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空穀詠歎  第十六章 始·初現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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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堡內的裝飾偏於哥特風格,華美精致,價值連城,卻冰冷無情。
    古堡,是她今生唯一的歸宿,曾經,這裏擁有疼愛自己的父親、母親,而如今,卻是因為有了那兩個憐惜自己的男人而溫暖。
    室內,毫無聲息,很明顯那兩個男人還在入睡中,少女無奈地搖頭,或許是進來都沒有休息好,總感覺有些許困倦,最終決定,還是先去睡一覺比較好。
    夜朦朧,月清冷,銀色月輝揮灑九洲,飄蕩在天地間,飄蕩在睡夢中,那般寂靜,那般孤冷。
    睡夢中的少女輕顫眼瞼,緩緩的睜開了雙眸。這一覺竟然睡了如此之久嗎?那夢中的一切那樣清晰,卻又那般遙遠。每每伸出雙手,想要將之抓牢,卻在恍惚間發覺,一切已遠,追不到,也尋不著。最終,隻能徒勞的放下雙手,眼睜睜的看著過往在身邊悄然溜走。
    夢中的一切,深刻的痛楚卻是因為曾經的幸福而起,如此,即使不斷反複的嚐試那痛徹心扉的苦楚,也想要再次體會曾擁有的幸福。
    還記得那天,星閃滿天上,在那血色花海中,是誰把歌唱?永遠無法忘記,冷月孤懸時,是誰,在那漫天櫻飛中,以舞曲傳遞思念。
    少女從哀思中回神,看著窗外黯淡的天色,猜測落秋凜與暮是否已經起床,始終,她不想獨自麵對那毫無生氣,空曠的房屋。
    “小丫頭,起來了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暮見寂月扶梯而下,淡笑著問道,然,少女這幾天的精神不濟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沒事,隻是最近睡覺時總有人打擾,多休息下就好了。”想到最近幾天的事,少女不由在心中感歎一聲,眉梢微微挑起,有些許不滿。
    聞言,落秋凜與暮不禁啞然失笑,知道少女從幼時起便極為貪睡,每每被叫醒時,絕對會心情不佳,對此,兩人也毫不在意,學院所彙報的關於少女的各科成績,他們更是從未看重。
    “怎麼?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打擾我們可愛的小丫頭睡覺?”暮調皮的眨了眨雙眸,嬉鬧而言。
    “蘭迪斯院長。”想起今早蘭迪斯院長找自己的目的,寂月姣好、白皙的額頭不由蹙起。
    一直凝視少女的落秋凜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變化,開口問道:“怎麼?有事?”他絕對不會讓寂月再次陷入危險當中,曾今那個如傀儡娃娃般脆弱的孩子,即使看著也令他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聞言,寂月的臉上綻放出絕美的笑容,傾國傾城,仿佛萬物都為之失色。對於落秋凜與暮對自己的關心,她心中感激,原來,幸福與溫暖一直未曾遠離自己:“嗯,是呢,他今早叫我過去,問了我三個問題。”如此,自己又如何能對他們有所隱瞞呢?
    “哦?是什麼問題?”落秋凜拿過桌上擺著的牛奶遞予少女,疑惑地問道。多年的相處,他對少女的習慣與喜好都極為了解。
    “帝宵與迪撒究竟是死於誰人之手,那個木盒子又是否有人開啟過,還有就是我和婭珠為何不是同時返校。”少女坐下,清冷的聲音從雙唇中吐出,冷凝淡漠,卻顯示出了少女對於此事已是極為不悅。
    “哦?如此說來,那老家夥似乎知道了什麼。”落秋凜淺笑而答,仿佛這世間萬物都無法讓他有一絲慌亂。
    “嗯,他問我,帝宵和迪撒是否是死於我手。”寂月無奈搖頭:“隻是,雖說帝宵確實是我所殺不假,但迪撒卻並非如此。”
    “哦?這樣看來,應該是她泄露了那天的事情。”落秋凜聞言,同樣蹙起了眉頭,如此看來隻有一個人可能性最大了,便是婭珠。隻因那天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看到了最後。
    然,聽見落秋凜所言,寂月卻是微微搖頭,似否定。卻又不相信:“總覺得不是婭珠,否則為何蘭迪斯還要問我為什麼沒有與婭珠同時返回?”
