊,與那清冷的月光相溶,清淺的銀色柔和地蕩漾開來。
“沒事了,沒事了。”然而,無論落秋凜怎麼呼喚,少女依舊痛苦地低吟著,此刻,男人所有的冷靜全都不複存在,迅速拉開房門,朝著樓下喊道:“暮,快上來。”
聽見如此急迫的呼喊,暮同樣嚇了一跳,丟掉手中的酒杯,衝上了樓。
“怎麼了?”進屋,看見的便是孩子不斷地掙紮著,仿佛要擺脫什麼,細密的冷汗從額頭滲出。
見狀,暮迅速從一旁的櫃子中拿出一個小瓶,打開後送到少女的鼻間。淺淡的花香隨著急促的呼吸進入身體,不多時,少女漸漸安靜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見寂月已恢複了平靜,再度陷入沉睡中,落秋凜蹙眉問道。
“凜,自丫頭清醒之後,見她用過月輪嗎?”許久,暮抬頭,沉聲詢問。或許,丫頭的情況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複雜。若隻是單純的因為受傷而陷入沉睡,隨即迷失於夢境,也不該如今夜一樣痛苦,不安地掙紮。仿佛想要醒來,卻無端的被什麼纏繞著。
清醒?是指當年的事情吧,如此說來,似乎確實是:“嗯,沒用過。”雖然他們並沒有時刻守在她身邊,但大體上發生了什麼,他們還是會有所了解。
隻是,說道月輪,那美麗精致的武器嗎?能吸收月之光華,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形狀如一彎明月,在急速揮舞時,會牽出曼妙的虛影,疊合成一汪圓月。曾經,每次見到丫頭練習月輪時,那在血色花海中飛舞的身影,殘留下柔和的月光,都會覺得她是這世間最純淨的精靈。
“怎麼突然想著問這個?”難道丫頭變成這樣與月輪有關係?落秋凜疑惑地看了眼走到窗台邊的暮。
“或許吧。在月姬受傷的時候,引出了月輪。”不知是否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危險而自主保護,還是被當時情況已有些不對的寂月強行引出。
總之,那時候,丫頭空茫的雙瞳,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似乎隻知道戰鬥,可在自己受傷時,情緒又有了強烈的波動。看來,隻有等丫頭醒了,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風清冷,以至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