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空穀詠歎 第十一章 痕·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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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清,孤傲冷漠,銀色月輝灑滿大地,淡雅清寧,夜幕掩飾了繁華喧鬧,顯得森冷幽陰。
月色之下,血色花海中,絕美的少女漠然佇立,仰望蒼穹的雙眸中,泛著甜甜的笑意,身邊是陪伴自己無數歲月的古櫻巨木,長久盛放,永不凋零。隻是物未換,那曾經圍繞自己星辰的明輝已經消逝,在那血色的夜晚,悄聲無息的化作了流星,墜落至天際。
心中隱藏的憂傷,隱隱翻騰,無力阻止,隻能不斷的放縱自己。即使釋然,心中那難以割舍的情感,又如何能坦然麵對?
今夜,或許會有生命就此墜落,靈魂散去,可天道之長存,生命循環,一切終是自然,又豈是一人能夠阻止。
少女孤冷淡定,身體中流淌著高傲、冷凝的血液。
幽幽塵世中,看繁華落盡,她不過是黑暗與光明的夾縫中,一抹高傲的孤影,縱使萬物變遷,唯心不變,依舊波瀾不驚的凝視著天地,人宿命殘忍無情,也會漠然處之。
“寂月,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落秋凜優雅的朝著凝思中的少女走來,雙眸中透露著不曾遮掩的關心。
少女,凝視著慵懶的男子緩慢的靠近,清冷的聲音輕輕的溢出:“準備出去下。”
“那請問美麗的小姐,是否需要在下的陪伴?”落秋凜溫柔的笑著,不符平時的冷漠,這樣的他,隻有在麵對寂月和暮時,才會偶爾流露,隻因他們是這世間更勝血緣之絆的兄妹。
少女嬌笑著點了點頭,對於凜的好意,她從來都不會拒絕,隻因那滲透靈魂的信任:“好啊!有紳士相伴,自是寂月的榮幸。”少女雙眸調皮的眨了眨,像極了純真懵懂的孩童。
對於少女的表現,落秋凜失笑的搖了搖頭,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調皮了,不過這確實是種好現象,至少,不再向往昔一般,平靜冷凝的仿佛失去了所有感情,知覺,如同精致的傀儡娃娃一樣空洞的活著,仿若在下一秒就會徹底的消逝在這繁雜的塵世中。
“暮呢?”走在通往Originalsin的路上,少女柔和、溫雅的聲音淡然溢出,望向落秋凜的雙眸中染著疑惑的光芒。
“跑出去玩了吧,那麼大的人了,丟不了”那小子從不讓人省心,膽子大到沒邊,若非是相信他有獨立解決麻煩的能力,非要將他的手腳都捆上,餓幾天不可。
“凜,要找些事情做嗎?最近夜月城不太平,可是發財的好機會喲。”寂月漠然冷笑,雖然她不喜血腥,但身體中流淌的高貴之血,也同樣是她毫不畏懼血腥,她不喜歡濫殺無辜,卻不代表,她不會在下一秒手起刀落,清冷孤傲如月,又怎麼會因為寒冷而顫栗?
絕色的姿容,疏離的冷漠,仿若在這濁世邊緣,冷眼旁觀,人之生死,萬物循環。她厭惡既定的命運,所以不斷掙紮,卻並不代表,她會擅自擾亂星辰平衡。
“無所謂,你是使徒,你說了算。”雖然使徒與執行者並非從屬關係,隻是合作,但向來疼愛妹妹的落秋凜自動將一切權利交給了少女,反正小丫頭又不會傷害他。
“哦,好啊!”寂月朝落秋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雙眸中卻透露著感激,凜哥哥,謝謝你們,一直容忍著寂月的任性,在寂月最痛苦,最絕望時,依舊不懈的陪伴著。縱使寂月放縱自己沉溺於過往的幸福中,無法自拔時,也不曾想過放棄。
或許是因為愛得萊德交流賽賽事的正式開始,地下雇傭工會寬敞明亮的大廳中,雖然不顯擁擠,但來往人數較之三天前又多了不少。看來那些高酬任務還是極其吸引人的。
落秋凜對這寂月打了一個手勢,便轉身走到離人群較遠的角落,坐下,隨手招來侍者,點了‘心痕’。
心痕,留於心間的痕跡,是難以忘卻的過往,記憶就仿佛一柄鋒利的刃,一下下劃開肌膚,餘下不可泯滅的殘疤,是曾經錯過的時光亦或是往昔丟失的幸福。
少女漠然的走到櫃台前,莘娜的雙眸依舊毫無神采,究竟是什麼讓曾今笑容與陽光一樣燦爛的女子變成了如今這樣,仿若無生無死,隻知道不斷的工作。
“莘娜,有什麼不錯的任務嗎?”寂月的嗓音溫潤如水,似甘甜的蜜汁,雙瞳柔和的凝視著女子。
然,行那依舊如之前一般,沉默無語,隻是從一旁抽出任務發布的記錄本,遞給了少女。
地下雇傭工會每一個分部,都會有直屬的執行者與使徒。寂月因為居住在夜月城,長期在此交接任務,所以在這裏工作的侍者均了解什麼樣的任務更符合他們的需求。
少女隻是接過記錄本,隨意的翻看了一下,發現當中大部分都與愛得萊德交流賽有關,其中竟然還有重複任務,然,一個人是不可能被殺兩次的,看來,又會出現搶人頭的好戲了。
“莘娜,暗殺安娜迪娜的那個任務有人接了嗎?”少女的雙眸看似盯著手中之物,實則在悄然觀察著那安靜的女子。
“機密。”空洞、毫無情感的聲音飄進少女耳中,仿若失去了靈魂,隻剩下軀殼的木偶。
寂月無奈的搖頭,看來是沒有辦法了解到情況了,難道真的隻能看著那個善良的女導師在暗夜之下悄然消逝嗎?若真如此,她也無能為力。
“有人接了。”莘娜身邊的女子說道,輕鬆的語氣顯然對於泄露了機密毫不在意。
然,寂月聞言,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眼眸深邃如海,在寬大的帽簷下靜靜觀察著女子。沒有想到,給予自己答案的人會是她,那個一度表現出對自己極為不滿的人,隻是單純的解答,還是另有目的?