    “小丫頭,若是婭珠說怕你下手殺了他,特意叫蘭迪斯替她隱瞞呢?又或是蘭迪斯隻是想要試探什麼,那又如何呢?”一直沉默的暮突然出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寂月聳了聳肩膀:“是誰泄露了這件事,我倒是毫不在意,反正本屬事實的事,我既然做了,也就不怕被他人知曉。而我所在意的卻是,蘭迪斯此時問起究竟有何目的。”始終她不會單純的認為蘭迪斯隻是想要了解當時的情況而已。
    “看來重點,還是在那個木盒子上啊,假的滅厄殲魂嗎?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落秋凜有些失笑,在座的三人均是聰穎之人,蘭迪斯如此明顯的動作,又怎會看不透?
    “不過你們說道木盒,倒是讓我想到了那天安娜迪娜死前交出的盒子。”暮斜倚著沙發扶手,慵懶的說道。
    聞言,落秋凜與寂月對視一眼,似乎也聯想到了什麼,希望一切隻是巧合吧。若風雲再起,不知此次,又有幾人能幸免逃脫。
    寂月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仰望著天上的明月,銀色月光,清冷如舊,曾幾何時,那孤傲的月也曾悲傷的哭泣,被那無盡的鮮血染成悲憫的血色,空氣中曾彌漫的靈魂,在消散前,在血月下,不甘的吟唱著殤歌,聲聲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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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穀學院中,此時正是血族學習的時段,然院長室內依舊明亮,作為影族的蘭迪斯此時還在學院,雖不罕見,卻也同樣少見。
    室內,隱隱傳出對話之音,似夾雜著隱忍的怒氣。
    “哦?照這樣說來,還是我錯怪了你不成?”蓼銀一頭似火的妖冶紅發披散在兩肩,眉梢微蹙,似極力隱忍怒氣。
    “蓼銀,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若我蘭迪斯真的想要獨吞那東西,也用不著找那樣愚蠢的借口吧?”蘭迪斯同樣怒視著蓼銀,若非現在是黑夜,自己力量有所減弱,又豈會在這裏強製控製心中的怒火?
    聞言,蓼銀的瞳孔瞬間收縮,殺氣頓時盈滿整個室內,手緊握成拳,卻依舊未有任何動作,長久的沉默在兩人中彌漫開來,沉悶、危險,怒氣似暴雨,隨時都會爆發,傾盆而下。
    “夠了,我當初將東西交給你看管,研究,本是看在我倆多年的交情上,怎想你現在卻給我弄了這麼一出好戲?蓼銀低沉著聲音,氣憤而言。
    當初若非是念著兩人交情不淺,而自己也無法弄明白那東西的用途,才讓人將起護送而來,豈料在途中又出了以外,險些葬送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不說,蘭迪斯現在還將那東西弄丟了,當初千辛萬苦弄來的東西啊,如今怎能不氣?
    “蓼銀,那東西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雖然確實是少見的寶貝,但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效用,犯不著因此而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說是吧?”蘭迪斯的眸子陡然綻放出一抹寓意不明的華彩,賠笑著說道。
    蓼銀聞言,臉色稍稍好轉了些許,但皺著的眉頭,明顯不悅,那東西的價值絕對不可能如蘭迪斯所說的一般無用:“蘭迪斯,你到是說說看,那東西一直在你身邊的吧,怎麼會弄丟?”
    “我懷疑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她給偷去了。”蘭迪斯沉下聲,似思考。
    “哦?說說看。”蓼銀挑眉,詢問。
    “寂月!就是上次任務時,同去的女孩之一。”蘭迪斯故作肯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哦?似乎有些印象。”蓼銀沉思,似在回憶。
    “嗯,就是她,她將空穀學院的另外兩個男學生殺害了,現在細細想來,或許是起了貪心,想殺人滅口,但被另外一個女孩逃脫了,無奈之下隻能送回盒子。”蘭迪斯邊細細坐著分析,邊觀察著對麵蓼銀的表情。
    聞言,蓼銀蹙眉,疑惑的問道:“哦?我倒是沒有聽賽斯說過呢,看來,我要先回去問問了。”
    “嗯,是啊,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蘭迪斯依舊笑著。
    蓼銀點頭,轉身拉開房門,向外走去,自己此時身在空穀學院,形勢對自己並不利,隻能暫時隱忍了。
    目送蓼銀而去,蘭迪斯雙眸中綻放出惡毒的笑意,嘴角咧開一抹殘酷,詭異的弧線。
    夜已深,已靜。黎明即將到來,卻攜帶著不可預知的災難。
    若血夜再次降臨,又有多少人能掙脫宿命的枷鎖?
    滿天星雨是否會再次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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